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離難!快回來了!!”。隨着一聲爆喝,金離難猛然清醒過來。她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好像跟着爺爺要去什麼地方,正在路上急急的走着。然後就被一聲爆喝給拉了回來。
坐在椅子上的金離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土地。剛纔的爆喝便是土地發出的。
“好了好了,回來了,沒事了。”土地轉頭對商夜魚說道。
商夜魚看到金離難沒事兒了後明顯的鬆了口氣,然後她又馬上爲金離難端來了一碗熱粥。
金離難轉頭看向窗外,這裡是自己家。而且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窗外黑乎乎的。
金離難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她頹廢的坐在椅子上,眼淚順着臉頰緩緩流了下來。商夜魚也在旁邊默默流淚。
土地告訴金離難,他也不知道怎麼就出現了這些人,但是看他們粗獷的穿着應該是西邊荒蕪之地的蠻國人。但是魚咀鎮並不在邊境上,而這些人也不喬裝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魚咀鎮,也着實令人費解。
當時金離難出現在鎮上,已經被那些蠻國人發現,只是綠豆跑得快,東躥西躥的把那些人暫時甩開了。
土地又說,鎮上的人幾乎都死光了。那些蠻國人似乎並不是爲了錢財而來,他們先把男人和年老還有年幼的女人殺光。只留下妙齡的年輕女子,魚咀鎮本來人口本來就不多,女人更是少,土地大概看了一下,留下來的都是年輕女子總共不足二十人。
商夜魚哽咽着說到:“離難……我們的家沒了……大家的家都沒了……哥哥和虎浪在柴房逼問那個人……可是……可是不管哥哥他們怎麼打怎麼逼問……那個人就是什麼都不說……”
金離難聽到這裡,驀的睜開了眼睛,只是她眼睛因爲悲憤而變得通紅,看起來分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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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商夜竹和虎浪也在柴房兇紅了雙眼,地上的絡腮鬍已經打的面目全非,滿身是血。
虎浪手持木棍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他兇狠的低聲吼道:“說!”而商夜竹則森然的俯視着地上的絡腮鬍,素衣上都是斑斑血跡,他一手拿着金離難家的柴刀,柴刀上都是斑斑血跡。
而地上的絡腮鬍痛得全身發抖,他咬着牙輕蔑的看着他們,嘿嘿的淫笑道:“老子好歹是個爺們兒,你們這點兒拷打算什麼?你們這兩個小子,長得這麼漂亮,等我們頭兒看見了,肯定會把你們拿去慰勞我們的勇士,到時候老子讓你們知道老子的厲害!哈哈哈哈哈哈!”
只聽“咔嚓”一聲,商夜竹也不說話,只見他面無表情的手起刀落,那絡腮鬍的一隻腳就被砍了下來。
那漢子痛得一陣嚎叫,在地上四處打滾。虎浪兇着一雙虎眼,盯着地上痛的到處亂滾的絡腮鬍正要舉起棍子。
柴房的門卻突然被狠踹了開來。金離難夾着夜風徑直走了進來,商夜魚和土地緊跟在後面。
商夜竹發現,金離難的眼睛又變成了美麗的橄欖綠在昏暗的油燈下閃耀着神秘的光芒。
金離難快步走到了絡腮鬍面前,冷冰冰的盯着絡腮鬍,只說了一個字:“說!”
奇怪的事就發生了,那絡腮鬍本來只顧着滿地打滾也沒有看金離難一眼,卻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神有些呆滯。只見他坐在地上緩緩說到:“我們是蠻國的勇士,我們的國師赫雎大人能占星卜卦,前些日子國師大人占星得知在碧鬃國有一個偏僻的小鎮叫魚咀鎮,鎮上有妖怪幻化的絕世美女,命我們前來尋找。”
“既是尋找妖怪,何必屠殺全鎮的人?” 金離難寒聲問到,絡腮鬍呆滯的答到:“國師大人說這是絕密任務,要斬草除根。”
“你們有多少人?”商夜竹問道。
但是地上的絡腮鬍只是一言不發坐在哪裡,對商夜竹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你們有多少人?”金離難重複道。看來中了攝魂咒的人只對自己的話做出反應。
“三十人,我們都是蠻國最勇敢的勇士。”絡腮鬍說道。
金離難聽完後,一言不發的轉身出了柴房。柴房內的虎浪兇狠得使勁一棍子砸向絡腮鬍的腦袋,那絡腮鬍來不及慘叫,腦袋就像被砸爛了的番茄一樣爆得到處都是。
而金離難則在出門沒幾步就覺得頭痛欲裂,她蹲在了地上,想要緩口氣。跟在後面的商夜魚趕快去扶她。只看見金離難冷汗淋淋臉色慘白,商夜魚嚇壞了,趕緊大聲叫着哥哥。
商夜竹和虎浪土地聽見了喊聲馬上跑了過去。虎浪不由分說一把抱起金離難送到了牀上。金離難又開始發燒了,只是這次不同上次,金離難一直意識清醒的忍受着痛苦。她閉着眼睛,痛得全身發抖。
商夜竹看着金離難,整個人恢復到了往日的面無表情。他看了一會兒就叫商夜魚照顧金離難,然後和土地虎浪一起出去了。
金離難不知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而且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當她醒來的時候卻什麼也不記得了,只看到商夜魚不知什麼時候也擠到了她的牀上睡着了。
商夜魚睡得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皺着,臉色很憔悴,兩眼睛雖然閉着,但也能看出因爲一直哭,所以腫得像兩顆核桃一樣。而兩隻手緊緊的抓着金離難,彷彿這樣纔有安全感似的。
唉……大家都累壞了。金離難想着,她現在已經完全習慣商夜魚依賴自己,她雖然好奇但也從來不問商夜魚爲什麼不黏她哥哥。他們兄妹的事,自己也不好過問。
金離難輕輕越過睡着的商夜魚悄悄下了牀,推門而出。
天色已矇矇亮了,一顆老樹下,商夜竹和虎浪正埋着那個絡腮鬍的屍體,土地則在燒火做飯。大家都是一臉憔悴。
虎浪見到她出來問到:“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金離難不語,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虎浪也不再說話,繼續幹着手裡的活。
活畢,土地也把飯菜端了上來。
商夜魚也起牀了,大家坐在屋外的小桌旁沉默的吃着飯。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這個仇一定要報!”虎浪終於打破沉默低低的說到。
“嗯!”商夜竹迴應到。
土地急忙說:“萬不可殺生吶!”
金離難則和商夜魚不言不語的吃着飯,只是兩人都陰沉着臉,也不知道她們意下如何。
商夜竹道:“土地爺無需擔心,您是神不可胡亂殺生,這事您就不要操心了。我們自有打算。”
“嗯,老大和小魚就留在這兒,麻煩土地爺看顧一下。”虎浪也說到。
土地也知道血海深仇多說無益只能嘆了口氣道:“放心吧。”
然後虎浪又扭頭看向商夜竹“夜竹你不會武功,也留下吧。”
商夜竹問道:“你一個人去?勝算有多少?”
虎浪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到:“能多殺幾個就多殺幾個。我要是死了就……死了吧……”話語里居然有着悲壯和無奈。 商夜竹還是面無表情道:“我與你同去。”說着全身開始散發出無形的寒氣。
虎浪看着他,知道他去意已定,便道:“也罷,你雖不會武但也比女子強,男子漢大丈夫家仇豈能不報,你與我同去吧。”
商夜魚放下碗,哽咽道:“你們就是去送死。”
金離難也放下碗勸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此去只是飛蛾撲火。”
商夜竹森然道:“未必,虎浪你我先去勘察一下再做打算。”
連平時冷靜的商夜竹也開始犯渾了。金離難也只能嘆口氣說到:“今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