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大陸靈境級類人戰傀騰空,它是第一撥勢力的主力,只不過,直到兩個時辰過去,敵方的同級別類人戰傀,仍在拚死抵抗。
同級別的大陸境級類人戰傀,即使是有實力上的懸殊,但想要快速取勝,是不現實的,就算是採用羣毆戰術,也要耗費一定的時間、並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把敵人揍趴下,戰鬥還要繼續。
魔樹下的三位蒙面首領大人還在喝茶,只不過,大首領明顯不耐,他盯着二首領、三首領,倆位大人氣定神閒的?開心聊天。
大首領一口氣飲盡大碗摻水的老酒,不文不火地建議道:
“我們均是領了軍令狀,是不達目的不能撤走了!我們雖有爭競,但拿下晨風城,是我們的最終目的!現在只是晨風城的第一波反擊,如果時間拖長了,他們緩過勁來,再源源不斷地增派援軍,事則不諧!”
二首領、三首領對視片刻,便很快達成一致,倆人輕咳,便閉上眼睛,他們各自的傳令侍官,分別下達作戰的命令,他們也知道,如果不能將眼前之敵快速地消滅、或者逐走,大家會很被動的。
城門外、城主府區域,很快升起六十尊大陸靈境級、五百餘秘境級類人戰傀,連同壓陣的百餘始祖,半柱香的時間,便投入戰鬥。
他們的打法更直接、更流氓,數百類人戰傀,根本不理會對方的大陸靈境級的類人戰傀,而是合力聚殲剩下的百餘秘境級類人戰傀。
五尊大傢伙、二十尊小傢伙已經圈住一座秘境類人戰傀,任它如何折騰,卻是逃不出包圍圈,突然間,一尊大傢伙飛起,伸出長長的大腳,直接將它踹飛,嘿嘿,正飛行間,又被左右側翼的兩尊大傢伙伏擊,重重的兩拳打在它的下肋,下一刻,它的身上佈滿裂痕。
它越飛越慢,猛一頓,便一頭栽下去,地上揚起陣陣塵土。
它已被重擊損壞魂力通道,組陣的十萬修行人,已被鎖在陣裡,他們既死不了、也是逃不出來,是要等戰後,由勝利一方處置。
只是三柱香時間,百餘秘境級類人戰傀,便被清理一空,十餘座大陸靈境級類人戰傀,算是黑風大陸的終極武力,如果不想付出相應的代價,就甭想把它揍趴下,然而,能戰的,是三方勢力呢。
三位首領忽有感應,便擡頭望向環形山,嗯,又有四隊人馬出現,每隊人馬大約有十餘大陸靈境類人戰傀,他們略思量,便又釋然,晨風城的預備隊拉出來了,只不過,他們更像是拚湊的雜牌軍。
只是,讓他們十分不解的是,環形山上有不少的山峰,其實就是戰鬥堡壘,卻是一直沒有出動,他們是在等什麼?他們還有機會?
三首領戲謔地調侃道:“兩位大人無須理會山上的埋伏,只要它敢露頭,只須三拳,就能把它們轟趴下,會不會散架,我不知道,但是,躲在裡面的耗子,卻是沒有幾隻能活,他們是有自知之明。”
兩位首領大人失笑,仔細想想,還真是那麼一回事,類人戰傀不怕撞擊,是因爲組陣的人,是施展離魂散體的道術,是以魂力的形式控制類人戰傀作戰,魂體是不怕實體的擊打、或者是撞擊。
但是,戰鬥堡壘裡卻是活生生的軍士,只要捱上幾拳,其震動、撞擊力,便不是血肉之軀能夠承受,也就是說,他們不敢參戰。
無須三位首領大人下令督戰,三隊人馬很快協調一致,一尊大陸靈境級類人戰傀直撲對方,是用頭部撞向大傢伙的胸部,緊接着,又是五尊大家位前赴後繼地撞上去,然後?再補上一腳。
他們很快肅清敵方的類人戰傀,至於還在激戰的始祖們?隨他們去吧,他們雖是道行高,卻是無法插手類人戰傀間的戰鬥。
山峰上的四隊人馬感到壓力,然而,即使有壓力又能如何?他們接的是軍令,便是拚盡所有,也要完成任務!你還真當反殺上差,是鬧着玩的?沒有付出,不使出全力,你會很快晉升始祖?
嘿嘿,只不過,這些從道城、都城、及少數王城勢力,別的事情,可能知道得不多,但是,有一條是記得清清楚楚,狹路相逢勇者勝。
五十餘大陸靈境級、六百餘秘境級類人戰傀,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直撲而下,它們?是勇敢地、瘋狂地、直挺挺地,向着下面的類人戰傀,不管它們是大傢伙、還是小不點,都是一樣,呼啦啦地撞上去。
它們的打法,是不含任何的技巧,就是,和身撞上去。
反觀三方大勢力?他們膽怯了,他們沒有勇氣、也覺得不值,反正一句話,他們不敢與來敵肉搏,他們紛紛閃避,以消弱來敵的氣勢。
站在類人戰傀上的百十位始祖們?他們瞬間掃過自已四方人員、再把被虐一方的始祖記住,他們都是自已人,因爲戰場形勢太亂,不認清敵我,是不成的,若是自已人對付自已人,纔是最大的笑話。
四方人馬雖是處於劣勢,但氣勢如虹的攻勢,卻是讓三方人馬一頓,被他們圍毆、慘虐的始祖們,紛紛趁機溜走,並與援軍匯合。
下一瞬,雙方始祖都看見問題的嚴重性,此時不拚命、自已雖然不會死,但是,手下人、裝備若是被對方屠戮一盡?他們也會變成無根的浮萍,以後?只能浪跡天涯,難有再翻身的日子。
隨着一座座類人戰傀轟然墜落,始祖們都紅着眼珠子,各尋對手,拿出自已的壓廂底絕活,以期能儘快地幹掉、或者逐走對方,他們的心裡焦急,被撞下去的類人戰傀,裡面有他們的族人需要解救。
更重要的是,他們還得儘快地修復受損的戰傀,否則,即使是始祖,他們的真實戰力,還不如一座秘境級類人戰傀,時間不等人。
半個時辰後,四方人馬的氣勢漸衰,三方人馬也扳回一些優勢,但是,詭譎的事情發生,山峰上竟是源源不斷地涌來兵馬,他們是跟着三方人馬前後腳進來的,只是裝備落後,遲了些時間,方纔趕到。
他們自然認識三方人馬,他們在路上遇見過,他們自然而然地,是戰友,是可以並肩戰鬥的戰友,始祖們是聰明人,只是把戰場的形勢瞧一瞧?誰是戰友、誰是敵人,就清清楚楚,他們呼嘯着直撲敵人。
一場亂戰開啓,場面雖然“亂”,但是,誰是敵人、誰是戰友,卻是一點也沒有弄錯,更不會出現自已人打自已人的烏龍事件。
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一座座類人戰傀跌落塵埃,甚至還有始祖殞落,雖然只是極個別命衰的始祖死去,不過還好,敵人雖有近七十餘撥的援軍增援,但三方人馬,還是穩住了陣腳,山峰上不再有敵蹤。
三位首領相視無言,他們沒想到晨風城?居然暗藏着如此實力,類人戰傀不說,始祖也是他們的幾倍,並且,居然還有無可計數的烏雲陸地、甚至是烏雲陣也用上了,一片片的烏雲陣是被始祖們剿滅的。
等等,事情不對!烏雲陣?三位首領彷彿意識到什麼,頭上滲出了汗珠,晨風城會派出烏雲陣?糟了,如此海量的烏雲陣?
要命哩!晨風城的商業非常發達,同時,它並不擅長黑風堂一系的制式戰法,是不可能傻傻地供養烏雲陣,是無用的烏雲陣。
那麼,目前蠻月都的地界內,只有蜃湖城聚集了海量的烏雲陸地、還有烏雲陣,我們怎麼會打起來了?三首領茫然對視,沒有道理啊?
類人戰傀的對撞劇響仍在持續,三位首領再也坐不住,他們聯袂飛起,直趕到戰鬥最前沿,稍觀察後,心裡便是苦苦的,毋庸贅言,後來的人,均是蜃湖城分批調進的道城、都城勢力,麻煩了。
三位首領同時大喝:“全部住手!我們是蜃湖城的,你們是哪一部分的?我們本是一路人,不應打死打活?趕緊地整軍,聽我指揮。”
三方人馬聽令,頓時全數住手,即使是許多的類人戰傀受到攻擊,也只是竭力避讓;然而,後面來的人?他們只是頓了頓,並未停手。
數十位始祖交換眼神,頓時有了計較,一位中期始祖嘲弄道:
“你們想要停手?也不是不可以,立即整隊,再接受我們的整編,晨風城算什麼東西?即使你們再強,也架不住我們人多,失敗是註定的,順便奉勸你們,別再作無謂的抵抗,唯一的出路,是舉手投降。”
道城、都城裡來的勢力?是非常狡猾的,仗打到這份上,即使是同盟?也要順手做掉,少一些主力分潤的話,他們會得到更多的實惠。
而且,眼下這夥人,實力雖是強悍,可是呢,他們久戰之下,類人戰傀剩下的不多了,始祖?誰沒有始祖呢,也只是一兩個呼吸的差距,咱人多,堆也要堆死他們,還真以爲是上差?
嘿嘿,如果你們是王城、甚至帝城的上差,我們會更喜歡,田春花的事蹟正在激勵着我們,她只是參加三次戰鬥,就晉升了始祖。
如果把你們打趴下?應該算是五次戰鬥了,會有多少勢力增添新的始祖?只要咱也增加一二始祖,便不再委屈自已,不用再捲縮在偏遠的山旮旯角落度日,我們也是可以馳騁疆場的,也應該過美好生活。
不約而同地,所有的始祖、類人戰傀,即使是戰力並不突出的烏雲陸地,又像是打了雞血似地亢奮起來,它們呼嘯着,不計損耗地,向着敵人的類人戰傀撞去,一時間,戰鬥又進入了白熱化。
三方人馬的類人戰傀數量雖處劣勢,但它們是精兵,是大勢力派出的精銳,並非一兩下,就能打趴下,只不過,一輪輪的衝擊下,它們的身上,也密佈了裂痕,三位首領也看出了這些人真實想法。
怒急的大首領仰天大笑:“什麼時候,黑風大陸的阿貓阿狗也成了氣候?你真以爲,上差真的是軟蛋?就是今日,是要讓你們長長記性,上差,永遠是上差,並非是耗子嗑了幾粒藥丸,就能輕辱的。”
數十雜牌始祖鬨然大笑,果不然,露餡了吧,還想僞裝成我們的同夥,可能嗎?殺堂的規矩,就是殺上差,哪怕你是自已人,一樣殺!
無須誰再下命令,一場大戰又起,一座類人戰傀落下,一塊塊烏雲陸地飄落,只半個時辰後,場上清清靜靜,再無煩人的類人戰傀,也沒有礙眼的烏雲陸地,至於烏雲陣?早被始祖們撕成碎片。
三方人馬還剩一百六十位始祖、雜牌聯軍還有三百五十位,他們暫時罷戰,不是不想再戰,而是雙方防守嚴密,不再給對方鑽空子。
突然,所有人向東面的山峰望去,嘿嘿,別緊張,只飄出一塊烏雲陣,是不起眼的烏雲陣,而上面站着的人?是始祖,是兩百餘始祖。
真是好算計,他們用不起眼的烏雲陣、再隱匿氣機,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