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凡投給了龍烈一個鄙視的眼神,心中有鬼的人,想法纔會齷齪不堪。
龍烈心中暗歎:“這孩子,又不聽話了。”,但細一想,牛凡又幾時真的認真聽過他的話?龍烈自覺好笑,都親眼見到之事,卻又遮遮掩掩,確實沒多少意思。
中年男子見到牛凡等人,先是一愣,隨後面露狂喜之色。
而白髮老者的面色則有些難看了。
“你們......你們是怎麼出來的?”白髮老者在說話之際,一把抓住身旁的一顆約莫雞蛋般大小的青色珠子,護得緊緊,生怕別人搶奪。
牛凡微微一笑道:“當然是走出來的。”
黃道友見廳內桌椅齊全,忙不迭地端了張椅子過來,讓牛凡坐下,大有審問白髮老者和中年男子的意思。
龍烈乾咳一聲,顯然是在抗議讓他這麼站着,會很沒面子,黃道友小聲嘀咕着:“切,把我老黃當成你們老龍家的下人了。”黃道友對龍烈總歸是不滿的,尤其是先前無數次嚇過他,可一想到自己的旗子還要龍烈出力,終歸是不情不願地端了個矮一點的板凳過來。
龍烈臉都青了,狠狠地瞪了黃道友一眼。
牛凡等人這一番不疾不徐的舉動,讓白髮老者面色更難看了,幾乎黑了起來。
“孽徒,還不放手。”
就在這時,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白髮老者陡然醒過神來,“嗖”地一聲,迅速向着偏廳衝去,道:“老東西,我們一起聯手對付他們,否則我們都得完蛋,這裡面的陣法由我們兩人掌控,至少比外面的強上十倍,諒他們也逃不出去,只要能逃過這次危機,老子就放過你,並給你準備具肉身,如何?”
白髮老者說話間,已經觸發了牆上的機關。
“咔嚓咔嚓咔擦......”
牛凡等人所在廳堂的大門瞬間關閉,白髮老者雖記恨中年男子,可在這種能危及自己安全的時刻,他不得不和中年男子聯手,按他的想法,中年男子根本不會拒絕。
可是,中年男子卻狠狠地潑了他一盆冷水。
“你這孽徒,你闖下大禍了,知道嗎?老夫情願被你吞了,也不敢繼續造次,你看不出來那位前輩是仙嗎?”
“什麼?”白髮老者差點眼珠都瞪出來,他見牛凡等人這麼輕易地又被困住,得意的很,以他對這座紫府的瞭解,牛凡等人絕對是十死無生的下場。
“老東西,老子雖然無時無刻都想掐死你,但老子總歸是被你所害,也陪伴了你這麼多年,你可不能誆我,只要你說實話,老子和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老子再也不想吞你了,怎麼樣?”白髮老者被嚇到了,抱着一絲僥倖,其實他的心裡已經在泛苦,以他曾經的修爲境界,如何能看出誰是仙人?倒是中年男子曾是紫府境界,只要仙人不刻意隱藏,確實能看出一二。
中年男子見白髮老者眼都紅了,抓住他的雙手更是瑟瑟發抖,中年男子有些心軟起來,原因無他,幾千年過去,他們之間的仇怨,早已隨着歲月的消磨,變得又愛又恨。
有不少次,他們都有機會了結對方,可最終卻並沒有那麼做,一直留着藉口互相糾纏。
中年男子道:“還不隨我去拜見前輩,希望他老人家能夠寬宏大量,饒你一條狗命!”
“你們還有完沒完?再不出來,老夫可是要將你們連鍋端了。”龍烈有些不悅的聲音傳來,顯然將他們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白髮老者這次反應極快,連忙將中年男子小心地放下,磕了個響頭,道:“師尊救命!”白髮老者可不會忘了先前用陣法困住牛凡等人,若他的師尊所說是真,他竟然敢對一名仙人下手,那可真是自己撞刀口上,活得不耐煩了,而現在種種跡象都表明,他師尊所說的話就是真的了。
“咔咔咔......”一連串機關響動。
白髮老者低着頭,跟在中年男子後面,白髮老者偷眼打量着牛凡等人面色,尤其是見到龍烈板着臉,“噗通”一聲跪倒。
中年男子面上抽了抽,他都懷疑當初是怎麼看上白髮老者,並收其爲徒的,不僅養虎爲患害了他不說,還這麼沒有節操。
中年男子緩緩跪下,拜了一拜,道:“晚輩管教弟子無方,致使他胡作非爲,得罪了諸位前輩,還請諸位前輩大人有大量,饒過他一回。”
黃道友見他們一上來就求饒,那可不行,他老黃可是被先前的陣法陷阱給嚇到的,連忙道:“想的倒美,我們氣量可沒那麼大,害了我們,就該讓他上刀山下油鍋,再打得他魂飛魄散。”
中年男子面色一變,而白髮老者則是渾身一軟,連忙道:“前輩饒命,晚輩再也不敢了......”
中年男子呵斥一聲“閉嘴!”,這才接着道:“孽徒罪無可恕,要殺要剮晚輩都沒意見,不過晚輩有個請求,還請前輩答應。”
白髮老者聞言,差點懵了,竟一瞬撲起,欲要撕扯中年男子,“老東西,你這是存心害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中年男子有些失望,但還是鐵了鐵心,任其撲將過來。
“哼”龍烈冷哼一聲,白髮老者瞬間面色慘白,被一股巨力拍到了牆角。
“老東西,你好毒的心,一直都對老子沒安好心。”白髮老者目露不甘和絕望,但面對龍烈,他絲毫反抗的心思都提不起來,連捏死中年男子都做不到。
龍烈饒有興趣地盯着中年男子,尤其是喜歡看這種互相出賣,各懷鬼胎的好戲。
龍烈很想聽聽中年男子到底有什麼請求,借他們的手除掉白髮老者還不夠?還想從他們這撈點好處?
就在這時,牛凡咳嗽了聲,龍烈的臉一瞬板了起來,龍烈可不想開這個頭,給牛凡落下個一肚子壞水的印象。
牛凡道:“你說吧,有什麼請求?其實我們很好說話的,只要不是太難的話,且能付得起足夠的代價,沒準我們會答應。”牛凡微微一笑,他有過教訓,幫人辦事前得先說好價錢,省得事後吃虧,和眼前中年男子並無仇怨,他還是很樂於助人的。
可是,當那抹微笑落入龍烈眼中時,龍烈卻是有些色變,差點連自己的手都不知該往哪擺了,龍烈可是記得,在落入白髮老者陷阱時,牛凡是有不少怨氣的,並且,龍烈可不記得,牛凡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