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懸,晴空萬里。
江巖一行人,一夜毫無休息,穿越許些城池,專挑寬敞官道奔走,五匹玄馬,飛馳起來,好像龍首馬身的龍馬,速度快若一道旋風。
“駕駕駕……”
烈陽天之下,江巖領着身後木管家等人,奔走在寬闊無邊的原野上,馬蹄踏過,踢踏的大地‘崩崩’作響,一些僵硬岩石,被咔嚓踏碎。
“不愧是御林軍坐下的玄馬!”
天叔騎術精湛,畢竟曾經也是一個武林門派中的高手,此刻見了這玄馬的耐力與爆發力,也是心中歡喜。
“皇城佔地數千傾,遇到突發事件,沒有玄馬的速度,也不能及時救駕啊!”
江巖輕嘆了一聲。
“公子,前面就是京城!”
雪瑤眼眸一動,望向遠方荒原之外的巨大城池,高興的說道:“若不是有這玄馬代步,我們至少要在路上花費十數天!而有了玄馬代步,只用了短短兩天時間!”
短短兩天,跨越了千里長途,不過這也是他們幾人每日奔波的緣故,除去中間在路上吃了一些東西之外,幾乎連住店都沒有住。
披星戴月,烈日暴曬,終於看到了江巖的家——京城!
“籲……”
江巖幾人,一勒馬繮,五匹玄馬,並排停在了一處矮坡上。
江巖目光投向遠方,視線極處,趴伏在天空之下、大地之上的那座宏偉城池,正是京城。
“父皇,母后……十一年了,江巖長大,回來看你們了!”
江岩心中呢喃一聲,一種痠疼的感覺,自全身匯聚向了咽喉,好像堵了一塊石頭,逼得眼睛只想流淚。
十一年前,那一天夜晚,京城上方的天空是紅色的,血一樣紅。京城中傳出的哭喊,傳播出來數十里,傳到這座矮坡,好像鬼哭狼嚎。
江巖就是站在這座山坡上,遙望着遠處城池中的廝殺慘狀。
火海,還是血海,將天空染紅了。那懸浮在天空中的,究竟是血,還是火!
‘吱,吱……’
江巖緊緊捏住拳頭,眼中發出駭人的光。
‘轟轟轟!’
大地突然傳來陣陣劇烈抖動,令人頭皮發麻。
“小心!”
江巖眉頭一緊,勒住繮繩,將馬頭拽向一側。
木管家與雪瑤等人,聽到江巖提醒,也迅速拽住馬繮側身躲去。
‘嘣!嘣!嘣!’
一連幾聲弓弦嘣向,三支箭矢,‘嗖嗖’飛射而來。
“哼!”
江巖鬆開繮繩,一踏馬鐙,身軀游龍般橫飄出去,雙手探出,快若閃電,不到片刻,身軀再次飛回到了玄馬背後。
“公子,有人!”
雪瑤眉頭一動,看向遠處山坡。
一路塵煙,從山坡另一邊涌來。大隊人馬,飛馳過來,各個身穿鎧甲,身材魁梧。
前方者五人,手持大弓。
“司徒?”
江巖手上,握着三支箭矢,箭的尾端,刻着‘司徒’二字,許多達觀貴族,使用的兵刃上面,都會刻下自己的標誌。
“這是徵乾大將軍軍中的專用兵器!”木管家看了看江巖手中的箭矢,然後說道。
“徵乾大將軍?”
江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着說不出的冷意,徵乾大將軍,徵乾,這是大德王朝進攻大乾王朝的重臣啊!
“哦?在下司徒浩天,與其他幾名好友京郊狩獵,差點誤傷兄臺,實幹抱歉!”
就在這時,對方軍隊趕了過來。
江巖擡起頭,看向對方,剛纔問話者,便是坐在前方五名年輕人之一。
五名年輕人有四名身穿鎧甲,只有一名女子,身上穿着青色絲綢衣衫,從他們手中鑲玉金弓,和腰間佩劍看來,這幾人都不是尋常人家。
尤其是看到這幾人,身軀內蘊含的勇猛,讓江巖不禁多看了幾眼。
幾人身軀不算魁梧,可說的上有些單薄,劍眉星目,貴氣逼人,但是那股純正的力量感,卻是實實在在。
只是坐下只是尋常馬匹,雖然算是馬中良駒,但比起玄馬,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這幾人不是修魂者,而是練體的高手!怪不得身上的氣息,隨時都有一種備戰的感覺,隨時出手,隨時都是殺招!只是他們還太年輕,或許只是真氣境界的修仙者吧!”
修仙中,‘修魂’與‘練體’,江巖早已熟知,只是真真切切的見到,此刻還是第一次!
練體分爲真氣、罡氣、暴力、金身、洞虛、真陰、真陽、一重劫、二重劫、不死神。
竟然是修仙一脈中的‘練體’中的真氣境界,尤其是那司徒浩天,渾身氣息剛猛,吐納之間隱隱有雷鳴自體內響徹,極有可能是罡氣或者真氣圓滿的境界!
司徒浩天見江巖目光思索,並不答話,身邊幾人眼中明顯有怒火,但是司徒浩天攔住了。
司徒浩天看了看江巖坐下玄馬,拱了拱手再次問道:“我看幾位駕馭玄馬,不知是哪位貴族?”
“貴族?”
江巖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眉頭微微一皺:“看我騎着玄馬,以爲我是大德本宗了嗎!”
大德進攻之後,自己本宗與本宗心腹,都自稱貴族,而其他一些官員與大乾子民,不論官居何職,一律低了一頭。
雖然大德皇上坐擁王朝之後,下旨自己的本宗心腹,不得與國內本土名流有貴賤之別,但誰都知道,這些大德王朝的功臣與功臣之後,顯然是沒有將大乾王朝的百姓以及官員當人看。
“呵呵,看來這也是大德爲什麼沒有對老師下手的原因了吧!這是想要拉攏人心!大德朝廷,內部現在一定不會像表面這般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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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岩心中瞬間揣摩着朝中局勢。
歷史之中,不論哪一朝哪一代,都有派系之別,更何況此刻朝中的修仙者與書生!
這些修仙者自持勇猛過人,手段強大,不會將尋常人放在眼中,在他們眼裡,兩者的血液裡流淌着不同的血液,一種是高貴,一種是卑賤!
“我只是一介書生,上京趕考而已!”
江巖微微一笑,勒住繮繩,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準備離去。
這幾人想必都是大德功勳之後,和他們,江巖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
“上京趕考的書生?”司徒浩天眉頭一皺,看了看身邊其他四人,然後再看向江巖坐下的玄馬,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一介書生,竟然出入駕馭玄馬?本公子話還沒說完,就想跑?”
‘啪!’
司徒浩天冷哼一聲,揚起手來,刷的一聲抽打過來,在空中發出一聲凌厲的鞭響。
“敢傷我家公子!”
木管家冷喝一聲,正欲阻攔,但鞭身剛猛卻靈巧,空中一擺,躲過木管家,專向江巖打去,而且是朝着江巖的臉!
“大德‘貴族’?各個都像你這般野蠻嗎?”
江巖不屑,一手拉住繮繩,一手朝上抓去。
“小小書生,不自量力!”司徒浩天冷笑一聲,手中力道再次加大,朝下一壓,鞭子再次發出一聲炸鳴。
鞭子好像浸水,沉重有力,鞭身劃過,可以輕易擊碎一匹馬!
江巖抓住擊來的鞭子,半個身子不由向左邊傾斜,左手掌掌心火辣辣的疼,好像透過皮肉,抽打在了掌心的骨頭上一樣。
‘啪!’
鞭尾一甩,江巖來不及閃躲,好像一個耳光一樣,扇打在了江巖臉上。
‘轟。’
江巖腦中,五雷轟頂一樣,一股恥辱,瞬間山一般的撞擊在了腦中,比起那鞭子抽打的痛,更讓江巖憤怒。
已經到了京城腳下,到了自己祖祖輩輩居住的地方,居然受此侮辱!
“居然以爲可以躲得過我的鞭打?”
司徒浩天用鞭子打中江巖,臉上露出不屑的笑。
“司徒,這幾人乘坐玄馬,還敢如此招搖,必定不是尋常書生!”
見狀,司徒浩天身邊那名女子,眉眼中閃過一絲狐疑,謹慎的提醒了一聲。不過只是提醒,並沒有覺得出手鞭打江巖有什麼不對,提醒的原因,只因江巖坐下玄馬,這是貴族的象徵!
這樣的馬匹,一般只是皇城中御林軍專用,或者一些手腕極強的重臣,要不然根本沒有資格擁有此馬。
甚至這五名少年,與他們身後的數十名軍士,沒有一人乘坐玄馬。
“大德本宗的貴族之後,哪一個我不認識?”
司徒浩天搖了搖頭,看向江巖說道:“畢竟我們大德貴族之後,都是以武爲重,貴族之後,若是參加科舉,必定沸沸揚揚!這人既然上京趕考,若是貴族,我們能會毫無知情?”
‘砰!’
聽到兩人交談,江巖手臂用力一震,堅韌的鞭身,從中間爆開,好像一條從中間被切開的長蛇。
江巖看向司徒浩天,心中想到:“不知道大德王朝將我父皇母后的陵墓建造在了哪裡,他們在天有靈,會不會看到今日一幕!”
江巖此時,心中各種思緒,凌亂不堪。復國!爲父皇母后報仇!但是此刻未曾踏進京城,竟然被幾個大德王朝本宗之後的年輕人,如此羞辱!
“司徒,林清小妹說的不錯,而且這人騎着玄馬,如此扎眼,你還害怕他們消失不成?”
另一名年輕人微微一笑,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江巖等人坐下的玄馬,眼中傳出了貪婪。
“嗯!”
司徒浩天點了點頭,看向那名年輕人說道:“林洪兄說的不錯,來日方長!走!”
“小子,你想參加科考,入得朝廷爲官?”
那名喚作林洪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下江巖,搖頭說道:“一介布衣,得罪了我們,你沒有高中的機會!不要問我哪裡得罪了我們!以你的身份地位,駕馭玄馬,就是得罪了我們!不信你可以試試!”
“駕!”
林洪說完,一夾馬肚,朝着司徒浩天幾人飛奔而去。
看着大隊人馬遠去,木管家幾人眼中也盡是怒火,木管家說道:“公子,剛纔你爲什麼攔住我與雪瑤姑娘?”
剛纔幾人站在對面,對江巖不敬,身後四人雖然自知若是出手,必會引來麻煩,但是依然準備出手,但卻被江巖攔了下來。
江巖看着那些人離開的背影,說道:“欲成大事,必須學會隱忍!三個真氣境的練體,和一個真氣巔峰的練體,我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還沒進入京城,就與大將軍以及其他四名重臣之後爲敵,只能會瞬間暴露實力!”
江巖話落,又說道:“進入京城之後,不出一月,我讓‘徵乾大將軍府’因爲今日司徒浩天這番話,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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