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少將予以考驗道:“小燕同志,現在,你就當場感知一下,在我們這片營地之中,八百米以內的地形地貌、位置分佈等情況,如何?”
燕輕塵信手而拈。這是一件小事,——易如反掌的小事。他都無需閉目凝視,於是,此範圍之內的境況,便盡皆洞幽燭微、瞭然於胸。
燕輕塵不假思索,他將這片區域之中,所有的明哨、暗哨位置,火力配備的情況,監控如何地設置,建築地佈局如何,甚至,在哪一段山路之中,有多少綠植覆蓋,等等情況,皆一一得細緻道來。
戚少將三人靜心聆聽。事實而言,燕輕塵所感知、說出的這些內容,三人於入耳之後,根本就無須去核實。
因爲,三人對於這處營區,所有的地形地勢,以及,其建築分佈、兵力配置等情況,皆熟知每一個角落,甚至,比自己的身體還熟悉!
這一刻,戚少將三人很確定:燕輕塵所言之情形,完全得正確,而且,毫無一絲的偏差!然而,三人值此之際,他們在心升佩服之餘,也油然着一絲感嘆!
儘管,燕輕塵的這項能力,確實有着神奇之處!並且,在一些小規模、局部地行動之中,此項能力還大爲方便、實用!甚至,比起一些偵測儀器,還要倍顯全面、細緻之能。
可是,就總體而言,發揮之處也有限啊!當然,也算不上必不可少!
其實,燕輕塵爲了避免麻煩,他還隱瞞了一點:他不僅能感知到,更能聽得到!
那麼,這兩者結合在一起,燕輕塵所產生的作用,就不是一般得大!畢竟,很多現代化的設備,則遠遠不如他方便、纖毫畢現!
其實,燕輕塵的這項能力,——超強地感知能力,從嚴格意義上來講,也可歸入異能之列!
戚少將考驗完畢,他略作沉吟之態。稍後,戚少將目光炯炯,他注視着燕輕塵,語態正式地說道:“小燕同志,你是否願意報效祖國,參軍入伍,加入我們這個部門呢?”
這一次,燕輕塵略顯考慮之象。隨後,他面帶着歉意之色,真誠而言道:“戚將軍,若將此身報效於國家,護疆土之安寧,本是我等男兒之使命,亦是燕家千年之祖訓,輕塵時刻不敢或忘!只是……”
燕輕塵的表情,歉意之色愈增。他慚愧而言道:“只是,我還有諸多雜事待辦,加之性情又懶散。實在不適合參軍入伍。不過……”
燕輕塵於一頓之後,他瞬間挺直腰胸,同時,鄭重而言道:“如果,國家旦有所用之處,我必將盡已之使命,而絕不甘於人後!”
戚少將與李朝歌倆人,還沒有做出表態。然而,名叫“飛虎”的魁梧男人,他對於燕輕塵的此言,這種“退縮”之舉,卻再一次心生反感。
於是,“飛虎”微微地一撇嘴,他以一種譏笑的口氣,怪聲怪調地說道:“言詞很漂亮,表演很動人。我看吶,僅是一個鼠膽懦夫而已!”
燕輕塵看向“飛虎”,表情平靜淡然。不過,他以一種惋惜的口吻,不經意地說道:“總比無腦之莽夫,白白地送命要強吧?”
這位叫“飛虎”的男子,正待發怒作勢,然而,卻被戚少將以眼色止住。
“飛虎”心中噴火,然而,他又發作不得,唯有重重地一“哼”,然後,別過頭去,不再看向燕輕塵。
這時,戚少將則緩聲言道:“小燕同志,你若報效於國家,責任將會更重,就不再考慮一下嗎?”
燕輕塵注視着戚少將,眸中歉然之色更濃。之後,他剖心而言道:“戚將軍,國家若有用我之處,只需一紙調令,我必拋下諸多雜事,即刻前來報到。可是,若要我行伍軍中,實非我之所願!感謝戚將軍地賞識!也請將軍予以體諒!”
燕輕塵緩緩地站起身,面對着戚少將與李朝歌,微微地一躬身。然後,他婉言辭別道:“如果,倆位長官無其它之事,輕塵就先行告辭了。”
這一刻,戚少將則看向李朝歌,表現得有些不置可否。然而,李朝歌又看着燕輕塵,也未做什麼表示。
燕輕塵說完此話,他略彎腰身,從而,將手裡的一枚子彈,——手槍子彈,輕置於沙發的扶手上,——“飛虎”所坐的那張沙發。
隨即,燕輕塵意味深長道:“戰場殺敵,悍不畏死,其勇可嘉。若徒逞匹夫之勇,不僅害了自己,更會連累到戰友,以及,戰爭的局勢,於無法挽救之境。”
燕輕塵看着這枚子彈,平靜中蘊含着深意道:“這枚小小的子彈,就當作是個經歷吧……”
燕輕塵語聲未落,他則邁步走出了房間。
戚少將三人微微一怔。他們被燕輕塵的此舉,弄得有點雲山霧罩。不過,三人的六道目光,則一齊看着這枚子彈,並且,每人臉上的表情,也大相徑庭。
“飛虎”隨意地一伸手,捏起這一枚子彈,他覺得頗有些眼熟!然而,“飛虎”卻並未去深思。而是,他大手一拍沙發扶手,嘴裡忿忿道:“光耍嘴皮子的傢伙,懦夫!膽小……”
“飛虎”嘴裡的“膽小鬼”,這個“鬼”字還未說出口,他就像被勒住了喉嚨,從而,再也無法發出聲來。與此同時,“飛虎”的那雙鷹眼,則瞬間睜得老大!並且,身體更如石化之態!
戚少將與李朝歌倆人,二人心中也猛地一顫!因爲,他倆對於眼前之象,同樣也看在眼裡。與之相應的,二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相當嚴肅、凝重!甚至,更顯現出一種震撼!
因爲,“飛虎”的身側的沙發,——燕輕塵所坐得那張沙發,就在剛纔地振動中,“飛虎”拍打自己的沙發,所產生地那抹振動中,竟然如同一塊岩石,——萬年風化的岩石般;又像是細碎的紙屑,——被機器粉碎過的紙屑,從而,被分解成粉塵之狀,然後,以一種緩慢、飄灑之態,簌簌地落在地上。
這絕對是燕輕塵所爲!三人的腦海之中,一同出現了這個結論!與此同時,三人則齊皆默聲!他們看着眼前的一幕,——更勝過魔幻的一幕,氣機皆爲之一滯!
值此之際,這位叫“飛虎”的男子,他之前的滿腔氣焰,——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此刻,則再也不見一絲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