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已經是徹底的傻眼了。
他沒聽清楚?
看着闆闆,他眼神呆滯的捂住了臉,只是看着。闆闆抓了他的頭髮重重的向後一撞。
可以相信,從小到大他就沒受到過這樣的苦楚過。變色了的臉寫滿了膽怯。闆闆大聲的問道:“他媽的,那個妞是我弟弟先點了的臺,夜總會裡小姐多的是,你什麼意思?走過門口的就抓進來?小姐沒和你說已經上臺了?”
隨即他回頭惡狠狠的看着那個小姐,那個小姐哪裡有這麼複雜的想法,被闆闆嚇的忙點頭,帶着哭腔:“我說了的呀,他不肯讓我走,還打我。我沒辦法。”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們看到了,就衝過來的。”
闆闆不要她再說了。
冷笑着:“你狗日的搶了人,拿去慢慢疼也算了,還打?打完了還打我兄弟?是吧?恩?”
說着闆闆對了他肚子又一個擡腿。
地上的人勉強的爬了起來,看着闆闆:“你瘋了?想想後果?”
一腳,直接踢了昏迷了。
閻良拍拍手,轉頭看着地上其他幾個人,一口港臺腔:“知道大圈麼?按你們的關係該知道吧?今天的事情,想繼續我奉陪,不死不休!”
幾個人吃驚的看着他。
閻良點了根香菸:“一羣白癡。出來玩了就別提什麼身份,哼。這世上有的人是不吃你們那一套的。”
人羣繼續沉默着。
外邊腳步聲響了起來。
李天成和錢春帶着人走了進來。
李天成看了闆闆,忙虛情假意的喝道:“闆闆,先放開。”
闆闆也聽話,手一摔,把柳公子直接摔了個跟頭。然後站了一邊去。看到錢春了,又脫離了危險了,柳公子直接叫了起來:“給我抓住他們。”
“你他媽的。”闆闆勃然大怒的衝了過去。李天成忙一把抱住他。
錢春在那裡慌忙叫着:“闆闆,你冷靜,到底怎麼回事情?”
“怎麼回事情?錢處,你看看。”
說着闆闆一把拽過了魯根,拖了面前:“這是我親弟弟。剛剛我來的時候,被這個傢伙還看着跪在包廂裡。怎麼,欺負人這麼欺負?你他媽的鳥啊?”
錢春一愣,這樣?闆闆的親弟弟?
不怪他急了。
回頭看着柳公子,他又不知道怎麼辦,只好問道:“到底前後怎麼回事情。”
柳公子還要叫,闆闆哪裡鳥他,直接罵道:“你他媽的再廢話一句,老子現在就做了你。”
閻良身子一閃,走了上前。
李天成忙叫道:“閻良,你們別動手。闆闆你說。”
“哼。我弟弟點個小姐,出去拿東西的,走過他包廂,就被他扣下了,人家小姐說已經上臺了,要走,他小子狂啊,打人家,這個妞在呢。是不是?”闆闆一邊問着,一邊回頭。
那個小姐站了那裡,連連點頭,委屈着:“我已經說了,他,他不肯,我求他了,他打我,說不給面子。”
錢春啞然的看着柳公子。
柳公子在那裡叫着:“不就是個**麼?老子給你錢不行?”
“你他媽的再廢話,你有個鳥錢啊你?”
邊上幾個小姐看板板上風了,狂着呢,也心疼自己的姐妹,在邊上也叫來了:“你打女人算本事啊?錢多你有板哥多?你和板哥狂啊?看你個鳥樣。”
氣的柳公子狂叫着:“給我把他抓起來。把這裡關了。”
李天成終於找到藉口了,性子發了,猛的回頭,錢春知道不好,李天成和闆闆的交情,還有那兩個貨的脾氣,柳公子的確沒資格說這個話。
在錢春要柳公子住嘴的時候,李天成已經罵了起來:“你給老子閉嘴!再他媽的廢話,老子現在就走,讓你們打個夠!”
這句話狠了。狠的柳公子一下子沒了底氣。
怎麼這次來漢江,全遇到土匪了?錢春在那裡死死的掐了下氣急敗壞的衙內。衙內也不是白癡。
被李天成當頭一吼,頓時清醒了點。有道是來日方長,他壓制下怒氣,站了那裡,只是恨恨的看着李天成和闆闆。
“我,要殺了你。”閻良忽然冷冰冰的說了一句,在衆目睽睽之下,隨即穿過了人羣,就這麼走了。
人羣一下子死一般的安靜。
“板哥,我們回加拿大了。您保重。這個人,交給我們了。”閻良一起的二個漢子忽然低頭道。
然後冷冷的,看死人似的看了下面色蒼白的柳公子,轉身也走了。
闆闆站了那裡,冷笑着:“98年香港外海,東南亞無差別自由搏擊冠軍,也是你能惹的?你真當你一手遮天呢?加拿大華埠第一幫會大圈,也是你能惹的?我告訴你,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紈絝子弟!等死吧!”
隨即,闆闆對了李天成搖搖頭,對了錢春抱歉的一笑:“錢處,真不好意思了,這個傢伙太狂妄了。我幾個億的投資也不要了,大不了流落海外,我想你該知道,我不是說着玩。這口氣一定要出,不是不給你面子,讓我親弟弟跪了二個小時?哼。”
柳公子站了那裡發傻了。錢春也是張口結舌。闆闆第一次和他說這樣的話,可是,他知道,不像是假的。
假如真的這樣的話,的確是不知道怎麼保這個公子哥了,人家親弟弟沒惹他,被他打的跪了二個小時?的確過了點。
正在這個時候,外邊轟轟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人羣簡直是水一般的分了兩半。
一片綠色出現了大家的眼前。
“闆闆呢?”帶頭的一個軍人,沒有任何的軍銜,問道。
闆闆笑了下。
“保護起來!”軍官對闆闆一笑,手一揮,嘴裡繼續罵道:“媽的個比的,誰他媽的要死?敢和我們的兄弟搞?誰?”
李天成在一邊已經要爆笑了,不過錢春卻是徹底的,他是真真的傻眼了,這闆闆他媽的到底什麼人物?至於人羣………
錢春沒辦法了,他看着李天成。
李天成只好開了口:“闆闆啊,也別動氣了。大家好好說說,換個地方如何?”
那個軍官看着李天成。
闆闆笑道::“我哥。”
李天成對那個精壯的漢子客氣的笑了下,對方回報以笑容。李天成聲音大了點:“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打電話給閻良他們,別搞得死去活來的,恩?”
闆闆作出副無奈的樣子,咬牙的看着柳公子:“算你小子,哼!”
然後掏出了電話正要打。那個軍官道:“闆闆,就這個傢伙?小兔崽子,你真的不想活了?老子帶一個連輪了你。”
柳公子是屁也不敢放了。開什麼玩笑,被軍隊打了不是白捱打麼?兩個系統的,那軍方系統多麼護短他知道的。
現在氣勢被徹底的壓制了之後,他不是不曉得。今天的事情,不是面子的問題了,一旦鬧起來,絕對是自己理虧。而且連累自己的老子!
恨的牙癢,卻沒什麼辦法。
他只有躲了錢春的後面。
闆闆沒好氣的對着電話:“回來,回來,李哥招呼着呢,你們別激動了。恩。等我電話。好。”
“走吧。”
李天成拖了下闆闆,再在這裡影響也太大了,不過李天成心裡有數。怎麼着不久柳倒臺的時候,一切也就無所謂了。
到時候民間會自己有各種版本出來的。反正自然有人圓了這個事情。
闆闆看了下地上幾個白癡似的人物。
軍官在那裡笑着:“這幾個是他保鏢?就這身板?老子一腳踹死。來啊,擡走。丟人現眼的,沒尿了褲子吧。哈哈。”
風一般的,一羣人在綠色的包圍下,出去了。
車門轟轟的關上。幾個跟了闆闆進去的帶頭人站了那裡,闆闆伸出頭來:“明天找我。”
“是,板哥。”
“要的,混的不錯,有空哥們喝酒。”軍哥哈哈大笑着拍了下闆闆的肩膀,想想又拍了下:“厚實。你小子什麼來路?我們團長打電話來的。”
“呃。”
闆闆扯淡着:“今天晚上謝謝了,呵呵,有的事情日後和你說。”
“恩,好,不問,不問。怎麼說?送你們過去,然後?”軍官問道。
闆闆一笑:“哪裡能呢,晚上一起吃個夜宵,到我那裡,正好我們談談,別說,我就喜歡爽氣人。”
“哈哈,這樣吧,晚上你還忙,我們啊,明天有空出來喝酒?”
“好。”闆闆也利索。
兩個人說着話,車子開着,前面的車轉了轉了,直接開向了兄弟集團。闆闆失笑着:“正好到我那裡了,兄弟們全辛苦了,就今天晚上吧。”
軍哥也笑了。
武城的車子開到了ktv,和胖子兩個人走了下去:“老闆呢?”
客人們還在議論紛紛的,鬧哄哄的一片,在咋舌着什麼。老闆一看有人找自己,愣了下。
武城對着他一笑:“板哥要我來結賬的。”
“啊,不,不,晚上我來,晚上我請。”老闆聽了慌了。
剛剛闆闆那種氣派,那種人脈關係,他巴結來不及呢。
武城卻擺擺手,直接丟了三千吧檯前面:“該給的,我們也做生意嘛,好了,有空來玩。”
也不等對方說什麼,直接回頭了,老闆慌忙抓了錢跟了後面說着,武城只是和胖子擺手。
兩個人爭執了下,看武城真心要給。老闆也不說什麼了,明天送點東西去吧。
武城車子遠去的時候。
英皇裡的客人們議論更大了。
這闆闆簡直是太牛逼了。省廳的公子也該打,不上道嘛,問題是一般的人敢麼?人家闆闆呢?說打就打,打的那樣最後還要道歉。
那閻良,大圈?傳說裡的人物啊,那港臺腔……
再想到後面的軍隊出來了,簡直是他媽的驚天動地的新聞啊。
當然,不會報道的,不過實在太震驚了。所以人在覺得,徐家真的是找死,怎麼遇到這樣的人物的?
難怪人家闆闆現在做這麼大,晚間新聞還在報道說纔開業的,似乎李書記還去的?
客人的話越說越飄忽。小姐們也在嘰嘰喳喳着。
老闆回了頭對着今天晚上捱打的小姐,丟個二千過去:“安慰下,這個幾天休息休息吧,改天感謝下板哥。”
至於闆闆。
他們已經到了集團。
胖子和武城還在回頭,但是電話裡,已經接了闆闆電話吩咐了,按着帶過來的二十個軍人,做了一份大餐。
柳公子鼻青臉腫的跟着錢春,然後進了一個包廂。
閻良他們站了門口,冷眼看着頭也不敢擡的對方。
然後跟了進去,衣衫動着,腰間似乎鼓鼓的。大家只當沒看到。闆闆請了錢春和李天成坐了。
然後坐了下去。
魯根坐在旁邊,闆闆忽然的回手又是一個腦瓜:“你狗日的滾出去。”
魯根今天晚上總算知道了爲什麼闆闆能這樣了,徹底服氣了的他趕緊跑了出去。
闆闆靠了那裡仰着頭看着柳公子,然後看着錢春:“錢處,這樣吧,您的面子,和我李哥的面子,我不能不給,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然後他沒等對方開口,就接了繼續道:“至於你嘛,哼。”
錢春在那裡心裡轉折着,剛剛他開車帶對方的時候,就已經問了情況,的確是柳公子不對。
問題是現在怎麼辦呢?雖然已經安撫了柳公子,哪怕他事後真的要找闆闆,還是說是發狠,他不問。
現在必須要處理了。
要雙方滿意了,現在更要問的是,闆闆到底哪裡來的關係?那些軍人是怎麼出來的?
開玩笑呢,還把軍銜什麼的去了,就一色的軍裝,但是能帶隊出來幹這個事情?
要什麼級別的人才能下令?
闆闆看着他的心思,知道他現在算是又要利用自己什麼了。到底價值不一樣了,附加價值也更不一樣了嘛!
至於柳公子。
這樣的紈絝衙內。面對這種前所未有的攻擊後,發現自己能依仗的一切全部都不值得一提的時候。
他的內心是前所未有的軟弱。
膽怯。
這是真實的感受,他的恐懼錢春都看的出來。
便是錢春也感受到了闆闆的壓力。
闆闆之前和閻良兩個人說的話,絕非玩笑。的確一種壯士斷腕的氣勢在那裡。
錢,不要了。
家,不要了。
反正國內現在沒有株連九族的刑罰吧?
你抓不到老子吧。
老子和大圈關係好,說出國就出國,朋友天下有,哪裡沒飯吃?再說那些錢轉給了武城,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只要抓不到老子,那就是你死!
而且闆闆抓住了一個敏感的時期,佔了上風頭的抓了理由,柳公子本來錯在先,又是在娛樂場所,說了點不和諧的話。
那麼多人在,柳廳能不有影響麼?
而且李天成還在那裡。
錢春沒有自大到李天成會收拾闆闆,爲了柳公子或者前途。
李書記沒下臺之前,李天成一般的人動不了。另外,他有前科,他能爲沒什麼錢的闆闆和上十億資產的徐家玩命。
現在呢?
狗日的神經病發起來,局長不當當土匪,晚上黑了這邊都可能呢。全是神經病!
錢春看着說打就上屋的闆闆,心裡哭笑不得。
但是也厭倦了身邊的紈絝。
他在嚴廳長和柳廳長之間遊走,怎麼着也是晚輩和下屬,自然受到了公子哥不少的派頭。
忍耐是必須的。
俗話說起來之前是孫子,先做烏龜王八蛋十年再擡**!官場的規矩如此,中國的官場文化和後院文化如此。他也沒辦法。
今天這個傢伙倒是還隱隱的有點痛快的感覺。
怎麼一個爽字了得啊!
看了下跋扈的闆闆。
錢春想了想,就連正常的架子也不好拿,更別提職業了。當地的局長還在那裡裝黑幫呢。明顯的坐了闆闆那邊呢。
他咳嗽了下:“闆闆,我看事情這樣吧,到底柳公子也被打了,你弟弟的氣也出了,大家全是朋友。你看如何?”
說着他看了下李天成。
李天成一臉的爲難似的,又相當的給面子,看着闆闆:“怎麼說?錢處也是你哥,你這個脾氣啊。”
闆闆臉抽搐着。
因爲,該死的李天成在心裡慫恿着他:“跳啊,打他個狗日的,砸!”
闆闆憋着哼了一聲:“錢處,你說話,我沒辦法,但是我呢,小本生意,根子在這裡,他柳公子家大業大,我也不怕,我說話在這裡,不是冒犯您。”
“你說,你說。”錢春豈能連話也不讓他說?
闆闆看着柳公子,眼睛瞳孔縮了起來:“我告訴你一個事情。假如你想讓他發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