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大廳裡秦御候正在安然地品茶,瞧見三人邁入屋中,急忙放下茶杯行禮。
南風溟快速攔住了他:“不用多禮,這裡沒有外人,這些俗禮還是免了吧”
秦御候激動言道:“謝皇上”
“好了,一會兒還有正事要做,朕就先不打擾你們父女團圓了,兩個時辰後朕再來”
秦御候有點迷糊不知該怎麼回答。
小然悶聲道:“皇上不必走,待着便好”
南風溟與施晉相視而過,脣邊露出一個笑意提袍座在了上堂。
“那好,朕且留下”
秦御候這也才明白過來這其中意思,她這麼做只是想消除皇上的猜疑,那他也應該做的更像一點了。
“舒兒……”他上前幾步握住小然的手,南風溟和施晉隨即也將目光調製在他們相握的手上。
小然從牙縫裡擠出一個“父親”
秦御候斜眼撇過上堂的兩人遂拉着小然座下。
“你在宮裡要好好侍候皇上,家裡也不用惦記,我和你娘都很好”
“那老奶孃好嗎?她的病有沒有治好,身體怎麼樣?”
秦御候愣了愣,老奶孃?
其實其他人怎麼樣她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心動了,想不疼不念都難!
“老奶孃呀,”秦御候算是如夢驚醒了:“老奶孃的病我已經請大夫看過了,大夫說這是以前留下的老根子得慢慢治,身體也比以前你在的時候更硬朗了,現在她吃的好睡的好,就是脾氣有些冷,我們近不了她的身,倒和你有點像,不過我來的時候她還專門來找我說要你在宮裡好好待着,別太想她”
小然的情緒已經有些波動:“那你再找幾個好的大夫給她治治,一定讓她好好休息別太勞累,不然………”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當初進宮就是爲了她,倘若她出了什麼事那自己還待在這迷宮裡做什麼
。秦御候怕她說出什麼出格的話來趕緊出言道:“你放心好了,我派了三個丫鬟專門服侍她,現在她過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幾十倍”
小然不再吭聲。
南風溟倒聽出了幾份意思,龍眉一挑:“老奶孃?”
秦御候回道:“那是自小照顧舒兒的奶孃,以前舒兒娘生過病不能帶她,所以舒兒全是奶孃一手帶大的,這如今自然和她多了幾分親近”
小然扭頭看向他,顯然這是之前已經策劃好的說詞。
“原來如此,這也是人之常情”
秦御侯也隨聲附和連連。
小然該問候的人問候過了也自然就沒有話了,只留秦御侯一人挖地三遲找一些話題和小然敘親。
南風溟看在眼中默不作聲,秦御侯最後實在也是沒有什麼話說了,擡頭看過南風溟道:“皇上,該交待的事臣已經問候交待過了,不知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既然這樣那你就雖施將軍一同去辦事吧,此次大任朕就全權交於你了”
“臣定當竭心盡力不辱皇上重託”
“好,將陳縣一事辦妥朕定當有賞”
“謝皇上”
施晉隨即領着他下去再交待一些事宜準備連夜出發。
南風溟看着他們出去後伸了個懶腰對小然說:“今夜我們就在這裡過夜不回去了,明日一早我們再回宮”
“隨皇上的意思”
南風溟悶哼一聲,什麼時候她都沒有個好臉色,幸而老管家稟門而入對他道:“皇上,臥房已經準備好了,老奴帶您過去就寢”
“好……”他答應着牽住小然的手,小然低頭看過沒有推辭。
老管家遂擡起頭做了個請的姿勢,神角看過小然時大驚。
“夫人……”
小然略皺眉,南風溟看戲似的看着她的表情。
老管家激動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已是熱淚滾滾:“居然和夫人長得如此相像,若不細看簡直就是一個人”
小然也即可驚了,夫人??瓊夫人嗎?
她長的像瓊夫人,太后佛堂供的那副畫像是瓊夫人!
“見過她的人都這樣說,她是皇上的妃子,你認錯人了”施晉突然出現在老管家身後,小然腦中已是混亂一片。
“皇后因嫉憤瓊夫人所以將施家小女扔下城樓,恰巧玉妃瞧見此事,皇后爲了不讓她泄漏出去這件事,施計準備用火將我們一干人等滅口,就連玉妃肚裡的孩子也胎死腹中”
婆婆,你告訴我這些事其實早就知道我長的像瓊夫人了對嗎?
那………
“沒事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施晉領着他們前往住處,南風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小然瑣眉細想,神色也越發的凝重。
他們拐了幾個彎便進了房屋,施晉隨心地看着這裡解釋:“這是我娘和父親曾經住的屋子,什麼都沒有動過還是老樣子,你們今晚就住在這裡吧”
南風溟會意地四處看看,其實他也是第一次進這個屋子。
小然上下張望着四處,一股熟悉的朦朧感慢慢在腦中散開,泛紅的紗幔,垂掉的琉璃珠,散着香味的紫木牀,每一處似乎都似曾相識,輕輕拂過細珠,她木然的看向施晉:“你妹妹找到了嗎?”
施晉稍呆了會兒仔細看着她的神情回道:“還沒有下落,他們都說死了,可是我知道她還活着,只是在和我玩捉迷藏躲着不出來,等哪天她玩累了就會回來找我們”
小然按耐下腦中亂七八糟的一些想法,故作鎮定:“那你可知她是怎麼消失不見的”
施晉有些疑惑地看向南風溟,怎麼忽然間她會問到這些,換到以前她根本都不會過問的。
“不知,她三歲那年我們一同進宮,皇上陪着她玩,後來……”
南風溟繼接了話:“後來朕渴了,就先去找水喝……”
不等他說完小然就冷言質問:“即便如此那宮人們總該知道吧”
南風溟一臉愧疚:“朕當時離開了宮人們也都跟着朕,待朕反應過來再找回去時她已經不見了”
小然一縷輕蔑:“除了你,誰還和她最後一次接觸過”
南風溟將思緒停在多年前,慢慢想了一番才道:“沒有了,朕到處找不到她,隨後恰恰碰上母后,遂與她一同找,只是尋遍了整個皇宮卻一無所獲”
這就對了,婆婆自然是不會騙她的。
小然冷眼看過他幽幽地分析:“皇宮就那麼大,絕對不可能找不到人或者屍體的,除非有人心存惡念將她弄出宮去,有時候賊喊抓賊也是一種開脫的罪責的方法”
她的這番話震驚了兩人,施晉首先反應過來失聲叫道:“你的意思是宮裡本來就有人想害她?”
“宮裡的人誰有那個膽子!”南風溟不屑諷之。
小然看着他眸色堅定:“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了,位高權重,一手遮天!”
南風溟神色一暗已經有些不滿,位高權重,一手遮天,這是在說誰?
施晉激動的上前幾步:“你知道是誰?”
小然沉思了片刻埋去幾份情緒扭過頭道:“不知道,這只是我自己推測的”
她雖同情他,只是這其中真相不能讓他知道,否則自己,他,皇家,三者必有一傷,皇家自然是不可能傷自己的,那麼就只剩施晉和她,其中的厲害關係也絕非她的想象。
所以……
施晉,傷你傷我且不如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