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盟的人原來信心滿滿,準備集合各方勢力之力,全力搜尋這座黑松林內所存在的寶物。
誰想到,具體的動作還未開展,就遭到了這莫名其妙的血靈教人的干擾,先是各路人馬不同程度地受到了血奴隊伍的襲擊,再就是營地周圍的水源遭到毒污染。
這一切種種,顯示着血靈教的人是蓄謀已久。殺豬盟在明,血靈教在暗,以明對暗,難免吃虧。
這一切種種,也讓殺豬盟的士氣備受打擊。
更讓人心沮的是,殺豬盟的所有外出探查的人,都沒有能夠發現血靈教的蹤跡。比起面對面的對手,這種找不到出沒痕跡的敵人,更讓人心虛。
由於這事的發生,這片營地內外全面加強了警戒。在此情況下,晉凌如果要去尋找朱玉強等人,也非常不便。
還好,在這次大會召開沒多久,盟主龍少輝又單獨把他給叫了去。
“晉凌,關於目前的形勢,你可有什麼對策沒有?”
少年人心裡也真是納了悶了,宗門共有八個小隊下山。八個小隊長自己是年紀最小,資歷最淺的,憑什麼就抓着自己來問。
“盟主,我認爲,目前的形勢嘛,還是比較嚴峻的。”既然問起,他也就侃侃而談,“我們不但要面對狡猾兇猛的魔野豬羣,還 要面對陰險詭異的這個血靈教,腹背受敵。而且這兩個對手都在暗處,我們則在明處,要吃虧不少。”
“有沒有辦法,可以破解現在這種局面?”龍少輝追問。
“從兵法上來說,敵暗我明,而且是以二對一,對我們是大大不利的。”晉凌一邊思索着如何又要能救出魔野豬羣,又不負山海宗此行重任,漸漸地理出思路,“師兄你向我問計,我如今唯有一計,就是放掉魔野豬羣,全力對付這個血靈教。”
“可是,剷除魔野豬,找出它們藏匿的寶物,這是宗門交待的任務,也是我們此行凝聚各方勢力人心的口號。”龍少輝皺眉道,“如果放棄了這事,轉而對付一個半路殺出來的血靈教,也不知道要付出多大代價,未免人心不齊、不服。”
“魔野豬們深身在黑松林深處,一般來說,只要我們不特意深入林間,它們倒不會主動攻擊。可是這血靈教不一樣啊,我們之前跟他們無仇無怨,甚至連它的名字也未曾聽說過,他們不但半路截殺,打死打傷宗門多名弟子,還如此陰險地在水中下毒,擾亂人心。如此惡行,不進行反擊,反而墮了我們殺豬盟的威勢。大家現在想必也對這血靈教恨之入骨,藉機聚集大家應對討伐,怎麼會人心不齊?”晉凌仔細地闡明着其中的利害關係。
“有理。”龍少輝經過思考之後,還是認可了晉凌的意見。
然後,他就將尋找血靈教藏身之處,以及找出在水源下毒的任務交給了他的第八小隊。
走出議事廳的時候,晉凌心情不錯。至少,魔野豬羣的危機是暫時緩和了,現在只消全力對付血靈教就好。
只是,這血靈教的人比魔野豬更加神出鬼沒,行蹤詭異,又能去哪裡找他們呢?
這龍師兄還真看得起自己,自己只負責出謀劃策而已,沒說過要承擔這種找出其行蹤的任務啊。
帶着這樣的心思,他來到了邊上的草園居客棧。客棧昨日被打碎的一些桌椅器皿已經修復購置,沒有半點頹相,相反客流量還更有增加的模樣。
“少主。”郎五及時地出現在他面前。
“客棧的水源沒有問題吧?有沒有出現客人中毒情況?”晉凌擔心地問。
“少主放心。”郎五笑道,“客棧是按照在靈山仙鄉的經營標準來運營的,對於食物和水源都有嚴格的檢測。我們一早就發現水源有問題,就沒有使用早上打來的水,用的還是昨日水缸裡留存的9水。所以,客棧內一例中毒事件都沒有。”
“那就好。”晉凌放下了心,拍拍胸口,“我就怕我們客棧這金字招牌給莫名其妙地砸了。”
二人正商談着,只聽得幾聲小狗的低吠,纓雪和茉仙兒,帶着小土狗豆子走下了樓梯。
“晉凌少爺。”茉仙兒見了他眉開眼笑,大爲驚喜,“又見到你了。”
“纓雪,仙兒姑娘。”晉凌笑道,“怎麼?你們昨天沒有住在水靈域的地方嗎?住在這裡?”
“水靈域的人剛到,還不及砍伐樹木,製作住處。”纓雪有些不好意思,“事實上,大家都是女子,也從來不會做這等建屋搭營之事。是以,宗門帶隊的關璃師姐也同意大家先住在這一應俱全而且乾淨整潔的草園居客棧。”
“那這裡睡得可好?吃得如何?”晉凌關切地問。
“睡得還不錯。就是一大早被街外中毒的人的慘叫給驚醒了。”纓雪笑笑,“吃的也好,是讓店夥計送到房間吃的。”
三人聊了幾句,纓雪問起晉凌今日的安排。
“剛剛接了盟主的命令,要去尋找血靈教人的行蹤,還有下毒者的身份,正爲這事發愁呢。”晉凌摸着額頭,“要是小黎,或是那個小狐狸紅月在就好了,它們的鼻息那麼靈敏,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人。”
“鼻息靈敏?”茉仙兒將小土狗抱起來,舉到晉凌面前,“這小傢伙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鼻子靈極了!若真要找什麼人,或者找什麼東西,它可以幫得上忙!”
“真的?”晉凌精神一振。
“不信你試試!”茉仙兒一副很以這小土狗爲榮的模樣。
“好,那就試試。”晉凌便抱着這小土狗,把她們帶到了營地中間的水井邊。
打了一桶水上來,放在小土狗面前:“小豆子乖乖,仔細聞聞這水裡的毒藥氣味,把下毒的人找出來。”
“豆子,聽話!”茉仙兒指揮道。
小土狗搖着尾巴,低下頭仔細地嗅着那桶井水,稍頃擡起了頭,想了一想,就向水井東南方向而去。
“跟上它!”晉凌趕緊追了上去。
小土狗在前帶路,一路走一路低嗅,穿過了幾處臨時搭建的木棚,七拐八拐,到了另一處比較隱蔽的木棚底端,一間臨時隔開的簡陋小屋之間,對着小屋門大叫不止。
“在這裡?”晉凌一腳將屋門踢開,裡面現出一個驚慌的男子,正在慌亂地收拾行李。
那男子四十來歲,下巴上胡茬青青,獐頭狹眼,一臉奸邪模樣。
“你便是在井水中下毒之人?”
晉凌說着,螻蟻劍的劍尖已經頂在了那人喉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