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小聲道:“先生,你是否還要去獵殺兇獸?”
“不錯,我的寶葫蘆正缺些兇獸的血魂祭煉,這虎丘山正好用來獵殺兇獸,你這混蛋問這些幹什麼?難不成你想打我這寶物的注意。”煞狼警惕的抓住葫蘆。
趙鶴忙擺手叫道:“趙鶴怎敢貪墨先生的寶物,只是日前元恆子親女被兇獸所殺,他正派着大量弟子獵殺兇獸,先生若是想獵殺兇獸,還請小心避開耳目,免得生出麻煩。”
煞狼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行事還要你這個小羅羅教。”言罷身子化作一道狼影竄入了山林。
趙鶴啐了一口濃痰,低聲罵道:“什麼東西,不就是個雜碎,要不是老子被你下了蠱毒,鬼才聽命於你。”
他罵罵咧咧的回山,陳銘自暗處轉出來,臉現疑惑之色。
萬妖宗不屬正道,門內多是妖物齊聚,霸佔着南疆深山萬骷山,爲禍一方,怎麼突然南上謀奪起門內的什麼天龍吟訣來?
“剛剛聽他們說法訣刻在了碎心谷,小東西,咱們回去瞧瞧這到底是個什麼法訣。”陳銘坐回鷹背吩咐道。
一聲長嘯,金翅鷹破空而去……
陳銘回了谷,取了火把,老鷹蹦蹦跳跳的也要跟着進洞,但是它的本體太過高大,勉強入洞,正好把個甬道都堵塞起來,根本就無法查看起石刻。
“那個小東西,算了,先給你取個名,就叫你墨羽吧,你能不能在洞外等着啊,你的身體太大了,不方便進去。”陳銘勸說道。
墨羽搖搖頭表示不滿,忽的它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最後化爲鸚鵡大小,一下子飛撲到陳銘的肩頭。
陳銘心中大奇,凝神仔細打量金翅鷹來,臉色露出欣喜笑容:“想不到你的修爲居然達到了內息後期,真是調皮,都可以辟穀了,居然還搶我的烤魚吃,真有你的。”
摸摸小傢伙的羽毛,陳銘點燃火把入洞內查看起來。
洞內法訣道術沒有一千,也有數百,真個看完,可是要累壞人的,陳銘也就大致掠看,不過一圈看下來,不由失落的跌坐石牀,尋遍洞內,並沒有隻言片語提及天龍吟訣,讓人很是失望。
“不可能啊,這法訣一定存在,只是藏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陳銘心中尋思着,立即起身在洞內摸索,尋思着這附近一定有什麼機關。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在石桌下尋得了一個機關按鈕,扭動,石牀那一側的牆壁轟隆一聲從內縮去,露出一個新的洞穴來,陣陣清爽的涼風從內吹出,讓人心曠神怡。
陳銘鑽入洞穴內,洞穴四周溼氣很重,山石粼粼透着微光,這洞穴九曲十八彎的,走了約莫一刻鐘,陳銘這才走到盡頭,眼前豁然開朗。
踏足石室,陳銘爲眼前的景象所震懾住,巨大的石室內牆壁上釘着一截龍骨,雖然只是一截,但是那巨大的骨身卻是將大半個牆壁都佔據了,白骨森森的,透着絲絲恐怖猙獰之氣,在龍骨前立着一塊山碑,碑文歷經歲月而不衰,在巖壁頂的夜明珠照明下,文字清晰可見。
碑文所載事情讀下了,陳銘的心神大驚,一下子跌坐在地,直喘粗氣。
“這截龍骨是一萬倆千年前作祟的妖龍的。”陳銘心神安定下來,不由咋舌。
他的手忍不住去觸碰龍骨,手剛剛觸碰到龍骨,便有一股磅礴的氣息自上傳來,毫不客氣的掃上陳銘的身子,陳銘根本就無力反抗,便被掃飛出去,身子重重的砸入牆壁內滑下來,牆壁上印上了一個大大的人字,細密的裂紋好像蜘蛛網一般向着四周蔓延開來。
“咳咳……”陳銘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好像被打散了一般,咳嗽出倆口黑色的淤血,這才站住,轉頭看向肩頭上的金翅鷹,小東西此刻已經完全臣服在龍威之下,全身哆嗦不已。
“死了就死了,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龍威存在,真是可惡。”陳銘抱怨了句。
陳銘的目光落在碑文上,暗道這碑文絕對不能叫世人瞧見,不然鐵定要造成****,世人誰也不知道,曾經爲禍一方的妖龍其實與那出手救世的三位仙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聯。
動手將碑文上的一切抹去,陳銘心中方纔大定。
陳銘四下查找法訣,有了先前的教訓,他不敢再去觸碰龍骨,只敢四下查看,但是結果叫人失望無比。
除了在右便牆壁上刻了一行怪誕的語言“玄天到此一遊”外,再無任何文字記錄,這不有叫他很好生困惑。
“這個玄天是本門哪個前輩,看字樣的清晰度,應該千年之內的人物纔是,怎麼我卻從來沒聽說過這人。”陳銘疑惑,雖然他對法辰門的人和事不怎麼上心,但是也曾叩拜祖師,知曉門內傑出人物,但是對於這玄天是一點印象也沒。
“我廢這腦子想他是誰幹嘛,早點找天龍吟訣纔是正經。”陳銘暗罵自己白癡,這裡既然找不到,他索性走向洞口出去,忽的面前一道黑影晃動,叫他心神一驚,急忙追出去喝道:“誰?”
追出洞府,陳銘只見到地上有着一個赤腳足印,其他再無痕跡,不由的蹲下細緻的打量這足印,對着足印怔怔出神。
“不對啊,這人來無影去無蹤的,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個足印來,這是故意留的。”
“砰……”陳銘剛剛醒悟過來,後腦勺便被一股大力打來,這股大力純是一股柔和軟力,綿綿不絕的把他的頭向着足印上壓去。
“媽的,這傢伙是設好了套存心想讓我聞他的臭腳丫子。”陳銘心思明瞭,脖子急忙一縮,金翅鷹跟着急忙撲身飛出肩頭,他的身子衝前猛的一撲,一個就地一轉,急速竄起來,豈料屁股後面傳來一股勁風。
眼看就要被踹到,陳銘身子急忙一側躲閃,同時他側臉想要看清到底是誰偷襲自己,可是這臉剛剛向左側過去,便覺得右邊一股勁風掃來,居然是要打臉。
“媽媽的。”陳銘大罵出口,再也不客氣,右手畫個半圓,兇猛的掌力滔滔不絕的打出。
“砰……”陳銘的身子重重的飛了出去,很是狼狽的打入了水池內,一身狼狽。
入水前陳銘終於是看到了一個人影,全身破破爛爛的,披頭散髮的遮住了面容,可是這僅僅是一瞥,那人便再度消失不見了。
陳銘爬出水池,心下大驚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人,這人的實力只怕達到了元嬰期了,這可是比起門內各位首座的金丹期修爲都要強上太多了。
“真是活見鬼了,這谷內空曠無人的,這野人從哪裡鑽來的?”陳銘糊塗不已,殊不知即便是七位首座也是不知道這人尚在人間,只道他早已身死了。
陳銘運功烘乾了衣服,這會兒功夫金翅鷹已經抓了十來條魚兒,他眼巴巴的看着陳銘,不用想也知道是想吃烤魚了。
“你真是個貪吃鬼。”陳銘笑罵道。
撿了柴火,烤起了魚兒,香氣再度引得不少飛鷹在上空盤旋,金翅鷹惱火的沖天一嘯,嚇的這些傢伙紛紛蒲扇翅膀逃竄,瞧他們手忙腳亂的樣子,陳銘一陣好笑。
忽的手上一輕,插在棒子上的魚兒全都沒了,而在山壁的大岩石上卻多了一人,便是剛剛戲耍陳銘的傢伙,此刻他正亂糟糟的啃着烤魚。
“你個傢伙,又是你,看打。”陳銘毫不客氣的抄起了竹條,竹條上一招‘蒼龍出洞’打出。
野人瞧也不瞧來劍,只是輕輕伸出左手食指,食指絲毫不懼劍尖上銳利的罡氣。
“滋……”一聲銳利傳出,無堅不摧的罡氣竟然被他的指頭給破的乾乾淨淨,而竹條也被他以無形真元鎖住,凝立在半空。
陳銘心念急閃,想要催促竹條返回,但是卻徒勞無功。
“小子,我創下的三式劍招,是這麼毫無力氣的打的嗎?看好我怎麼施展的。”野人將最後一隻烤魚吃完,將油污隨手擦在身上,開口言道,說完左手屈指一彈,竹劍被被打回……
勁風襲面,眼見竹劍被打回來,但是陳銘卻毫無辦法抵抗,因爲這一指的力量大的出奇,大到竹劍如閃電一般飛掠過耳畔,劍身帶起的罡風婉茹蒼龍破海一般的強勁,推倒着劍氣一路向前破取,隨後深深插入了巖壁之內,巖壁之上直留下一個深深的小孔。
隨後便見野人左手做鷹爪,便將竹劍倒吸出來,彷彿拉皮條一般的將竹劍緩緩的抽了出來,陳銘面色大變,竹劍與他心意相通,自當受他一人驅使,此刻這人光憑真元便可將竹劍從深嵌的巖壁中抽出,足見實力之強,生平罕見。
竹劍飛掠回野人面前,野人撩起了面頰前的長髮,露出一張略顯蒼白清瘦,但是卻很精神的俊朗面龐來,他衝陳銘咧嘴一笑:“娃娃,這招蒼龍出洞你可瞧清楚了,可要我再施展一遍?”
陳銘急忙搖頭,頭搖得和撥浪鼓一般,讚道:“前輩實力強悍,晚輩陳銘自愧不如,不知前輩怎麼稱呼?可是本門長輩。”
“你小子真笨,你都見到龍骨了,怎麼還不知道我的名號。”野人嗔怪道,他縱身一躍,轉瞬便到了陳銘的身後,舉手便敲陳銘的腦殼。
肩頭的金翅鷹頓時火氣,陡然間飛撲而出,便要化出本體和野人打鬥一番,不料本體還沒化出,野人右手衝他虛爪一下,天地靈氣自發匯聚在金翅鷹旁,陳銘的靈識驚駭的發現這靈氣好像編制草繩一般形成一股股力量將金翅鷹給綁了起來。
金翅鷹撲騰倆下翅膀,發現自己的身子居然受到禁錮,不得伸張開來,呀呀怪叫起來,深恐這野人再對自己做什麼,急忙躲到了陳銘的肩頭。
“前輩,你爲何要將這小東西禁錮起來?”陳銘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