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府,東府極爲偏僻的地方,有着一個十分破落的小院。
院中青石地板早已破裂,到處坑坑窪窪,荒草成片,與其他院落的乾淨整潔,亮堂華貴,根本沒法子相比,就是連那些下人住的小院都要比這個小院要好。
“咔!”
西風烈手中輕輕用力,門上已經鏽跡斑斑的鐵鎖立時四分五裂,落在了地上。
輕輕一推,屋門緩緩打開,西風烈擡腿走了進去,略一打量,立時皺起了眉頭。
大廳很破,掛滿了蜘蛛網,牆壁斑駁,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
“這就是我住了十二年的地方?”
西風烈神色冷峻,也不說話,默默的走到最裡側,那裡有着一張八仙桌,八仙桌上供着一個牌位,刻有‘慈母西風氏之牌位’的字樣。
盯着靈牌良久,西風烈想起生母頂着無數人的白眼,不辭辛苦的照料着自己,生怕自己餓着,傷着……恨不能整天守在自己的身旁,生怕自己有着一絲的不適,心裡十分感動,眼中的敬重與對待前世的父母一般無二。
隨即,他想起了生母死亡的原因,眼中漸漸生出了厲色。
“大夫人,你掌管東府所有人的生計,爲何處處針對我的生母!
她不過是父親身邊的一個丫鬟,無名無份,即使將來我與西風浩爭奪家業獲勝,她也獲得不了任何的好處,身份仍是不能翻正,根本礙不着你大夫人的名頭,你爲何還要針對她!都是因爲你,要不是你,她絕不會因病重不治而亡!”
“如今我已恢復正常,又怎麼能不找你好好的算算這筆賬!本尊定當拿你的人頭來祭奠生母,以祭她在天之靈!”
西風烈的雙眼緩緩眯了起來,透過縫隙而露出的目光之中,盡是冰冷的殺機,房間內的氣溫驟然冷了下來。
看到西風烈的神色變化,一同歸來的許茹立時一驚,連忙道:“少爺,大夫人在東區手握大權,身旁更有她本家派來的親信日夜保護,哪怕以你現在的實力不懼他們,但她本家的勢力極強,據說是清風城排名前三的家族,實力超出你的人有不少,你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啊……要不然,娘她老人家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的……”
“不必擔心,我心裡有數,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暫時不會動她。不過,這一天,不會太遠的。很快!”
不待許茹說完,西風烈輕輕的擺了擺手,雙睜緩緩睜了開來,眼中殺機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就好,那就好。”
許茹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靈牌,深福一禮,“娘,我與少爺回來看您來了。”從八仙桌上拿起三柱香,用火折引燃,輕聲道:“少爺,給娘上柱香吧。咱們已經有五年沒來祭拜她了,她老人家肯定怪咱們了。”
西風烈點了點頭,從許茹手裡接過燃香,鄭重一禮,將燃香插在了香爐上,字字道:“此生,本尊既爲你子,賜命之恩不敢忘,你雖已亡,但本尊立誓,有朝一日,定當讓世人盡伏於你的腳下,永代稱頌!”
“呵呵,就憑她一個無名無份的小丫鬟,還想受世人稱頌?她消受的了嗎?”
忽的,自屋外響起了一道刺耳的聲音,緊接着,大夫人在徐管事的陪同下,緩緩走了進來,看到落魄的屋子,有些厭惡的揮了揮手,冷哼了一聲:“再說了,就憑你這個小畜生有什麼能力讓世人對她稱頌?”
“呵呵,不自量力!”大夫人冷笑道。
“你來做什麼?”
西風烈轉過身來,看到許茹要對大夫人行禮,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揮手一攔,許茹沒有拜下去,徑直望着大夫人,神色肅冷,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別人察覺不到的殺機。
“放肆!”
眼見西風烈身無尊卑,見了大夫人竟然不行禮,徐管事兩隻老眼立時一瞪,冷聲喝道:“今日我便代家主教訓教訓你這個小畜生,讓你也好明白,在西風家,哪怕你是家主的兒子也必須要懂得長幼尊卑!”
蹭!話聲剛落,徐管事腳下一撮,身形如蛇,速度極快,徑直到了西風烈的身前,揮手便是一拳。
只聽空中一聲爆響,氣浪立時翻滾,裹着黃芒的拳頭就如同一塊大石,夾雜着千鈞之力直奔西風烈的胸口狠狠擊去!
人品下階戰技--崩山拳!
徐管事眼神狠厲,臉上一片猙獰,心底狂聲呼嘯:神智甦醒,你就有了與我家少爺競爭的機會,我李家又怎麼能留着你這個禍害!
今日,你必須要死!
大夫人眼看着徐管事出手,腦海中好似閃過了西風烈身死,再也沒有別人與她兒子爭奪家主之位的那一刻,臉上一陣冷笑。
“在族裡,本來我一時間還不知道找什麼理由來對付你,但就憑你目無尊長這一條,到是給了我一個好機會。我即使讓人廢了你,家主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即使徐管事殺了你,我也照樣能保他無事!”
“小畜生,你就死去吧!”她的臉上一片狠厲,心中暗喝。
然而,她的這一絲狠厲,以及徐管事臉上的那一絲猙獰還未來得及完全展來,立時換成了驚悚,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