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煙明瞭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把糖人交給了即墨白蝶,把糖炒栗子塞到聞人知命手裡,伸手好心的爲聞人知命拍了拍衣服:“聞人大哥,幫忙看一下白蝶哦!”
聞人知命看着走向楊雄的女子,同情的看了眼被蘇雲煙表面迷惑的楊雄。
這個丫頭,頂着一張天真無辜的笑臉,真不知道坑了多少無知的人?
唉!看來楊雄今天算是凶多吉少了。
即墨白蝶看了看手中的糖人,擡起頭看着走向那惡人的蘇雲煙。她心中正爲蘇雲煙擔心之時,便突然見蘇雲煙一拳打在了那個惡人的臉上,她驚呼的執帕掩住了嘴。
楊雄剛纔見那小女子一臉純真笑容的走向自己,在他還沒反過味兒來之時,臉上就捱了一拳,他痛呼一聲,捂着臉退後幾步。
蘇雲煙雙手叉腰,瞪着眼怒罵道:“你個王八羔子小兔崽子,瞎了你的狗眼了,連姑奶奶我的朋友你都敢欺負,你是作死,還是不想活了啊?”
楊雄被罵得張口結舌,怔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剛纔還一副天真無邪笑臉的小姑娘,一轉眼就變成了兇狠潑辣的母夜叉了?
聞人知命上前拉住了挽起袖子,還想打人的小女子,低聲在她耳邊說“打一下出氣就算了,再鬧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場了。”
蘇雲煙想想也是,白蝶是她偷帶出來的,如果把事情鬧大了,她對即墨家也不好交代啊!
她放下了袖子,拍了拍,故作大度道:“今天的事情,就算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告訴你不是所有的花,都可以任人隨便採摘的。有的花兒,不止帶刺,還是有劇毒的。”
楊雄見他們想走,便放下了捂臉的手,氣勢洶洶的走過去,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打了本少爺,就想這麼輕鬆地拍拍屁股走人了?”
蘇雲煙把即墨白蝶護在身後,揚起下巴道:“要不然呢!你小子還準備請你姑奶奶我吃飯啊?”
聞人知命閃身擋住了蘇雲煙,淡笑依然道:“楊公子,還是莫要小
事化大爲好!”
楊雄本就討厭聞人知命,他越是不讓他做,他就越非做不可。他囂張的笑看着聞人知命,挑釁道:“若我非要將小事化大呢?”
聞人知命搖頭嘆息一聲:“若楊公子非執意如此,那在下也不必多說了!”他頓了下,擡眼看着楊雄道:“只不過,在下依舊要告誡楊公子一句,就算令尊身爲太守,但有些時候,他也有難做之時。”
蘇雲煙聽到這後面的話,不由得對着聞人知命的後背吐了吐舌頭。古人說話就是喜歡繞圈子,威脅個人,也說的好像自己是一番好意似得。
即墨白蝶低頭瞥見蘇雲煙對她做鬼臉,她差點沒忍住笑了出來。
楊雄又不是傻子,當然聽清楚聞人知命話中的威脅之意。他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傲慢道:“你這個慵醫,還是回你的糊塗窩吧!本少爺的事兒……不用你來多管閒事。”
蘇雲煙把聞人知命拉到一邊,她稀奇古怪的吐了下舌頭,然後跑過去,和楊雄哥倆好似得,低頭嘀咕着什麼……
即墨白蝶小心翼翼的輕拉了下聞人知命的衣袖,雙眸似是蒙上一層霧氣的尋問着對方。
聞人知命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瞳,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這丫頭又想做什麼?而對於這丫頭過於放肆的舉止,他也早就已習以爲常了。
楊雄驚疑的看着蘇雲煙,問了句:“你說的都是真的?”剛纔這丫頭靠近他時,她還以爲她又要打他呢!沒曾想她卻勾着他的脖子,哥倆好似的和他低聲耳語了一通。
蘇雲煙伸手捶了他胸口一下:“騙你是小狗!信不信由你,倒黴時可別怨我沒提醒你哦!”
楊雄半信半疑的摸着下巴:“沒聽說這……”他沒聽說即墨家有位三小姐啊?那即墨白夕怎麼說也算是他的狐朋狗友之一,他也沒聽白夕那傢伙說過他有個三妹妹啊?
蘇雲煙見對方還是不信,她便有靠近對方小聲的說:“即墨老爺爲人深沉,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當然是養在深閨,教她琴棋書畫,以求將來,來
個攀龍附鳳了。”
“有道理!”楊雄摸着下巴點了點頭。以即墨祿赫那老傢伙的計謀深遠,絕對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
蘇雲煙收回了有些痠麻的手,拍了拍楊雄的肩膀:“你要是還不信,那就自己去查證。你好歹是一太守之子,這些小勢力,相信你還有滴!就這樣,不用請我吃飯謝我了,走了,後悔無期!”她對聞人知命眨了下眼睛,便走過去拉着呆滯的即墨白蝶離開了羣衆的包圍圈。
那些跟着他家少爺爲非作歹的狗腿子們,嚷嚷着:“少爺,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他們中有一個人走出來道:“少爺,這個女人很難惹的,惹火她,她可是會拿刀劈人的。”
剛纔說話的男人,嗤笑道:“我說六兒,半年不見,你他孃的怎麼變得這麼慫了?”
“滾你他孃的,你懂什麼啊?”六兒啐了他一口,繼續哈腰的勸着楊雄道:“少爺,這個女人來了沒多久,可卻已經成了蘇州的一霸。她是沒什麼好怕的,可是她背後卻有蘇州四不能惹做後盾啊!”
“蘇州四不能惹?”楊雄挑了下眉頭,擡頭問道:“她是怎麼和這四個人混在一起的?”
大街上剛纔圍觀熱鬧的人,見沒熱鬧可看,便逐漸都散去了。
他們一行人陪同楊雄走着,六兒走在楊雄身後回着話:“這件事情說起來還真有些蹊蹺。話說自從四害去太湖遊玩回來,這個女人便和他們在一起了。後來這個女人進了玉梨坊,成了玉梨坊的繡娘,然後她所繡出的繡品得到了不少人的讚譽,引來了不少外來商客爭相搶購。因此玉梨坊生意大火了起來,這位麻辣繡娘也就在蘇州城家喻戶曉了。”
“繡娘?麻辣繡娘?”楊雄撫着臉上的傷,罵了句:“還真他孃的夠辣!”他平生從來沒見過這麼強悍的女人,這一拳……可真夠狠的。
六兒低頭用手噌了噌鼻子:“她除了繡功出名外,這脾氣……呃?也是夠出名的。”
楊雄揉了揉臉上的傷:“走,去找即墨白夕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