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陳銘從噩夢中驚醒,三天的昏睡,經過自我調息,此刻陳銘一身內傷恢復七七八八。
一摸牀頭,玄冰還在,不過全身冰冷,驚的陳銘急忙竄起,一探鼻息,還有點氣息,雖然微弱,但是已經足夠讓陳銘心神大定了。
“唉,玄冰,我該怎麼回去和嫂子交代啊。”陳銘犯愁無比。
玄冰魂魄受損,若是任其恢復,非五百年時間不能恢復如常,怎麼可能叫人家新婚夫婦五百年不得相見。
正當陳銘犯愁時,窗外忽的響起異動。
陳銘急忙趴到窗前查看,見是一隊巫兵偷偷潛伏而來。
這些巫兵都具備了化氣後期的修爲,一行三十人,大涼如今還能派遣出如許多實力不俗巫兵的,也只有皇宮大內。
心念一動,陳銘靈識掃出,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裡,三十人,個個殺氣騰騰的,看樣子,是要對自己動手。
“大涼皇帝要對我下手!”陳銘心中微微有些吃驚和惱火。
自己爲大涼險些送命,到頭來還要淪落被殺的下場,心中的惱火頓時化爲漫天的殺意。
此刻內傷未能完全恢復,陳銘的靈識化形,凝聚出體,嗖一聲鬼魅般的衝了出去。
嗖嗖!
灰濛色的刀光一閃,伴隨着陳銘的身影,三十名巫兵連半點反抗都沒有做出來,便被收割了生命,魂魄被抽離入刀。
讀取了記憶,果然是皇上派遣來殺人的。
真是萬分兇險,若是陳銘再晚醒一刻鐘,便要被這趕來的巫兵於睡夢中亂刀砍死。
而且陳銘更是得知十二名負責聯絡海外散修的人都已經落難,張魁的大軍已經北上開始反撲,大涼已經岌岌可危。
“哈哈,可笑啊,昏君,真是個天大的昏君,爲了報復我陳銘,你竟然將自己護駕的親兵都派出來了,你就等着國破家亡吧。”
陳銘仰天長嘯,聲音中透着無盡譏諷和惱火。
他再爲自己一時的心軟而感到不值,爲此他連累了自己的好友,害的他如今魂魄受損,能否恢復都是未知。
悔不該當初一時心軟答應常太師的請求。
陳銘走到玄冰身旁,喃喃道:“對不起,玄冰,如今你魂魄需要靜養,爲防你被人傷害肉身,我只有將你封印,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幫你尋到辦法救醒你的。”
取出星核,陳銘施展封印術,將玄冰封印入內,讓其肉身受龍氣滋養,好茁壯修爲。
陳銘出了茅屋,大步一跨,縮地成寸,已經去了遠了,他此去要尋大涼的君主復仇。
大涼兵敗如山倒,在沒有龍淵生出兵下,張魁大軍所到之處,盡是投降的城池。
半月時光,張魁大軍已經兵臨天京城下。
大軍圍而不攻,這是給大涼一個投降的機會,但是大涼皇似乎並不想坐以待斃,一個勁的向外求援,先是求援祭祀殿,然而祭祀殿整個都消失了,沒人知道祭祀殿被人挪移到何處。
被逼無奈,最後向遠在北疆的龍淵生求救,龍淵生被陳銘嚇破了膽子,拒不還朝,索性投靠了張魁。
大涼如今已經是一根朽木,就差誰去推倒他。
常太師日|日夜夜在城樓上看着張魁大軍,頭髮都愁白了,形容枯槁,都不知如何是好。
這一日,夕陽時分,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竄上城樓,衆將士大驚,警惕的要出手攻擊。
長髮漂飛的陳銘露出了久違的真容,這一連半月他都在附近療傷,今日終於是將當日受的傷勢恢復了。
修爲恢復如初的他當即來尋仇,常太師一見是陳銘,喜極而泣道:“陳銘,你還活着,這真是太好了。”
說着便要摟住陳銘,陳銘冷笑道:“常太師,請你別碰我。”
語氣冷漠異常,常太師一愣,驚道:“你這是怎麼了?”
陳銘目光如冰雪一般寒冷的瞪着他,質問道:“我來問你,大涼皇帝派人殺我,這事情你知道與否?”
常太師神色一驚,不過卻並非是義憤填膺的模樣,而是十分害怕,想要極力隱藏的模樣,陳銘看見他模樣,知曉了一切。
哈哈冷笑道:“好得很啊,當日若非你苦心求我,我是不想決計不會再插手這人間之事,想不到啊,那狗皇帝背地裡派人殺我,你明知道卻不阻攔,真是好的很啊。”
“夠了,陳銘,是老夫對不住你,要打要殺隨你。”常太師義正言辭道:“爲人臣子,我便要忠君之事,皇上要殺你,我又怎麼能阻攔,該當爲他分憂纔是。”
陳銘手指輕動,指關節噼啪直響,但是卻沒有打殺他,而是冷哼道:“我不會殺你這個迂腐之人,你該死在這千軍萬馬之下。”
言畢,陳銘飛遁入了皇宮,常太師一驚,急忙喊道:“快去救駕。”
“太師,大事不好,張魁攻城了。”屬下來報,常太師驚的面色慘白,看着即將要攻破的城池,他慘厲一笑,一頭從城池上跳下,一代忠臣就此身隕。
陳銘徑直進入皇宮內,此刻宮人們紛紛四下搶掠逃竄,根本就沒人會管陳銘要做什麼。
陳銘一直走入朝會大殿,大涼皇帝此刻坐在龍案上,他雙目深陷,形容枯槁,看來是已經愁苦死了。
見到陳銘那一刻,皇上的眼睛瞪的老大,吃驚道:“你還活着,你沒有被張魁殺了?”
陳銘冷笑道:“我沒被張魁殺了,可是險些被你派的人給殺了,若是當日我受的傷再重一分,或許我便要在睡夢中被你派去的親兵宰了,昏君,今日,咱們該好好算一算賬了。”
“哈哈,來吧,朕如今已經是亡國之君,死亡對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解脫了。”大涼皇有些發癲的笑着站起身來。
他身子踉蹌的走下石階,向着陳銘走來,以手指指着自己胸口道:“來啊,一劍刺入這裡,快捷無比,我死的也不會太痛苦。”
陳銘忽的衝後退去,冷笑道:“我忽然改變主意了,不想殺你了,死亡對你而言太便宜了,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讓你體會什麼叫生不如死,讓你爲你今日釀造的後果後悔萬分。”
陳銘揚長而去,見到張魁已經率兵入城,高空傳音道:“魁皇,記住我當日告誡之語,做個好皇帝,否則他日我陳銘必定回來取爾狗頭,此外,皇宮內的昏君,好生伺候着,我要他生不如死,哈哈……”
張魁看着天空的陳銘飛遁而去,渾身一哆嗦,暗罵道:“這混蛋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怎麼還活着。”
陳銘一路南去,回到了陳家,他並沒有和親人見面,而是偷偷去見了陳傲天。
陳傲天正在書房內作畫,忽感到陳銘潛入,淡然道:“你總算來了,早點聽從我留下的錦囊之言,你何至於連累好友一條性命。”
陳銘微微一驚,他早該想到影皇口中的故人,能夠運籌帷幄的,也就只有眼前這一位纔是,悔不該不早聽陳傲天之言。
“不,玄冰還活着,只是他如今……”陳銘現身,將玄冰放出來。
陳傲天眉頭一蹙,玄冰還活着,這已經出乎他的演算了,急忙掐指算來,長舒一口氣道:“原來已經是個活死人,陳銘,他這般活着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你還是給他一個痛快吧。”
“不。”陳銘急忙跪下向陳傲天磕頭,懇求道:“先祖,你有天仙修爲,一定可以助他魂魄恢復的,陳銘求你救一救我兄弟。”
陳傲天拂袖將陳銘托起,言道:“不是我不救,而是我能力有限,若是有大醒魂丹給他服下,必定可以助他恢復魂魄,可那是一品的靈丹,普天之下也只有丹霞宗纔有,這等稀世丹藥,他們怎麼可能任意給你。”
“大醒魂丹?”陳銘狐疑一聲,他想起了自己身中的天魔果,也正是需要此丹解決。
陳傲天並不知道陳銘中了天魔果一事,只是見他神色有異,忙問道:“怎麼?你聽聞過這丹藥?”
陳銘當下將自己中毒一事說出,陳傲天大爲震驚,厲聲喝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早不說幹嘛?快坐下讓我看看你情況。”
陳銘盤坐好,陳傲天以神念查看陳銘內裡情況,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安心道:“幸好你心性修爲不錯,加上又有了玄海門丹藥壓制,這纔沒叫你魔性發作,只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頓了頓,陳傲天掐算一番後,言道:“我估摸你十年之內不至於魔性發作,不過十年之後,若是沒有大醒魂丹,你必定入魔,到時候無藥可救,所以,這十年內,你必須想辦法弄到丹藥服下。”
“可是這丹藥只有丹霞宗有,我該怎麼弄來?”陳銘爲難道。
陳傲天恨鐵不成鋼的在他腦門上一敲,罵道:“他們不給,你不會自己混入丹霞宗嗎?難道你忘記了我說的改頭換面嗎?眼下你得罪了不少門派,一來可以到丹霞宗這等洞天福地好好潛修一番,以此躲避仇家,二來,你不覺得趁此機會修習一門丹術,是對你修行路上最大的裨益嗎?”
“丹術博大精深,只怕我窮盡一生都無法習全。”陳銘擔憂道。
陳傲天輕笑道:“丹術的確博大精深,可是想要學全丹霞宗一門丹術,卻也不難,據我所知……”
法不傳六耳,陳銘細心的將陳傲天的交待記下,隨即以法術生生改變了自己的面部骨骼,容貌大變的他前往丹霞宗開始了求師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