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戰鬥陸地低空掠行,它是軍演場的制式佈置,一座高高的觀禮臺側後位置,有五座高大的山峰,嗯,是五座大陸靈境級的戰鬥堡壘,每座山峰上?呵呵,是蹲坐着一尊秘境級類人戰傀!
虛月道門的各路人馬,端坐軍演場上,有三姓的武者,包括十大宗主,咦,怎麼還有倆大仙?唉,沒法子,靖蠻常修、靖蠻常年靜極思動,是看到一夥傻傻的少年,都能打出極拳,他們心動了。
再接着,就是沙大杏率領的全體傻仙,現在麼?他們算主力!
第三撥?纔是真正的主力!是倆小仙女、水飛飛、水麼麼、水妮妮率領的數萬大軍,它們?風頭正勁,幹勁十足,正想大幹一場!
觀禮臺上?是道門的老祖,還有元老堂的元老,是戰略預備隊!
歸塔大哥訕訕地陪坐,此是陸戰,沒有龜島海族的份。
水烏烏不停地伸出長信子,不斷地修正前行的方向。
巫帝一夥的駐地?距晨風城的位置,是兩萬裡!自巫帝失意而歸時,水烏烏一直搜索他的行軍路線,然後?就一直盯着,片刻不放鬆!
當虛月道門再添百零五高端戰力後,就有了底氣討還公道,是要趁巫帝落單的機會,再做一票大的,再收一些生長藥植的大陸靈境。
懸壺宮一系?其支系是與藥、醫相關,草木精怪嘛,肯定少不了,是會於沿途分派精怪斥候警戒,虛月道門的動靜,是瞞不住巫帝的。
一個多時辰後,戰鬥陸地到了地頭,一個個大大的藥壺升空,約有一千餘,是大陸靈境級的藥壺,只是,它們沒有展開,只是敞開了出入口,從外形觀察?是不能分辨它的成熟度、及大小的。
它們分佈於方圓萬里的區域,與之相鄰的勢力?沒有動靜!
巫帝早就接到沿途的精怪斥候,傳來的消息!
然而,此事?超出了常理,讓他摸不清晨風城的目的。
晨風城?只出動了一塊戰鬥陸地!它想奔襲巫帝?
不可能!巫帝一系,蓮祖的實力最強,是擁有五千零四十四塊大陸靈境,人數也是最多;其次,是巫帝本支,計有一千零三十塊大陸靈境,是類似戰鬥堡壘的藥壺結構,每一尊藥壺?約有十餘萬戰鬥人員;嗯,再算上四百零七支勢力?就有數萬的戰鬥堡壘!
如此衆多的人馬,便是戰力不咋地?也不是晨風城能惦記!
可是,沿途的斥候反覆確認後,戰鬥陸地上?並沒有懸掛綠旗!
那麼,晨風城的人,想要幹什麼?
巫帝,是縱橫星空的成名人物,遇事?肯定是按最壞的結局佈置,且不論晨風城的目的是什麼,來了?就甭走了!留下來做“客”吧!
所以,巫帝本支人馬進入戰鬥狀態,其餘的各支?是原地待命。
今日的行軍都統領?是萌仙大人!規矩嘛,是各自爲戰!
契約之戰後,萌仙被虛月仙子狠狠地數落一通,身爲道門老祖,就要帶頭遵守道門的規矩,是不能任性胡爲,否則?要軍堂做什麼?
萌仙感受到虛月仙子的濃濃善意,一時間,是泣不成聲,一個勁地保證,是要模範地遵守道門的章程,爲族人樹立榜樣。
於是嘛,她的心裡有愧,便又主動請纓,是擔下都統領的重任!
萌仙雙手叉着腰,站在傀一的肩上,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水丫丫沒精打采地打着呵欠,自從萌萌姐姐“攬”事後,都統領的頭銜?便被她搶着做!就是一般的戰鬥,也與水丫丫無關,煩着呢!
水丫丫喝着悶酒,水烏烏眨巴着倆豆眼,憑它的經驗,就是弄不明白,爲什麼小老祖整日閒着,一點事情也不分給她做?
而且,萌仙被虛月仙子數落?是當着衆人的面,一條一條地說得清清楚楚,是一點也沒留情面,所以嘛,誰也不敢再任性胡來。
很快,巫帝的大大藥壺,阻住了戰鬥陸地的去路。
巫帝?他瞅着老眼,不解地望着觀禮臺,到了地頭,怎麼不說話?
萌仙頓時不滿,嬌喝道:“瞅啥呢?正主在這裡,我是來履約了!”
巫帝一愣,忙擡頭望向峰頂,才瞧見一尊金燦燦的類人戰傀,一條嬌小的人影?是站在它的肩上!履約?履什麼約?我與你有約麼?
萌仙見巫帝很快找到自已?頓時得意起來!
她指着巫帝,拿捏道:“我是來履約,咋日裡,你去晨風城,是與我訂下三約,第一條嘛,是依懸壺宮的規矩,我前來造訪巫帝大人;第二條?你瞧瞧,瞧仔細了,這就是類人戰傀;還有,第三條,我將‘天牛’帶來了,至於,是不是天牛?我也不清楚,你自已瞧!”
此言一出?方圓萬里頓時轟動,一隻只藥壺蠢蠢欲動,也不是他們是想逃走?還是想圍過來瞧稀奇,總之,整個隊形,亂了!
“龜爺,封鎖萬里空間,只打巫帝一支!”水悅逸及時下令!
水烏烏張嘴,一股玄而又玄的波動涌出,空間微微一震!
巫帝輕咳,止住亂象,再定住倆老眼,仔細地打量着軍演場,黑呼呼的甲蟲?正是天牛的成年幼崽,嗯,肯定錯不了!
巫帝稍稍遲疑,幸福來得太快,就算他是成名的不要臉?也覺着太虧欠晨風城了!只是,拿什麼補償晨風城?象徵性的禮物?
萌仙矜持片刻,就擺手道:“爲表示晨風城的誠意!我們將作一番演示,以事實證明,類人戰傀的戰力,以及‘天牛’是否浪得虛名!”
言罷,五尊類人戰傀起身,萌仙忙不迭地跳下來,回到老祖堆裡。
傀一縱躍,戰鬥陸地輕晃,它太重了,後座力驚人,再接着,又連晃了四晃,五尊類人戰傀躍升天空,只是瞧了瞧一隻只藥壺。
巫帝摸不清頭腦,疑惑地望着類人戰傀,演示,怎麼演示?
下一刻,他就知道,晨風城的“演示”是什麼,五尊類人戰傀,只是急縱,兩個呼吸?就重重地落在大大的藥壺上,是連晃了五下!
傀一掄拳,對着壺蓋頂上的大亭子砸去,速度、偉力帶起尖嘯聲,巫帝驚駭,忙不迭地飛走,憑他的經驗?只要被勁風擦上,就死了!
“啪”地輕響,大大的石亭子?像朽本一般散架,變成一堆碎粒。
傀一的大腳一踏?藥壺蓋的頂部,就裂開絲絲細痕,並迅速地變大,只幾瞬?頂蓋,就被大力踏碎,藥壺?呵呵,就成了無蓋的夜壺!
事情還沒完,五尊類人戰傀一拳拳打出,是繼續轟擊藥壺,唉,它只是術法凝結的石頭,哪裡禁得住超過天道的偉力轟擊?
呃,事情透着詭譎,五尊類人戰傀?雖是戰力強橫,也僅僅是接近“力”之天道,可現在?它們的戰力,是達到了“極”力!
呵呵,不奇怪,晨風花落是晨風氏的軍事頭領,族人們都能“觀”末世獲得機緣,難道,類人戰傀就不行?五位首領早商量過,是要借戰鬥,是有準備的戰鬥,看能不能實現突破,沒曾想,還真成功了!
巫帝的藥壺受到猛烈打擊,只幾個呼吸,它就癱瘓了,無論巫帝如何溝通,卻是沒有任何反應,五尊類人戰傀?是繼續尋找目標。
萌仙譏笑道:“老先生,類人戰傀的戰力如何?可合你的意?”
巫帝捏着雙拳,他是看出來了,晨風城不是送禮,是來尋仇的。
萌仙拍手,笑罵道:“還不趕緊動手?老先生還等着瞧結果呢!好好地表現,至於你們是不是天牛?嗯,此事並不重要,關鍵是,戰力,看能不能殺人,能殺多少人,最好嘛,是把老先生一起做掉!”
巫帝的老臉?是陣陣抽搐!只不過,他不敢繼續逗留,又尋一隻藥壺,與手下人匯合,咦,你的藥壺,不要了,它可是你的心血呢?
軍演場上升起一塊小巧的戰鬥陸地,上面?趴着兩萬只食魔蟲、萬餘條雪鯢,嗯,還有四十九團白雲,倆小仙女、三位首領冷眼瞅着巫帝,你是找死呢,你敢佔虛月道門的便宜?你是活膩了!
水飛飛瞅準方向,戰鬥陸地靈活穿行巫帝的藥壺裡,呵呵,可是大手筆,沒想到啊,不起眼的藥壺?居然有五萬裡方圓!
唉,藥壺?是用懸壺宮的秘法煉製!它可以一直成長,卻仍是小世界,是大陸靈境,星空裡的大佬、能人太多,能做的事,也很多。
本來嘛,巫帝?是巫之一系,與藥、醫沒有太多的聯繫,只不過,虛空地元十二殿的大佬?有的,是巫系成名的人物,甚至,一些巫帝的小輩也成了權柄人物,所以,巫帝想蹭懸壺宮混日子?它無法拒絕。
亦因此,巫帝、及手下的支系勢力,是憑着懸壺宮的幫助,將一塊塊大陸靈境改造成了戰鬥堡壘,一隻只藥壺,就是一座座戰鬥堡壘。
巫帝的藥壺,裡面駐紮的?就是十五支戰巫,是能征善戰的精兵!
除少量修行有成的戰巫,其餘的軍士?是巫帝自已培養的精怪!
巫帝是歷經遠古大戰存活的宿耆,對戰爭的理解?肯定遠甚其餘的星空大佬,相對來說,精怪是天生地養的生靈,其壽、體魄是遠超普通的人族,精怪軍士?是非常適合戰巫的要求,是低成本的軍士。
只可惜,十五支戰巫的首領,是死於契約之戰,巫帝麾下的戰力是直線下跌一大截,更要命的是,巫帝對晨風城的意圖?是出現了誤判,甫一接觸,就被晨風城的五尊戰傀突襲,藥壺戰堡?被揍癱瘓了。
十五支能征善戰的戰巫軍團?是還沒能打開戰鬥窗口,就被“關”起來了,也只有遊離的高階戰巫,像是始祖、老祖、老仙,還在外間遛達,他們很快被整合起來,嗯,約有十餘萬人吧!
他們?是巫帝大人的忠實麾下!是經歷過無數大戰、惡戰、血戰而存活的精銳,更妙的是,他們的一切,是與巫帝系在一起的,巫帝衰落?他們的日子肯定難過,甚至,是過不下去,所以,他們要拚命!
十五支戰陣,是由始祖領陣、老祖輔佐,老仙?是主力!
十五支戰陣,匯成一條勢不可擋的洪流,正沿着藥壺的出口,向着外面渲瀉,一隻大大的拳頭轟出,水飛飛輕笑,控制戰鬥陸地避過。
水飛飛不再是以前的魂鳥,她的魂念?早將整隻藥壺罩住,如此偉力涌動,她早就發現了,自然,是提前避過,無事!
然後?兩萬縷爪痕掠過,第一陣的戰巫,無論道行,被一分兩斷。
接着,是第二陣,一隻只拳頭轟出,也散了。
第三陣、第四陣,直到第十五陣,戰巫,成爲了歷史。
巫帝老淚奔流,老部下完了,同時也代表一件事,巫帝,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