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禁區的最深處,這裡不再有那變化無常的氣候,只有遮天蔽日的濃厚雲層,甚至就連那能量光團都似乎被那雲層給遮住了一般。
雲層之下的幽黑山谷之中,此時卻是有着四道身影凌空而立,三個方向,頗有一番三足鼎立的氣勢。
東面是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身後揹着一柄長劍,模樣俊逸,有着一股出塵之姿。
南面是一個和尚,穿着僧袍麻鞋,手上掛着一串佛珠,神情平靜,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頗有得道高僧的風範。
西面是兩道身影並肩而立,一個鬍子拉碴的青年和一個看上去十分機靈的白淨少年。
四人自從遇見之後,便是不曾說話,只是彼此觀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果然你們師兄弟二人的目的也是那第二層空間。”
許久之後,王磐安首先打破沉默,凌厲的眼神看向那奇怪的師兄弟,背上的長劍嗡鳴作響。
“王兄認識他們?”佛言的神色一動,然後將眼神看向了王磐安。
“曾經交過手。”王磐安點了點頭。
交過手?佛言的眉頭不由皺起,既然交過手,那想必王磐安沒有佔據上風,否則這兩個人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佛言有些好奇地將目光看向那兩個來歷不明的神秘師兄弟。
雖然他知道還有人在打聽這第二層空間的消息,但卻是不曾見過,沒想到今日在這裡碰見了。
“這裡難不成是你家開的,只許你來,我們就來不得嗎?”
那年紀頗輕的白淨少年瞪了王磐安一眼,輕哼了一聲道。
王磐安的神色一冷,身後的長劍更是發出錚錚的龍鳴之音。
“王兄胸懷寬廣,還請不要與我的小師弟一般見識。”
鬍子拉碴的大師兄不着痕跡地擋在小師弟的身前,笑着對着王磐安說道。
王磐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睛深處閃過一抹忌憚之色,背後的長劍隨即不再顫動。
之前遇見這對古怪的師兄弟的時候,那白淨少年想要偷襲他,搶奪鐵牌,倚仗着怪異的身法,卻是被他差點得手。
要不是這個被他稱呼爲大師兄的青年出現,從未吃過虧的王磐安也是差點削去了那少年的雙手。
兩人對轟了一掌,卻是不相上下,最後對峙了一會,便是各自退去。
“小僧千佛宗佛言,還未請教兩位的名諱。”
感受着空中那股劍拔弩張的氛圍,佛言適時地開口說道。
“在下牧簫,這是我的師弟,牧琴。”鬍子拉碴的大師兄對着佛言笑着說道。
“敢問兩位是何師門?”聽着這兩個陌生的名字,佛言和王磐安都是眉頭不由一皺。
“家師特意囑咐,不得對外人透露師門,還請見諒。”牧簫神色帶着歉意道。
“牧兄客氣了,說與不說本就是你們的自由,是小僧失禮了。”佛言輕誦了一聲佛號道。
“既然我們都是爲了進入那第二層空間而來,那便想想該如何上去吧?”
王磐安看了一眼佛言和牧簫然後沉聲說道。
“王兄別急,還有一人未來,不過想來也該到了。”牧簫輕笑了一聲道。
“阿彌陀佛,的確如此,是該到了。”佛言也是雙手合十,點點頭道。
“是之前見過的那五個人?”王磐安眉頭微皺,似是想起了什麼,然後疑惑地道。
之前在通過那龍捲風羣的時候,他曾經見到過五道身影,只不過卻是未曾將他們放在心上。
不過此時聽到佛言和牧簫的言語,想來是自己看走眼了。
。。。。。。
“就此別過。”
山谷之中,雲凡看着那凌空而立的四道身影,轉過身對着身旁的元謀笑着拱手抱拳。
“後會有期。”
元謀和他的三個兄弟也是紛紛抱拳。
雲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腳掌重重地一踏地面,隨即身形驟然拔高,很快便是和那四道身影匯合。
“兄弟,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元謀看着那佔據了北面位置的雲凡,喃喃自語道。
。。。。。。
“來了!”
凌空而立的四人神情不由一動,目光皆是看向那北面的方向,原本空蕩蕩的位置之上,此時卻是多了一個黑衣少年。
“各位來的可是要比在下早得多了。”
雲凡看了一眼四人,然後笑着說道。
“我們也剛到不久。”佛言衝着雲凡笑笑道。
“佛言,就算你不肯告訴我有關這裡的線索,我不還是進來了?”
雲凡看着佛言那顆大光頭,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
“可能是緣分吧。”佛言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
緣分?雲凡的嘴角忍不住一抽,好一個緣分,好一個完全算不上藉口的藉口。
“黑麪兄弟,之前牧簫醉酒,還請不要見諒。”
牧簫衝着雲凡的方向拱了拱手,神情中帶着些許歉意。
“牧兄客氣了,說實話,那天我也是守株待兔,沒想到卻是撞見了牧兄和你的師弟。”雲凡笑着回禮道。
“既然你能夠來到這裡,這麼說來的話,你用計坑了那個光頭的傳言是真的了?”牧琴一臉好奇地對着雲凡問道。
“小師弟,不得無禮。”牧簫輕斥了一聲,隨即有些歉然地看了看佛言。
“小僧倒確實是被雲兄坑了一次,這一點沒有什麼不好承認的。”
佛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凡,輕聲說道。
雲凡只是笑了笑,卻是不曾說話,既沒承認,也沒有否認。
小八的存在,能夠不暴露,最好就不要暴露了。
“閒話還是少說吧,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如何上去,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再不抓緊點時間,恐怕連湯我們喝不上熱乎的。”
王磐安的聲音忽然在半空中響起。
衆人聞言,隨即擡頭看向天空中那像是漩渦一般的雲眼。
“入口應該便是在那雲眼之中。”王磐安伸手指了指那漩渦的中心。
那裡有着暴躁的靈力波動,四周更是遊離着雷光電弧,不是一般人能夠靠近的。
“根據我們千佛宗前輩所說,要想進入那第二層空間便是要穿過空間之眼,想來這便是那空間之眼了。”佛言皺着眉頭道。
這裡只有佛言所處的千佛宗曾經經歷過天武,所以衆人便是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據說那一屆天武之中,那位驚才絕豔的前輩便是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磨難,方纔進入了第二層空間。”
佛言看着那散發着危險氣息的空間之眼,輕聲說道:“想來我們也要經歷同樣的磨難才能上去吧。”
五人看着那漩渦中的空間之眼,不由沉默了下來。
以他們的修爲自然能夠感受得到,那其中所蘊含的破壞之力,能夠輕易地撕碎一個靈宗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