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朔迷離

滿院流轉燈光之中,芍藥的臉色微微泛白,她依舊笑着,目光含情,脣角帶笑,那種笑容總讓木梓衿覺得很美,可美得有幾分蠱惑,讓人覺得那種美與她格格不入。

她輕聲一笑,“我不過隨口說說而已,走路的姿勢每個人都不一樣,你不必緊張。”

芍藥又微微低頭,輕輕地說道:“是。”

兩人進入木梓衿的住處,木梓衿拿了做好的枕套,遞給芍藥,“模樣我已經做好了,只是不知道該在上邊繡什麼,你先拿過去繡。”她想了想,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能繡好?屆時我到趙大哥家裡去拿就可以了。”

“不知道姑娘想在這枕套上繡什麼,每種繡所需的時間不一樣的。”芍藥拿着木梓衿做的有些粗糙的枕套看了看,“要不要我幫你把這枕套改一改?我看你做得……”她的聲音微微低下去。

木梓衿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那枕套有些凌亂稀疏的針腳,半晌才木訥地點點頭,“好吧,你看着改改吧。”見芍藥依舊看着她,那雙美眸秋水般含情,晃得她心神微微一蕩。她微微挑眉,又說道:“我對刺繡什麼的不怎麼懂,你平時給別人繡了不少,應該懂得該繡什麼。等你繡好之後,我再去拿就是了。”

“也好。”芍藥將枕套慢慢地疊好,放進自己隨身帶的布包裡,對木梓衿欠身行禮,“若是沒有其他吩咐,芍藥這就告退了。”

“好,”木梓衿點點頭,轉身要送她出府,“也許趙大哥還在家中等你,你快些回去也好。”

“我自己出去就好,不勞姑娘相送了。”

芍藥辭別之後,木梓衿總算鬆了一口氣,趕緊打水清洗了一番,再找出一套顏色稍微素淡些的衣裳準備好,明日去參加宋奎英的喪禮。

次日朝霞漫天,如火一般燃燒着整座京城,壯闊圖景從眼前連綿千里,壯烈的色彩絢爛無比。

楚王府之中依舊安靜祥和,木梓衿一早起身,換了昨晚備好的衣服,隨意用幾條深色絲帶綁了頭髮,用黃粉塗了臉,再畫了倒八字眉之後,匆忙地出了門。

懿德堂之內,寧無憂已經備好準備出門。他玉冠束髮,素白常服,銀帶束腰,一身孑然,絲毫不見任何配飾,連靴履都是最簡單的樣式。可行動舉止之間,偏就有份淡然儒雅。

“王爺。”她走進去。

“你起遲了。”他聲音微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聲道:“若是讓人等久了,豈不是讓別人笑話我楚王府管教不嚴,連個侍女都這麼懶散沒規矩?”

她腳步一頓,扯起幾分笑來,“是,奴婢今後定謹慎,不會再睡過頭。”楚王殿下的脾氣真是難以捉摸。

“五哥,紅線!”忽而聽聞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有人人未到,聲先至,“你們怎麼還沒起來?我在善水堂等了許久,只好過來啦!”

帷簾被人掀開,淡淡朝霞流光澹澹而來,木梓衿一轉頭,便見寧浚走了進來,“紅線,我聽說,前段時間,可發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啦!”他一間木梓衿,便瞪大了雙眼,咋咋呼呼地說道。

“什麼事情啊?”木梓衿隨口問道。

“這個你不知道嗎?就是……就是宋統領死啦,而且還是暴斃的!”寧浚嘖嘖兩聲,“我想你這段時間一定沒出去吧?你若是出去,就能聽到坊間的說法啦。”

“坊間如何說?”她微微眯了眯眼,用餘光看了看寧無憂,寧無憂起身,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裳,似看非看地望着寧浚。

“坊間中說啊,宋統領的死,是因爲冤魂索命!”寧浚來了興致,故意壓低了聲量,神秘兮兮的說道。

“冤魂?”木梓衿挑眉,“什麼冤魂?誰的冤魂?”

寧浚陡然又垂下了肩膀,“我只是聽坊間說書人說的啊,那人昨晚上,只說了一半,故意留着下一半說什麼下回分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冤魂啊。”他很是苦惱,“不過,我聽說了之後,就想着,今日便是那宋統領的頭七,我去看看,說不定能明白到底是什麼冤魂呢?”

木梓衿臉色無奈地笑了笑,“賢王殿下,難道你真的信什麼冤魂?”

“我……我只是好奇嘛……”寧浚聳了聳肩膀,“你也知道啊,民間的人,對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問題,都喜歡解釋成怪力亂神。說實話,沒見過不代表沒有,總要有幾分好奇吧。”

“說的是。”寧無憂淡笑着開口,“雖說沒見過什麼鬼怪,但是總要心存敬畏,否則這世上所有人做事,恐怕都會肆無忌憚了。”他轉頭看了眼木梓衿,目光平靜如沉淵,“比如,因果報應,恩怨輪迴,便是鬼神之說。若是無人相信,那此生胡作非爲也不怕了。”

木梓衿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王爺說的是!”

寧無憂搖搖頭,“不管那些坊間的鬼神之說,今日先去看看宋奎英。至於那些冤魂,”他深深地看了木梓衿一眼,“還有待查證。”

“是。”木梓衿瞭解他的想法,點頭。

三人用過早膳,再慢慢地拾掇了一番,才慢慢地出了楚王府。天氣晴朗,惠風和暢,寧無憂的馬車停在府門之外,車伕已經駕車等候。

等寧無憂與寧浚二人進了馬車之後,木梓衿也鑽了進去,靠在車門旁坐好。

宋奎英身爲御林軍左衛統領,自然是有自己的官邸的,但比不上皇族世家。馬車一路轔轔而行,不過兩刻左右的功夫,便到了宋統領的官邸。

府門外幾輛車馬,門上懸掛白幡紗幔,府內也比較冷清,看來葬禮從簡,並沒有大肆操辦。

幾人下了馬車,被身着素縞披戴孝服的小廝領進去。靈堂之內,也不過是宋統領的家眷跪地行禮而已。

幾人上了香,其中一名婦人擡頭一看,臉色微微一變,連忙擦了淚起身來,她走向寧無憂,忍住哽咽,得體地說道:“王爺萬福,沒想到王爺會親自來,奎英泉下有知,也會安心瞑目的。”

“節哀。”寧無憂不過一句哀沉地勸慰。

隨後幾人便被請到一旁休息,上香弔唁的人不過是宋奎英曾經的好友,大多爲軍士。

直到顧明朗前來上香,冷靜安靜的靈堂之上才又一次有了些許熱鬧。與寧無憂一樣,顧明朗勸慰了宋奎英家眷幾句,又低聲保證若是能找到兇手,他一定嚴懲不貸,並且會給宋家人一個交代。

哀禮完畢之後,宋家人按照家鄉習俗爲宋奎英燒些平時用的東西。一件件宋奎英平時穿的衣裳被扔進火盆之中,還有些生活常用的用品。

一一沉默的燒下去,靈堂之上雅雀無聲,木梓衿淡淡地看了顧明朗一眼,心中依舊擔憂着顧允琛的案子。

昨日去詢問顧允鴻時,還有許多問題並沒有問完,顧允鴻的案子還沒有結束。

顧明朗似是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眉,輕輕地點點頭。

宋奎英的妻子忽然起身,衝着站在身旁的小丫鬟低聲問了句:“那隻簪子呢?怎麼沒看見?”

小丫鬟輕輕地搖頭,將手中一個淺藍色繡畫鴛鴦清荷的枕套遞給她,“回夫人,奴婢沒有看見。”

“再去找找。”宋夫人說道。

小丫鬟立刻轉身而去,不過片刻功夫,又回來了,看見宋夫人,又是搖頭,“夫人,真的沒看見。”

此時宋夫人手中的枕套已經燒去大半,木梓衿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精緻華麗的枕套,那其上的鴛鴦和清荷栩栩如生華麗無比,燒了實在可惜。

待喪禮結束之後,府上的人恭敬地送前來弔唁的人出門。宋夫人很是客氣恭敬,自然是要親自送寧無憂等人。木梓衿其恰好在此時得到了機會。

“宋夫人,有幾件關於宋統領的事情想問問你,不知方便不方便?”

宋夫人愕然看了她一眼,帶着幾分疑惑。

“我是奉皇上旨意查辦宋統領猝死一案,不過是例行公事,宋夫人不必緊張。”木梓衿一板一眼地說道。

“既然如此,請隨我到偏廳吧。”宋夫人說道。

木梓衿與寧無憂交代了幾句,便隨宋夫人前往偏廳,擔憂寧無憂等得太久,她並不想問得太複雜。

“夫人平時可知宋統領身上有什麼急症或者是什麼隱疾?”

宋夫人立刻堅定的搖頭,“沒有,我夫君身體康健,根本就沒有任何疾病。只是偶爾勞累,有些頭痛,但是隔日就好了,大夫也看過了,並無問題。而且,他的頭痛不過一個月。”

木梓衿點點頭,“那麼,他可有什麼仇家?”

“這個……”宋夫人很是爲難,“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時只管內院的事情,不知道他有什麼仇家。但是我夫君爲人正直,從不與人結仇,與他相處的人都很好,不知道會有什麼歹人會這樣害他……”她擡手擦了擦淚。

“那麼,你可注意到你府上有什麼可疑的人,平時宋統領的飲食有沒有問題?”

“府上的人……”宋夫人臉色微微一變,蹙眉沉思了會兒,又搖頭,“我府上不過一二十人,全都數得出身家,都是跟隨我宋家多年的。”她紅着眼睛,又說道:“至於飲食,我和夫君平時一同進餐,飲食都是一樣的。若是因爲飲食有問題,那爲何我沒事?”

“可否看看夫人的手?”木梓衿問道。

宋夫人立刻將手遞給木梓衿,木梓衿捏着她的雙手,仔細檢查了她的指甲,那指甲光潔圓潤,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她放開宋夫人的手,忽然想到剛纔在靈堂上燒的東西,“我剛纔見夫人在燒東西,可是爲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這張我刪了大約一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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