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聽了這話,衆人都是一愕。
爲國主商振治療蠱毒,若能成功,王室自然會有厚賞。可是,在王室還沒說話之前,自己就先提出報酬這事,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是的,條件。”晉凌認真地說道,“按理來說,爲大王治傷治病,是我作爲一名下官的榮幸,也是體現對王國忠誠的莫大機緣。可是,諸位也都知道,我姓晉,在商姓王朝中姓晉意味着什麼。不用我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這話說得在座的王室諸人,臉上都有些發紅。這些年來,對待晉氏遺族,商氏也確實做得太過份了。
“由於晉姓這個姓氏,我與其他人等,也是不一樣的。我必須要先行得到王室的承諾與保證,纔敢繼續爲大王看病。所以,我要提幾個條件,來保證我爲自己的付出得到應得的回報。”
“能爲大王看好傷病,本就是大功一件,值得獎賞。”趕在商煜之前,商炯先把話說了出來,“至於你所說的,確實是有情可原。作爲現在北晉王國的監國,我以監國的名義答應你,只要你所說的條件不過份,只要本王子能夠做到,那麼,爲了父王,本王子無有不應!”
這話讓商煜的面色很難看。他聽得出來,商炯是要藉着這個機會,爲他的心腹爭奪權益。偏偏此情此景,自己這排行第二的王子,根本在這話題上沒有置喙餘地。
“不錯,無論是官位、金元、仙技、仙兵,你儘管提,只要能夠治好大王的傷病,驅除魔蠱之毒,王室什麼都能夠答應。”福妃也趕緊說道。
“你們說這話出來,表示確實能夠做得了主?”晉凌看着他們。
“作爲監國,唯有我有動用父王玉璽之權,自然做得了主!”商炯說道。
“王后早逝,我統領後宮,後宮方面,我也做得了主。”福妃同樣說道。
“好!”有他們二人親口作保,晉凌心中就安定了很多,“那麼,我就提三個條件,作爲我爲大王治療傷病驅除魔蠱的酬勞。”
衆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
“第一,我需要安全,需要王室承諾,保證我以及我背後的晉園內所有人的人身和財物安全,保障我們能在一個與王國其他所有人等相同的公平待遇,所有人等,包括王室中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無故或故意爲難我,或是晉園人等。”
說着,他有意無意地向國師看了一眼。
隔着面具看不出國師的表示,可是從捏緊的雙手可以看出,他的憤怒。
“如果能夠救治大王,你就是王室的恩人,誰敢與你和你的晉園爲難,就是跟整個王室過不去,王室必然嚴懲不貸!”商炯說道。他也瞟了一個人一眼,這個人是二王子商煜。
後者在這一瞟之下,臉色沉得都快要擰出水來。
“第二,聽說王國有申請冊封一些低等爵位之權。封爵才能養仕,我的下屬有一些是仙士,所以我需要王國給我一個名正言順的爵位,也不要高,男爵即可。”晉凌繼續說道。
這話一出來,不管是商炯還是福妃,都沒有立馬應承,都陷入了思索當中。
商煜當即怒道:“大膽!自永夜帝國開國以來,分封爵位三千六百,傳襲天下,明定後世若無相應軍功,則每隔一代,遞減一級!我北晉王國,至今襲封正爵爵位者,不超過三十之數!你小小年紀,沒有半點軍功,何德何能,也敢索要男爵之位!”
永夜帝制,爵位共分九等,包括正爵和副爵兩種。
正爵爲王、公、侯、伯、子、男六等。
副爵爲部、曲、丁三等。
丁爵可以養仕一人。
曲爵可以養仕五人。
部爵可以養仕十人。
男爵可以養仕五十人。
子爵可以養仕百人。
......
爵位的獲得,一是靠父輩的傳承,每隔一代,降爵一級。父親死後,帶着父親遺囑或信物,到永夜帝國吏部仙爵司承襲次一級的爵位,上報永夜仙帝御批。
二是靠着戰場上的軍功,累積軍功足夠封爵,則可向永夜帝國兵部考功司上報功績,再由帝國吏部仙爵司明定,然後上報永夜仙帝御批。
三是有其他大功於社稷者,根據功績大小,由所在仙國向永夜帝國吏部仙爵司申報爵位,然後上報永夜仙帝御批。
不管是哪一種爵位的獲得,都要經過高高在上的永夜仙帝的御批,可見這爵位獲得是何其的艱難。
晉凌當初承襲父親的爵位,也是由父親的部下帶着他,歷盡艱難險阻,費了數月周折,纔到達了永夜帝國仙爵司,出示信物,才承襲了父親晉南山的爵位。作爲亡國者,又歷經世代,彼時晉南山僅具有部爵爵位,傳下來至晉凌,則只是一名曲爵。
但是,那冊封文書和令牌,晉凌是不敢向商氏公開的。所以,他只有通過另一種方法,讓自己獲得爵位,以名正言順地養仕。
這一問題不解決,遲早就有人會拿它來大作文章。
正因爲爵位獲得艱難,所以一提出來,商炯沒敢當場答應。所以一提出來,商煜幾盡暴走。
擁有爵位者,每年不但會享受到永夜帝國的撥款,而且具有很多特權,例如犯罪不能由普通刑司處置,而要由帝國仙爵司與所在王國刑部共同審理,而且一般量刑要比普通仙士或是凡人要輕得多。
擁有正爵爵位者一般都會擁有相應的封地,可以佔有封地內一切的賦稅,可以在其中任意任免官員,實質就是封地裡的“土皇帝”。
擁有爵位者一般都可以豢養相應數量的仙士,組建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並讓這些力量爲自己的勢力服務。甚至,一些高等的爵位者,可以組建自己的軍隊。
“晉凌。”商炯還是客觀地說道,“爵位的事,作爲下屬的小國,我們北晉只有向帝國提交人選和功績,能不能被授爵,還是要看帝國仙爵司的最終決定。你這個條件,王室,不一定做得到。”
“那就先申請。”晉凌笑道,“反正,估計等我爲商王驅除完所有的蠱蟲,帝國的決定也差不多下來了。”
“好,我回頭就指示王國吏部寫下申請加急送去。”商炯說道。
“第三個條件,我需要在晉華城有一座大園子,足夠住下三四百人,而且有足夠的地方開辦客棧啊、書院啊之類的大園子。就這些。”晉凌提出最後一個條件。
這個條件簡單,商炯等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王室要在偌大的城市中找一個園子給他,並不需要太費什麼手腳。一些市井大賈爲了求得一個虛名虛位,甚至願意花費無盡巨資、獻上豐厚產業。封上幾個官,給點什麼世家的名頭,就得了。
“所以,你的條件就是三個,保障你和晉園的安全、給你男爵爵位以及一座大園子,是也不是?”商炯問道。
“沒錯。”晉凌回答。
商炯轉身,問福妃:“福母妃,對於他這三個條件,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