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月,旋風斬。”
“嗖嗖……”
旋月劍受陳銘驅使,在他面前急速旋轉起來,劍身一化爲三,再分爲九,便如又九柄飛鏢在他周身盤旋,將陳銘護的裡外密不透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裡面如何。
陳銘取出腰間龍簫,若是旁人見到他如此,還當他瘋了不成。
“嗚嗚……”嘈雜的簫聲被他吹奏了出來,陳銘一手吹奏,另一手則在劃破指尖,在半空中不斷的畫符。
簫所發出的嗚嗚音波與他所化的血符凝聚在一起,空中頓時燃起了古怪的血光來,血光沖天而起。
陳銘施展的正是天龍吟訣中的御獸縱橫訣,但是他唯恐自己的修爲太低,無法驅動這法訣,所以劃破手心,以心血施展《大羅魂典》中提及的血祭之法。
以血爲媒,法通天地,天地之間此刻響起了恆古的響聲。
“嗚嗚……”
陳銘的簫聲彷彿從四面八方一般吹奏起來,強烈的音波攻擊響起,滿天地的毒蟲開始暈頭轉向,受天蟲子操控的此刻開始被迫被陳銘所操控,倆人操控毒蟲,毒蟲承受不了倆股念力驅動,開始了互相撞擊撕咬自殘的行爲。
陳銘停止吹奏,仰口便是一口心血吐出,血祭之法雖然強悍,可是瞬息提升法術施展幅度,但是也極傷身的,此刻陳銘身體出現了嚴重的血虧。
萬蟲失去控制,天蟲子的身形在無數飛蟲中暴露出來,他驚駭道:“這是怎麼回事?”
“惡賊,去死吧。”辰極子瞧準了機會,一劍飛掠閣下了天蟲子的首級。
沒了天蟲子,這些毒蟲立馬飛掠而去,整個廣場恢復了寧靜,只是多了滿地的屍骸。
辰劍收劍看向冷卉,問道:“剛剛到達是怎麼回事?怎麼這些毒蟲一下子就自殺了起來?”
冷卉也是一頭霧水,搖頭表示不知。
陳銘跌跌撞撞的走到方岳的身旁,虛弱的問道:“我說這下咱們可是同病相憐了,不知道待會兒怎麼要怎麼回去。”
方岳此刻恢復了些力氣,拍着胸脯道:“沒事,我揹你御劍就是。”
陳銘無語的翻起白眼,暗道這人也恢復的還真是夠及時的啊……
受萬妖宗偷襲,大校暫定,於三日後再度舉行,三日後天空有些陰沉,天氣悶的人有些不舒服。
正如各位首座緊張的模樣一般,他們早早便將守山大陣打開,這次哪怕是個蒼蠅都只怕難飛入。
經過三日的恢復,陳銘以清竹靈息訣補回了血氣,這次血祭倒也沒叫他白做,修爲經此一鬧,反倒凝實了許多,這讓他頗爲喜悅。
當日沒有比試的弟子一一上臺比試,陳銘和方岳在下面看着,倒是覺得沒有什麼新意,陳銘倒是對外門弟子的比試上心,可惜他們修爲差距太大,無一不是落敗。
輪到最後一人比試,這人正是和陳銘交談過的老者,名叫趙清流,已經有一甲子真氣修爲,他首輪的對手是孫一清。
旁人只當看玩笑看着二人比鬥,陳銘十足的爲趙清流捏了一把汗水。
倆人登臺,趙清流恭敬一拜自報名號,豈料孫一清只是輕蔑的一哼,直接飛劍便去割趙清流的首級。
此舉自然博得趙清流的惱火,他奮起一掌衝着飛劍劍身打去,然而飛劍太快,孫一清又是急速變換飛劍攻勢。
“啊……”趙清流的手掌齊腕被削了下來,痛的他慘嚎一聲。
血水激起兇性,趙清流揮起餘下一手便衝孫一清身上打來,掌力將整個手臂衣衫震碎,真氣將青筋撐爆,他竟不顧手臂廢掉要報斷掌之仇。
“跳樑小醜。”孫一清輕蔑笑着,身子不動,引着飛劍便向着趙清流的胳膊刺去。
砰!
飛劍自掌心灌入,再從肩胛骨貫穿而出,趙清流手臂血流如柱,無力的垂下。
“啊……”
趙清流發狠,雙目赤紅,竟頂頭便向孫一清撞來。
孫一清一掌拍在他的腦門上,惱火的奮起一腳踹在趙清流的胸部上,將他踢飛,趙清流砸落在地,滾到了陳銘的跟前。
方岳拉着陳銘便要走,陳銘卻不依,急忙蹲下查看起趙清流的傷勢。
“別費心了,我不行了。”趙清流的雙眼瞳孔開始放散,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能入內門,爲什麼?難道就因爲我是寒門出身嗎,我不服……”趙清流幾乎是奮起全勁吼出了最後一句,嚥氣的他雙目圓瞪。
一股悲鳴在陳銘的心底升起,他很想如何趙清流一般吼出聲來,吼出心中的不滿來。
他雙拳緊捏,孫一清走來,踢了踢屍體,對裁判喊道:“這老頭死了,這比鬥怎麼算?”
裁判檢查了一下屍體,立馬宣佈:“天璇峰孫一清勝。”
“咱們走吧。”方岳去拉陳銘,卻發現他雙拳緊握,發覺不對勁,立馬明白陳銘這是在替死者鳴不平,急忙小聲告誡道:“你就算是再不滿,也不可以表現出來,難道你想被逐師門嗎?”
方岳的話如晴天霹靂打來,陳銘臉色一駭,及時收斂了自己心中的悲鳴,他不能被逐師門,他還要衣錦還鄉,他還要給那些士族們一個好看,豈能因小失大。
緩緩起身,陳銘心神恢復了些,但是還有些不悅,孫一清瞧着陳銘一臉的陰霾,皺眉道:“你小子誰啊,是不服我殺了這以下犯上的東西是嗎?”
近三年未見,陳銘的樣貌有了些變化,孫一清一時間沒能認出他來。
陳銘對他不認識自己感到一怔,對他殺了人居然還能如此泰然自若感到不可思議,怒極反笑道:“師兄本領好高強啊,小弟真是佩服至極。”
是個人都可以聽出陳銘話中的反意來,但是此刻處於斬殺對手興奮中的孫一清卻是沒有聽出來,哈哈大笑一陣得意,方岳瞧着不妙,急忙拉走了陳銘。
“你瘋了不成,居然敢說那樣的話,得罪了他,咱們可沒好果子吃。”方岳邊走邊告誡道。
陳銘忽的沉默問道:“爲什麼要有寒士之分,我們的出生又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因爲出生不好便可以對我們寒門子弟隨意殺戮嗎?你說中正九品法制就一定是對的嗎?”
方岳驚的嘴巴半張,急忙去捂他的嘴巴,小聲告誡道:“這樣的胡話你可千萬別說了,要是被人聽見,又少不得說你離經叛道。”
陳銘睜開他的手,好似沒事人一樣的微笑道:“我不會說了,呵呵,待會兒就輪到咱們比試了,你可有信心?”
方岳瞧着陳銘半天,只覺得他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是眼神深處卻是極度的不快,心中還是有所擔心,不過瞧他不再說胡話,也就暫且放心了。
“對手是誰我還不知道,不過你也知道我修爲多少,能進第二輪已經是僥倖了,也不求再進一輪了。”方岳很老實的說道,他這人誠懇的很,雖然有時候有些記仇,但是還是很明白事理的,該是如何便是如何,從不託大。
陳銘呵呵一笑,右手伸出,左手在手心凝聚葵水陰雷,二十六道葵水禁制形成,將葵水陰雷壓縮到了極致,這顆陰雷在陽光下看來根本就沒有任何顏色,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呼,好了,這顆陰雷你拿着偷襲,說不定能把打贏也不一定。”陳銘將葵水陰雷遞給方岳。
方岳哆嗦的接過陰雷,好險手沒哆嗦掉在地上,他激動道:“你居然能夠一下子凝聚出陰雷,天吶,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雷術一項是最難掌控的法術,可是陳銘卻輕鬆的便凝聚一顆陰雷送給他,而且還是品質等等都屬上品的陰雷,這不得不說是十分恐怖的手法。
陳銘拍拍他肩膀笑道:“有空你也到碎心谷去閉關下,我保證你也有所收穫。”
方岳搖頭不解他話中是什麼意思,此刻天字臺喚他登臺比試,他急忙告別登臺比鬥。
陳銘也登上了地字臺比試,他今次的對手是玉衡峰弟子楊術。
楊術臉上略施粉黛,整個人陰氣十足的,看的陳銘心生厭惡,眉頭直皺。
楊術對陳銘也是不滿,他看待陳銘的眼神便如看待死人一般,這樣的眼神讓陳銘心中暗暗提防起來。
陳銘先見禮:“開陽峰陳銘有禮……”
“霍……”一聲劍吟,楊術居然沒有打招呼便偷襲。
這一下叫陳銘心頭怒起,身子急轉向旁掠去,飛劍擦着他的耳朵飛掠而去。
陳銘摸了摸耳鬢,剛剛被劍氣掃中,很是生疼,幸好自己躲的快,不然這耳朵就要被削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有你這麼見禮的嗎?”陳銘怒聲質問,一雙眼睛幾乎要噴火的怒瞪向對方。
楊術收劍在頭頂盤旋,譏笑道:“對於寒門弟子,我從來就是這麼見禮的,和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客氣。”
陳銘強忍怒氣,冷笑道:“好的很,果然是玉衡峰的高徒,你們玉衡峰的人要全如你這般,我看早晚不得好死。”
這詛咒話一出,滿峰的人都怒了,吵吵嚷嚷喊道:“楊術殺了這混蛋,殺了他……”
聽得羣情激奮,楊術篾笑道:“對不住了,寒門的小子,你今天死定了。”
陳銘哼聲道:“那可不一定,還不知道鹿死誰手……”
“嗖……”
陳銘也不是很笨,立馬還了他一記偷襲,旋月劍****而去,直取楊術的臭嘴。他恨透了這張臭嘴,張口閉嘴就是寒門弟子。
楊術御劍抵抗,同時反擊喝道:“瀾海三十六劍。”
他的飛劍捲起一層層的氣浪,氣浪一波接着一波猶如海浪一般席捲而來,三十六道劍氣向着陳銘的身上重重席捲而來。
陳銘眉頭微凝,這楊術雖然狂傲,但是他鍛脈後期的修爲到底是有狂傲的資本。此刻這一劍訣將劍訣含義表達的淋漓盡致,劍氣如海波瀾壯闊,容不得他不小心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