不管各方反應如何，作爲始作俑者的杜康是反應最小的那一個。身爲這個陣法的設計者及佈置者，他對於陣法接收到足夠強度的靈力輸入之後所能夠展現出來的效果肯定擁有着清晰的認知。
這就和程序猿知道自己寫出來的程序要怎麼用，是怎麼起到作用的一樣自然……當然，如果是那種“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就能用了”、“代碼明明是亂寫的但是運行成功了”的程序，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至於這樣操作有可能引發的後果，杜康大致上能夠估計到一些，但本身就在逐步放開之中了，來個稍微大那麼“億”點點的也無傷大雅，總的來說肯定是利大於弊的。
高達萬丈而不可望其頂的長城光影隨着杜康減少靈力輸出而逐漸隱去，但其內部的陣法已經徹底激活成功了，而隨之激活的還有另外一個東西……或者說，一個靈智。
正是那個杜康在今天中午，也就是數百年以前，給這段長牆上的人工智能。
“守望者1024號向您報道，最高指揮權擁有者杜康先生，我將竭誠爲您服務。”
一道古樸而又沉穩的聲音響起，伴隨的是一個人出現在杜康和小玄面前，那是一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的中年男子，表情就像是他的聲音那樣平靜，光只是看上去就給人一種相當可靠的感覺，穿着一身古代的衣物，胸前還有一個簡單的銘牌，上面寫着守望者1024。
“守望者1024號是什麼奇怪的稱號？”小玄擡起貓爪表示要發言，“這個編號的意思是還有很多其他一樣的嗎？”
“當然還有很多其他一樣的。”杜康點頭說道。
杜康很確定這一點，因爲這就是他設計的。
在設計的時候，杜康就考慮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那就是長城的規模——長城的長度實在是太長了，橫跨的地域太廣，這就意味着，如果他將一整段長城設置一個人工智能的話，就需要讓這個人工智能的處理器性能達到相當高的程度，才能夠同時處理如此多地域遭遇到的各種事情。
與其那樣做，考慮到長城的規模，杜康覺得不如採取另外一種解決方法，那就是分段式處理。
這其實可以類比爲提高計算能力的兩種方式，一種是研發新的架構，提升製造工藝，創造出更加強大的CPU或者說超算；另一種是直接將現有的多臺計算機並在一起來參與計算，二者都能夠達到相同的效果，只不過需要消耗的成本不盡相同，體現在消耗成本的種類、多少等各個方面上。
很顯然，第二種的分段式技術難度是要遠低於第一種，能夠讓其他人也佈置出來的，而且杜康也沒有那個時間精力去給所有的長城佈置陣法，故而纔會出現分段式佈置組合陣法……如此一來也就能夠完全前後呼應了。
“目前已經登記在庫的守望者共擁有23，419位，已經成功復甦的數量爲1，尚在沉睡之中的數量爲23，418。”守望者1024號開口說道。
“爲什麼感覺它無論看上去還是聽上去都好像有一點不太聰明的樣子？”小玄縱身一躍跳到杜康的肩膀上，然後將貓爪擡到嘴前，稍作遮掩，小聲說道。
其實在這個距離下和當面大聲說也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即使是聽到了這一點，守望者1024號也沒有什麼被侮辱或者是憤怒的反應。
“額……可能是因爲沉睡了太久，還沒有緩過來？”杜康努力想出一個聽上去似乎有些合理的理由。
事實上當然不是，守望者1024號這樣的性格與表現，完全是杜康一手促成的，甚至可以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其他守望者也是相同一致的性格……前面就已經說過，點化就相當於編程之後安裝人工智能，而人工智能是什麼性格當然是取決於創造者的設定。儘管完全可以設計爲後天學習改變，但杜康並沒有在“守望者人工智能”上添加這一項。
術業有專攻，人工智能的設計創造也是要考慮到工作環境和功能需求的，就像醫院的人工智能不能有——在患者家屬感到悲傷的時候上前來一句“你看上去很傷心，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這種地獄設計一樣，杜康完全無法想象守望者人工智能搞出個逃班、擺爛之類的事情來會有可能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
所以什麼像二次元手遊裡面那樣將萬物娘化是不可能的，杜康不僅將外表設計爲了看上去很可靠的中年沉穩厚重大叔形象，還添加了類似的性格設定，以此來保證長城的功能不會時常出現失效的情況。
就是委屈一點“守望者”們了，畢竟聽上去好像有些剝削或者“生來的命運就被人安排”這種情況。考慮到這一點的杜康也是安排了放假、換假、調休等操作的，只要保證同一時段內所有段落的長城都有工作人員在位，可以在有必要的時候完成應該要做到的事情就好。
“哦……那最高權限擁有者又是怎麼回事？”小玄又問。
“因爲我人長得帥……好吧，這個守望者集團大概很有可能就是我弄出來的沒錯。”杜康說着，又看向守望者1024號，“執行喚醒程序，喚醒其餘守望者，喚醒之後正式進入工作狀態，好了，去做吧！”
守望者1024號“是”的一聲應下後就按照杜康的命令消失了，接下來就是他通過連通手段喚醒其餘長城的工程。
沒錯，這就是杜康要做的事情……將喚醒長城的這件事交給長城本城來做！
長城那麼長，就算杜康靈力充沛，想要在一個地方直接將所有的陣法和人工智能全都激活，也是不可能的。而如果等待長城自然恢復陣法，復甦人工智能，那以目前的靈氣濃度增長速度來看，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肯定是沒有機會的，起碼也得半年到一年才行，但杜康向來是一個不太有耐心的性格。
這就和抽出了一張SSR但是目前不能用，需要等待長久的時間才能夠解鎖一樣，是選擇耗費大量的資源在短時間內恢復SSR的使用權？還是先用部分微不足道的資源恢復SSR的部分功能，使得SSR加速自我恢復？抑或者是直接放在那裡不管，等待SSR花費長久的時間自我解除封印？
第一的話，倒也沒有那麼迫切。第三種的話，又顯得太過於輕視了，那怎麼說也是SSR啊，這和抽到金裝然後不換上有什麼區別！
所以自然就只能選擇第二種了。
就是這個行爲看上去好像有些像是讓打工人去召回正處於休假狀態中的打工人回來上班而自己完全脫罪一樣……聽上去好像有些應該掛路燈的感覺，也不知道路燈上面的空位還足不足夠。
“呼，如此一來，這裡的事情就算是差不多結束了。”杜康舒了口氣，撓了撓小玄的下巴，“接下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看來要先回家一趟才行。”
杜康的回家自然不是心血來潮忽然之間就想家，畢竟他才只是離開了家裡差不多一天的時間而已，還沒有到那種“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的地步……回家是因爲他真的有事情要做。
這長城的事情一爆出來，有關於靈氣復甦的公佈進度肯定又提升了不少，這也就意味着杜康的小說是時候提上日程了，要不然如果是等到徹底公開靈氣復甦的消息之後再發布，就有一些騙取推薦資源的嫌疑。
主要是杜康驗證過這“點化長城”誕生的守望者靈智之後，忽然腦海之中就有了一個格外大膽，格外令人興奮的想法。
如果給鍵盤點化，智商再給高一點……會怎樣？
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鍵盤了，該學會自己碼字了？
……
“什麼？JYG？我現在不在JYG那裡了啊！”
杜康帶着小玄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停下來，因爲手機忽然接到一個電話。
他的速度又沒有超過光速，手機接到電話的信號當然是能夠追上他的。
“什麼？您不在這裡了？那您去哪了？”正站在大風肆虐的停機坪上的韓衛一臉懵逼，他纔剛剛下飛機！這杜康忽然之間來一句不在JYG了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之前的情報有誤，關於杜康的行蹤定位出現了差錯？
“之前我確實是在JYG沒錯，但是我現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至於具體的位置嘛……”杜康將通話界面縮小，然後點開短信界面，找到一連串的“歡迎來到xx市，文明旅遊……”的短信之後，說道，“哦，差不多剛好走了一半的路程！”
韓衛張了張嘴，有些啞口無言。
他這邊辛辛苦苦地趕過來纔剛剛落地，別人這邊已經搞完了事情往回走了，還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感覺配一臺雙座殲20此時此刻好像變成了必需的事情，要不然實在是趕不上了，以後說不定大部分時間都要花費在路途上！
當然，以杜康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速度，就算是能夠達到2.8馬赫的殲20，估計也是趕不上的，但起碼也可以極大地縮短時間差……怎麼感覺越說好像聽上去越可行了？
“韓部您打電話是有什麼事？”杜康問。
“是這樣的，今天，剛纔的那個長城上忽然爆發出來的異象，是您……施展出來的吧？”韓衛暗暗地深呼吸一口氣，將那些雜亂的心思暫時撇到一旁，而後問道。
“對啊，確實是我弄出來的沒錯，不過更加準確地來說，是我激活了長城之中的陣法……”杜康以簡短的言語給韓衛介紹了一下長城所擁有的功能。
“智能識別，無限防禦？”韓衛以更加精煉的話語重新概括了一遍。
“大致上可以這麼說，沒錯。”杜康想了想，“只要靈力強度能夠達到，那麼防禦強度和高度也就會隨之水漲船高。”
“那……也就是說，關於導彈，甚至是核彈……”韓衛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一個相當危險的方面。
“嗯？嗯……嗯！”杜康眉毛一挑，從疑惑到沉思到恍然大悟不過一瞬之間，“準確地來說，長城中的這個佈置是爲了防禦超自然力量，也就是和靈氣有關的東西……像導彈核彈這種現代化武器是不在設計時考慮的防備範圍之內的。
不過，理論上來說，激活的長城防禦是完全具有阻礙實體功能的，至於強度，之前說過了，也是和輸入靈力的範圍相同。”
韓衛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對於杜康所說的話，一般都是直接選擇相信的，而杜康話語之中的意思基本上和明說也沒有什麼差別了——“我只能說不在設計範圍內，但確實能夠這麼用”！
這不就和拿DJ的無人機來作爲軍事武器使用，比如綁定步槍開火或者投擲手雷自殺襲擊一樣。你說DJ的無人機設計的時候是拿來幹這個的嗎？那當然不是啊，DJ可是民用無人機公司！但你說做不到嗎？要是真的破解了程序鎖定，再做一點的物理改裝，又確實能夠做到！
大家心知肚明即可。
而如果長城理論上來說能夠達到相對應的功能，那將會是一個在特定情況下能夠起到極大作用的底牌！如果不考慮靈力輸入強度，那就相當於有了長達兩萬餘千米的一條堅不可摧的鋼鐵防線，而且是無限高度的，等於——此面無敵！
如果只是一面還好說，但是誰說長城不能再建，或者類似的手段不能夠用在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方向上？
那麼再想象得誇張一些，如果直接將整個國家都包裹起來，不考慮靈力輸入的情況下，不就是妥妥的外部無敵？
雖然理想化的條件確實是有很多，但至少確實有明顯可以實現的可能！
而衆所周知，基本上，沒有第三次世界大戰，是因爲核彈這種東西出現之後，由於只有攻擊而沒有防禦的手段，大家都有死手，誰都奈何不了誰，都怕核冬天導致的人類世界末日，所以大國之間都不可能魚死網破徹底打起來，但如果有了防禦的可能……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