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否則,別怪我長寧範家跟你結下仇怨!”範厚看着那身穿灰色衣袍的少年沉聲道。
直到這個時候,那少年方纔轉過頭來,瞥了那範厚一眼,掏了掏耳朵,不屑地道,“長寧範家?什麼狗屁倒竈的破落戶?小爺我沒聽說過!”
“好膽!”
範家的衆人頓時對其怒目而視,握緊手中的武器,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範厚冷笑一聲,手掌輕輕地撫摸冰冷光滑的刀面,“我見過比你更狂的年輕人,不過他們都已經死了。”
“我也見過比你更醜的人,不過我看他們都挺順眼的,唯獨看你,偏偏就是很不爽。”黃仲的眼神漸漸地變得冷厲了下來。
剛纔要不是他及時趕到的話,這輩子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兩個人恐怕就要身首異處了,所以他在後怕的同時,也對眼前這個傢伙充滿了殺意。
“找死的東西!”範厚的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殺機,身形暴衝而上,手中的大刀在靈力的包裹下,寒芒四射,熠熠生輝。
“到底是誰找死,可還不一定呢。”黃仲的嘴角微微翹起,喃喃自語道。
“這傢伙的實力好像又變強了。”石浩看着黃仲的身影,似乎有所察覺,不禁嘀咕了一句道。
“他本來天賦就要比我們好,實力變強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如果不變強,我反而才覺得奇怪呢。”姒姒不以爲然地道。
石浩嘟囔了幾句之後,就開始碎碎念起來,大多諸如又被這傢伙拉出去好遠之類的話語。
範厚的身影再度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黃仲的近前,手中的砍刀狠狠劈向後者的腦袋,黃仲微垂的頭顱在這個時候方纔緩緩擡起,只不過當範厚看到那傢伙的雙眼之後,不由一愣,隨即他便是感覺到後背生出了一股寒氣!
那雙眼睛,一如之前的那個黑衣少年,同樣是漆黑一片,就連眼白都變成了詭異的黑色。
靈魂力?!又是那該死的靈魂力!
範厚急忙想要頓住身體後撤,只不過兩人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一點,現在纔想着後退已經晚了。
“碎魂錘!”
黃仲低喝一聲,一柄由靈魂力所化的乳白色小錘憑空出現,在他的意念控制之下,快速地錘向神色驚慌的範厚。
“嗡!”
一陣嗡鳴聲響起,小錘重重地砸在範厚的腦袋上,準確地說是擊中了他腦中的靈魂力。
“啊!”
範厚頓時淒厲地咆哮起來,比之剛纔受到的靈魂力攻擊還要痛苦百倍以上,他的七竅都是隱隱滲出了血絲。
黃仲寬大的袖袍猛地擡起,一柄三尺青鋒便是有如靈蛇出洞一般,電射向範厚的方向,想要將其一劍斬殺。
此時的範厚眼中已有重影,腦中有嗡鳴之音,身體踉蹌,根本阻擋不了那一瞬即至的寒芒。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身影快速地自後方掠出,轉眼間就來到了範厚的身前,屈指輕輕彈向那帶着森寒劍氣的寒芒。
“叮!”
一聲清脆響。
那看上去無比鋒銳的長劍,被那枯瘦的手指就這麼一指給彈得倒飛了回來。
黃仲的身影不動,右手輕輕一揮,那倒飛而回的長劍便是停在他身前,劍身清亮如水,在皎潔的月光之下,寒意森森。
“竟然又是一個魂靈雙修之人,現如今,這種天才人物已經隨處可見了嗎?”那擋在範厚身前的老者看着對面的灰衣少年,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短短几天之內,便是見到了三人。”
黃仲靜靜地看着那出手擋下自己攻擊的老者,雙眼微眯,他能夠察覺到這老傢伙的實力強悍,比之那範厚,強了可不是一丁半點。
“小子,你可否有師承?”景老定定地看着那沉默不語的灰衣少年,突然開口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黃仲眉頭一皺。
“有還是沒有?”景老淡聲問道。
“小爺自從闖蕩江湖以來,還沒有遇到有資格可以做我師傅的人。”黃仲牛氣沖沖地說道。
“那你覺得我有資格嗎?”景老負着雙手笑道。
“你想做我師傅?”黃仲挑了挑眉毛,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這個想要當他師傅的老頭。
“我這一輩子沒收過徒弟,今天也是臨時起意,生出了些許愛才之心。”景老淡笑道,“要知道,想要做我徒弟的人,從長寧城外排到城內,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黃仲自然能夠聽出老頭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要他好好珍惜。
黃仲不由翻了翻白眼,剛想脫口而出一句,比你強的小爺我見多了,想收小爺做徒弟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你算哪根蔥哪瓣蒜?
只是話還沒出口,看着那範厚,他突然靈機一動,眼睛一轉,到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
“你當真要收我做徒弟?”黃仲緊皺着眉頭問道。
“老夫向來說話算話。”景老揮了揮手,打斷了身旁已經恢復過來,剛想要說話的範厚,笑眯眯地道。
“要收我做徒弟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黃仲摸着下巴道。
“怎麼,你還有條件?”景老看着對面那灰衣小子一副漫天要價的樣子,忍不住失笑道。
收徒弟收成這樣的也是少見。
之前所謂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雖然有所誇大,但是想要拜他景落風爲師的人,確實也是不在少數,說從長寧城外排到城內,絕非虛言。
“小爺我根骨非凡,天資絕世,想要收我做徒弟,給點拜師禮不過分吧?”黃仲嘿嘿笑了笑,搓了搓食指和大拇指。
在一旁聽着黃仲說話的姒姒忍不住笑出聲,這哪裡是收徒弟啊,這簡直就是收師傅啊。
石浩則是不由翻了翻白眼,這麼久不見這傢伙還是這尿性。
範厚則是暗自冷笑,他對於身旁這位景老雖說不是很熟,但是後者的脾性他還是有所瞭解的,喜怒無常。
常常上一秒還和顏悅色地跟你說話,下一秒就取走了你的項上人頭。
據傳曾經跟他相熟的一位家主,跟他喝酒喝着就把命給喝沒了,死前還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依然笑意不減的臉龐,顯然不明白這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