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在繼續復甦,一座又一座遠古遺蹟開啓,讓北冰大地的修士爲之瘋狂,同樣,危險與利益並存,死去了太多的生靈,即使是三虛大能,也無法百分百保證自身不殞。
遺蹟從冰川下呈現在世人面前,同時也有遠古大能從封印中掙脫,一則又一則秘辛被揭露。
相傳,遠古有亂,不論是哪個時代,都有一些強者,不願受時代制約,故而北冰也就成爲他們的天堂,血腥、殺伐在北冰大地上演。
遠古的北冰,是強者的天堂,弱者的地獄,在這裡,只要足夠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弱者如螻蟻,命如草芥。
最後,因北冰大地上的強者實在太多,已超出控制,神靈時代末期之戰,便由此開始,北冰大地也因此而冰封,衆多強者殞落,惟有那些最頂尖的大能,被封印起來。
無盡歲月後,封印鬆動,強者甦醒,北冰復甦,也就造成而今一幕幕,遠古的強者甦醒,在暗中恢復,一旦他們認爲時機成熟,北冰必將大亂,天地之劫也由此開始。
仙道宗大殿內,黃老、黑白無常等坐在一起,眉宇間隱隱有着憂愁之意,衆人的傷勢早已恢復,在他們面前的桌上,放有一張黑色請帖。
“若那震動北冰的雷劫真是宗祖,如今已過四年,究竟是度過,還是失敗,當真讓人琢磨不透。”天老的神情仍舊平淡,眼裡充滿深邃,“距宗祖離去已有六年,眼看六宗大比在即,不知該如何是好。”
六宗大比,乃百年一次,是北冰最大的盛會,其中,北冰六宗會遭受其餘宗派的挑戰,若敗,就必須讓出六宗之位。
然六宗底蘊雄厚,豈是這般容易取代,故而從未有任何一個宗派挑戰成功過,可這一次的六宗大比,不單單是一次盛會,更是決定北冰未來的一次碰頭。
北冰復甦,六宗自然要做好準備,迎接大亂後之戰,即使以六宗實力,在這大亂裡也只能堪堪自保。
“等,要對宗祖有信心。”大殿內沉默片刻,白無常輕敲桌面,很堅決地道。
在內心深處,白無常不相信楚凡會失敗,一路走來,他就從未見楚凡失敗過,這一次,同樣也不例外。
“六年都等了,還在乎這點時間麼。”黃老起身,向大殿外走去,他的腳步看起來堅定,背影挺直,“沒有他的仙道宗,將不再是仙道宗。”
轟轟轟!
黃老剛邁出大殿,便聽身後傳來巨響,其臉色微沉,額頭冒出數條黑線。
“你龜奶奶的,不就吃點石頭嘛,至於這樣麼?”整個大殿,瞬間成爲廢墟,一隻龜從廢墟的塵埃中衝起,怒聲大罵。
天老、黑白無常等從塵埃裡走出,神情很難看,如烏雲壓頂般,他們灰頭土臉,牙齒咬的咯吱咯吱發響。
“又是這該死的龜。”玄老握緊拳頭,雙眼在噴火,六年來,他們經受這樣的場景,少說也有數十次。
“你笑個毛!”地老、玄老、天老、黑白無常幾人見黃老站在前方,像個無事人,玄老一聲暴喝,旋即擡手向黃老鎮壓而去。
“我哪有笑?”黃老神色微怔,臉上寫滿不解,他平時就這表情,如今還成有罪了。
其實笑與不笑都一樣,只要玄老、天老等認爲在笑,那便是笑,他們鎮壓不下玄龜,自然要找人出氣。
空中,六陌神色很冷漠,端坐在石柱之上,盯着玄龜奔逃的龜影,心裡莫名來氣,可以清晰看見,他身下的石柱表面,還殘留有牙齒印。
“六年來,將石柱幾乎啃掉三分之一,你也敢說是一點,這次若不鎮壓你,難消我心頭之恨。”六陌的聲音傳遍仙道宗,三千弟子對此已然習慣,根本沒有太過張望。
他們不是不願去看,而是不敢看,因一旦去張望,就會被玄龜擡手鎮壓,不至於身殞,可兩三個月不能行動,定是必然。
“你龜奶奶的,不過吃你點石頭,整天叫個不停,大不了改日還你便是。”玄龜化作一道長虹,直接遠遠避開六陌。
“還?”聽到此字,六陌心中更加來氣,嘴角不由抽動兩下,二話未說,直接擡手抓向玄龜。
所謂的還,不過是玄龜尋來的一些普通石頭,哪能與六陌身下的石柱想必,這可是他用自身精血祭煉,且此等祭煉,只有在反噬成功的一瞬才能去做。
也就是說,他一生只能祭煉一次,如今卻被玄龜當作石頭來吃,其怎能不怒。
如今的仙道宗,沒有曾經的死氣沉沉,不管是弟子,還是長老,都是一條心,修煉之餘,不時傳來各種笑聲。
遠在不知多少萬里外,各種飛禽走獸盤伏在地面,一動不敢動,而在獸潮中心,一具乾癟的身體懸於空中,紫色長槍在天上盤旋,散出濃濃威壓。
那乾癟的身體驟然一動,發出咔咔聲響,其雙眼緩緩睜開,兩道光束直衝雲霄,其內透出強大的威壓與霸氣,直接穿破蒼宇。
“奶奶的,別讓老夫出來,否則必將汝碎屍萬段。”乾癟之人擡起頭,一雙眼睛陰森的駭人,在他的眉心有一隻豎眼,而這聲音正是從豎眼裡發出。
豎眼中,有一道身影,透出憤怒與無奈,不斷髮出怒吼。
“聒噪!”乾癟之人冷冷開口,聲音帶有沙啞,滄桑之意蔓延,他伸出手,天上盤旋的紫色長槍發出輕鳴,驟然出現在其手中。
撫摩槍身,此人乾癟的臉皮微動,像是露出笑容一樣,旋即將長槍收入體內,他向前邁步,一圈一圈波紋自他腳下盪漾而開,其眉心的豎眼緩緩閉合,乾癟的身體逐漸被紅光覆蓋。
當他走出獸潮的一瞬,其妖異的紅髮飄卷,全身紅芒內斂,臉色雖略顯蒼白,但也顯得俊俏,像二十五六的年輕小夥。
但隨着他繼續向前邁步,其紅髮被黑髮取代,背影透着滄桑,其面貌已完全改變,不再幹癟,赫然便是……楚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