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先生快來醫院

藍先生,快來醫院

“所以你到底想不想辦婚禮?”

星期六,百貨商場一樓咖啡廳裡,林諾漫不經心的攪着手邊的卡布奇諾,把裡面好好的拉花攪得亂七八糟,擡頭看向對面的唐棠。

唐棠捧着小腦袋,唉聲嘆氣,“我不是不想辦,是覺得太早了”

“早什麼,證都扯了,該做的也都做了,現在說早?遲了。”

唐棠瞪她一眼,“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安慰安慰我。”

“你有什麼值得安慰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至少還有個這麼優秀的男人願意跟你結婚,願意讓你穿上婚紗,跟他一起步入殿堂,我呢?我現在是單身呢,在我面前秀恩愛,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說着白她一眼。

唐棠樂了,“喲,林姑娘這是思·春了?”

“去死!”話落,作勢要打她。

唐棠趕緊躲過,“這麼激動?說中你的心事了?”

“去去去,胡說八道,我警局忙着呢,有空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嗎?過兩天首都要送過來一個嫌疑犯,我還得安排上庭和保護的事兒,至少一兩個禮拜你見不到我了。”

唐棠細細看着林諾,健康的膚色,清泠的雙眸,精緻嬌俏的五官,這麼一個嬌媚可人的小女人,怎麼就非要做那種打打殺殺的行業呢。

“這麼辛苦,就沒想過轉行?”

“苦是苦點,但是做警察是我的夢想。”林諾嘴角帶笑,偏頭看她,“你呢,有什麼夢想沒?對了,咱倆認識這麼久,還沒談過這些。我得好好了解了解你,你可是我唯一的閨蜜。說說,你有什麼夢想。”

唐棠被她那句“唯一的閨蜜”弄得心頭暖暖的,說道,“我沒什麼夢想,以前就想自己掙錢買套房子。”

林諾鄙視她,“你買什麼房子,你老公做房地產的好麼。”

“是啊,現在不用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了。”

“嗯。”林諾摸着下巴,“你最喜歡什麼?”

“喜歡?”

“嗯,最喜歡什麼,對什麼感興趣?”

唐棠思考了一會兒,擡起頭,“我喜歡我老公,對我老公感興趣。這個算不算?”

林諾:“……”

“不算?”

林諾真想敲她一拳,“……除了你老公,沒別的了?”

“讓我想想。”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林諾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到沒有?睡着了吧!”

唐棠仰起頭,苦哈哈的看着她,“暫時沒想到……”

林諾敗了,但又覺得唐棠這樣也挺好的,思想簡單,心思單純,喜歡一個人就全心全意,彷彿整個世界都能圍着那個人轉。

想想自己以前,和方疇在一起這麼多年,分手卻連眼淚都沒流一滴,說分就分,特別灑脫。要真是喜歡一個人的話,應該像唐棠這樣,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對方呆在一起,跟誰說話嘴裡都總掛着他,要是一分手,得哭成世界末日吧。

“你有愛好?”林諾喝了口咖啡,轉移話題。

唐棠也喝了口,甜甜的味道,不太好喝,說,“偶爾看看小說,看看電視劇,逛逛論壇,這算愛好嗎?”

林諾一副很看不上眼的表情,“……你的人生真簡單。”

唐棠嗤了聲,“……那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愛好?就逛街看電影?這也算愛好,打發時間吧。”

“這當然不算愛好。”林諾說,“我喜歡登山,潛水,蹦極,跳傘,對了,結束手上幾個案子後,我要休假半個月,到時候要去美國科羅拉多州,那裡有座皇家峽谷大橋,321米的蹦極臺,挺有意思,跳下去的感覺還不錯,我前年和我哥去過一次,這次打算單獨去度個假,你要一起嗎?你應該很容易請假吧,跟你老公說一聲就是了。”

唐棠面癱臉看着她,“……你真會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林諾說,“要是你請不了太長的假,我們就去近一點,澳門旅遊塔,世界排名第二的蹦極臺,僅次於皇家峽谷大橋,也挺有意思的,不過我嫌高度太短了,才233米,但是陪你玩玩還是可以。”

唐棠不想跟她說話,埋着頭自己喝咖啡,喝完了又吃小蛋糕,忙得不亦樂乎。

林諾眨眨眼,嘟噥着說,“我還從沒跟閨蜜一起旅遊過……”

“呵呵。”唐棠冷笑,別以爲擺出一副賣萌臉她就會心軟!蹦極,321米?233米?她十米都不敢隨便跳,還幾百米,不想活了!!

林諾看她冷若冰霜的,好像真的對蹦極沒興趣,又說,“跳傘呢?那個比較好玩……”

“……”唐棠看都不想看她了,蹦極還好歹有根繩子拉着,跳傘直接背個包就從幾千米的高空掉下來,想自殺買瓶敵敵畏就行了,她犯不着這麼大費周章!!

“唐小棠,你不喜歡玩這些小遊戲嗎?”林諾似乎陷入了“想和閨蜜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的迷思中,一個勁的朝唐棠使眼色。

唐棠被她弄得頭皮發麻,差點想跟她絕交!

跳傘、蹦極是小遊戲?那植物大戰殭屍和幸運連連看又是什麼?!

形容詞不是這麼亂用的!

正在這時,唐棠的電話響了,她掏出手機,接起,“你好,哪位?”

林諾失望的挪回自己的位置,磨蹭着又開始攪咖啡,擡頭,卻看到唐棠表情僵硬了……

“我沒時間……再說吧……我以爲我們的關係,已經不需要聯繫了。你哭了?你哭什麼,隨便你……”

掛了電話,唐棠重重的吐了口氣。

林諾知道不對,試探的問,“誰?”

唐棠看着她,眼神錯雜,“沐菡。”

“沐菡?!!”林諾驚訝,“沐家那個沐菡?發照片給我的那個?”

“……就是她。”

“她找你幹什麼?”

“說想見我,有事跟我說。”

林諾眉頭一皺,“不行,不許去,那女人不是好東西,別和她有接觸。”

“我也不想去。”唐棠沉下臉,喝了口咖啡,又擡頭說,“可是她哭了,大概真的遇到難題了吧。認識這麼多年,她就是當年在學校被方疇當衆侮辱也沒流過一滴淚,這次卻哭了……她讓我去找她。”

“去什麼去。”林諾一臉沒商量,“遇到難題就找警察,找你幹什麼,我跟你說唐棠,這女人可不簡單,多的我也不好和你說,但是有人舉報,她和她那幾個團友都吸毒,私生活亂得很,交友也零零種種、亂七八糟,好像還牽扯一些黑道勢力。上次你幫我去summer吧查案,你老公氣得差點沒把我扒皮抽筋了,這次你要是在我眼皮底下再出什麼事,你就等着給我收屍吧。”

唐棠一笑,“不會的,我老公不知道我今天和你出來,他還以爲我去陪我媽了。”

“……”林諾簡直淚流滿面。不知道?不知道她電話前腳一掛,後腳藍元涏就打過來了?那男人在電話裡把她當人販子似的又是警告又是威脅,最後還恐嚇她,要是晚上七點之前不能把唐棠安全送回家,以後就永遠拉黑她!

林諾聽得潸然淚下,最後爲了自己碩果僅存的唯一閨蜜,這才忍辱負重的簽訂了不平等條約。現在她身上是扛着責任的,要是唐棠在她身邊出點什麼意外,她去哪兒賠人家一個活蹦亂跳的老婆去!

唐棠看林諾態度強硬,以爲她是因爲沐菡拆散她和方疇的事還恨着沐菡,也不好逼她,只能答應,“我知道了,不去就是了。”

林諾這才放心,兩人又一起去逛了逛衣服,最後去了看場三點半的電影,一小時的搞笑片,挺有意思的,兩人都都逗樂了。

從電影院出來時,已經五點了,到了餐廳,趁着林諾去洗手間的時候,唐棠打開手機看了眼。

果然,裡面七個未接來電,全是沐菡的。

還有一個短信,她打開,是彩信。

唐棠是老式諾基亞,沒有新型手機的便捷方便,彩信不能直接顯示,得下載。

她下載了圖片,但網速問題,下得很慢。這時林諾回來了,看到她在玩手機,懷疑的問,“那個沐菡又找你?”

唐棠“嗯”了一聲,剛好圖片下載完,她點了確定,看到圖片裡的內容,然後整個人愣住了。

“怎麼了?”林諾湊上來看,看完也頓住了,“這是……”

“不會吧……”唐棠捂着嘴,滿臉震驚。

這張圖片是四點半發來的,內容很簡單,是一截手腕,一截纖細白嫩的女性手腕,若是平時看,這截手腕漂亮、美麗,但是現在,那手腕上的血管位置卻被利器割破了,鮮紅的血塗滿了半隻手掌……

這是一張,割腕照……

“沐菡……自殺了?”唐棠滿臉不可置信,又想到之前電話裡沐菡的哭聲,她趕緊回撥電話,但是電話那頭沒人接,不是暫時無法接通,就是已關機。

她站起身來,轉身往餐廳門口走。

林諾連忙跟上。

車上,林諾一直安慰她,“別擔心,不見得是真的,那個沐菡我調查過,不是那種會輕生的人,可能是惡作劇。”

“但願。”唐棠嘆息,她也不相信沐菡會自殺,沐菡的性格她清楚,自負,自愛,把別人傷害得痛不欲生,也不會讓自己少一根寒毛。

兩人趕到的是郊區的一棟別墅外,地址是沐菡第一通電話打來時告訴唐棠的,車子到了山腰,無法再上去,兩人只好下車,看着前面的崎嶇路徑,皺起眉來。

“這個山頭,不是還沒開發,怎麼已經蓋上房子了?沐菡在裡面?”林諾皺着眉問。

“嗯。”唐棠看着山頂那棟白色的建築,尋了尋四周,找了條稍微好走點的路上去。

昨晚大雨漂泊,很多山泥都傾瀉了,林諾覺得不安全,忙拉住她,“這裡不太對勁,路已經被埋了,我們先下去,多叫點人再上去。”

“沒關係,我來過這兒,知道怎麼上去。”唐棠說完,看準一條樹多一些的路,攀着樹幹慢慢走上去。

林諾無奈,跟上。

兩人走了十來分鐘才走到,彼時,身上都沾滿了泥土,非常狼狽。

林諾拍拍身上的污漬,問唐棠,“你說來過,你知道這裡?”

“知道,以前高中時,有次夏令營,我們就來的這兒。當時也是借住在那棟別墅裡,別墅的主人是一對老夫妻,現在大概被沐菡買下了……當時沐菡還說,住在這種地方,真是死了也沒人知道,不過要想躲誰,也沒人能找得到。”

“那不知道她這回是想死還是想躲。”林諾嘟噥一聲,走過去敲門。

唐棠緊張的看着那扇白色大門,雙手攪在一起。

敲了十來下,也沒人開門,林諾臉色沉下來,在附近找了塊石頭,打算砸。

裡面的人可能出了意外,事急馬行田,非·法入侵就非·法入侵。

唐棠心裡也焦躁不已,她和沐菡是不對付,但是到底認識了這麼多年,沐菡最後打電話的人又是她……下意識的,她覺得自己有點責任。

門砸了兩下,突然一聲“咔嚓”,接着,大門從裡面被打開。

唐棠:“……”

林諾:“……”

看着門內走出來的消瘦女人,林諾微微一愣,退後一步,走向唐棠,“我就說她沒事,這不是活得好好的。”

唐棠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沐菡,她穿了件黑色的連衣裙,臉上未施脂粉,膚色蒼白中帶着病態的淺青;視線下移,轉到她的細弱的手腕上,那隻手腕很美,很白,但沒有繃帶,沒有包紮,連個傷痕都沒有……

自殺,這叫自殺?

“你來了。”沐菡像是沒看到唐棠眼中的憤怒,舉着手腕,淡淡的說,“我也是逼不得已,我知道你心軟,總不可能看着我死,所以纔出此下策。”她說着還笑了一下,像是吃準了唐棠的性格,正爲自己的計謀得逞而高興。

“你很無聊。”唐棠瞪她一眼,轉身就走。

林諾跟上。

沐菡忙大吼,“唐棠,我是真的有事跟你說,就算看在咱們朋友一場的份上,你至少聽我先說完。”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不是你我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地步,躲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唐棠,你別走!”沐菡追出來,伸手想要拉她。

林諾一個反手,將沐菡的手腕扭住,往旁邊一拐。

“啊啊啊——”沐菡慘叫。

林諾眼底劃過一絲快意,丟開她的手,嫌髒似的擦擦,冷笑,“在我面前動手?我能打的你要死不活,身上還驗不出半點傷痕你信不信!”

沐菡驚恐的看着她,捂着差點脫臼的小手往後面躲了躲,對唐棠大吼,“怎麼,帶了幫手就了不起?唐棠你不給我說清楚你不準走!那天是你告訴安淵我的去向是不是!你就這麼恨不得我死?現在我被逼到這個份上,你高興了?開心了?我要坐牢了,你滿意了?啊!”

“坐牢?”唐棠被她這話驚住,不過倏地回神,她偷竊的人家集團的商業機密,安氏肯定不會放過她,就說,“是你自己自作自受,什麼人不好惹,非要惹安氏。”

“我敢惹安氏嗎?”沐菡咬牙啓齒,“要不是爲了安景,我敢冒這麼大的險?”

“安景?”這個名字讓唐棠微楞。

沐菡看準時機,放軟了聲音,“唐棠,和我單獨聊聊,我不會耽誤你太久,就當看在我們曾今的交情份上。”

唐棠看她委屈的摸樣,有些遲疑。

林諾跨步上去,攔住她的視線,拉過她的手,“有什麼好聊的,唐小棠,我們走。”

唐棠最後看了沐菡一眼,對林諾點了點頭。

兩人轉過身往山下走,沐菡握緊拳頭,又喊,“十分鐘,只需要十分鐘,唐棠,只有你能幫我了。”

回答她的是兩道決絕無情,連停頓都沒有的纖細背影。

沐菡心中大火,眼底掠過一絲陰狠。

下一秒,她整個人撲了上去……

藍元涏接到林諾電話時,正在跟美國那邊開視訊會議。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蹙眉,接起,“喂。”

那頭傳來一陣焦急的女聲,“藍先生,唐棠進醫院了!”

藍元涏一愣,表情倏地一凜,“怎麼回事!說清楚!”

“說不清楚,你快來xx醫院!”

電話掛得匆忙,藍元涏握緊手機,看着視訊對面滿會議室的同事,目光深沉。

合資人丹尼爾狐疑的問,“lan,are?you?ok?”

“sorry,the?end?of?the?meeting。”(抱歉,會議結束。)

說完,他一把扣下電腦,撈起外套便出門。

趕到xx醫院時,藍元涏遠遠的就看到林諾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着。

他快步走過去,表情森冷凌厲,“到底怎麼回事,唐棠怎麼了!”

林諾一邊帶着他往院內走,一邊解釋。

林諾說話邏輯分明,從割腕照到沐菡,再到安氏,再到安景,最後到她們都要離開了,沐菡卻撲上來推她們……

“唐棠摔下了半山,我也受了輕傷,不過沐菡現在已經被拘捕了,我制服了她,打電話招了人來處理了,現在她就關在我們重案組的臨時看守房裡。作爲你家屬,我誠摯的建議你控告她殺人未遂!”林諾咬牙切齒。

藍元涏看了她一眼,加快步伐,往骨科方向。

可當兩人趕到骨科病房時,卻見病*上空蕩蕩的,藍元涏臉色發黑,“人呢?”

林諾也愣了,走之前唐棠還打着石膏,好好躺着呢,一回頭怎麼不見了。她忙拉了個護士問,“請問這張病*的患者呢?”

那護士看她一眼,似乎認出了她,眉頭皺起,“你們這些當家屬的,病人身邊怎麼也不留個人,轉科了,轉到婦產科去了,去三樓問吧。”

婦產科?爲什麼?

林諾還沒來得及追問,藍元涏已經出了病房,林諾連忙跟上。

到了三樓,問了諮詢臺,找到了病房,兩人看到唐棠正緊閉雙目,乖順的躺在*上,這才鬆了口氣。

她臉上有些煞白,右手和右腳都打着石膏,看起來笨重又可憐。

藍元涏目光驟然一緊,問林諾,“你剛纔說的殺人未遂判刑幾年?”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不夠。”他聲音森冷,表情深邃陰暗,“再想點別的,疊加起來,不能少於二十年。”

林諾:“……”

這時,醫生走進來,藍元涏忙問,“她怎麼樣?”

醫生看着病歷,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她丈夫。”

醫生擡起頭,目光不善的看着他,滿臉指責,“怎麼這麼不小心?她身體素質雖然不錯,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又是斷手又是斷腳的,想一屍兩命嗎?”

藍元涏:“……”

林諾:“……”

“醫生,你說什麼?”林諾乾澀的問。

“我說你們想一屍兩命嗎?”醫生語氣更差了,對着藍元涏說,“這次幸好沒傷到根本,胎兒還算穩固,但是畢竟是懷孕早期,妊娠反應才兩週半,以後一定要多多注意,手部和腳部的傷,病歷本上寫的是輕微骨折,這還算好,要是傷得再重點,這孩子指不定就不保了。你做人家丈夫的,平時工作在忙,也要注意妻子的狀況,人家現在是爲誰生孩子,還不是爲了你!”

藍元涏莫名其妙被罵得狗血淋頭。林諾在旁邊呆呆的不知所措,腦中唯一想到的竟然是——臥槽,唐小棠懷孕了,之前沒聽她說啊,不對,懷孕的話,跳傘和蹦極要延期了,靠,不開心!

那醫生又嘮叨了十來分鐘,終於才走。

病房裡,藍元涏坐在*邊,看着*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小女人,手指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柔和清潤,彷彿能滴出水來。

林諾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兒當電燈泡,找了個機會就想溜。

“站住!”冰冷的男聲叫住她。

林諾回頭,有些緊張,“藍先生,還有什麼事?”

“唐棠懷孕的事,暫時保密。”

“嗯?”林諾眨眼,“對誰保密?”

“所有人,包括她本人。”他目光橫向她,眼中的警告意味明確,“聽懂了?”

林諾失笑,“唐棠懷孕了,她自己會不知道?經期不來就會發現啊,怎麼瞞得住?”

“這個不用你管,只要你不多嘴。”

林諾:“……”

他目光不善的回頭,“懂?”

林諾咬牙,“……懂。”好,看在你老婆是在老孃眼皮底下受傷的,老孃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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