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靜去辦理了出院手續,都是軍部內部的事情,辦理起來自然十分方便。
“阿姨,咱們可以走了。”
葉淺靜走進來對中年美婦說了一句。
“葉小姐,你帶着阿姨先找個住的地方,明天再一塊去養豬場,我還有點事情需要辦一下。”
“都說了,叫我淺靜就可以。”
我只是笑笑,然後又給了中年美婦一個歉意的眼神,這纔來到了小眼鏡所在的宿舍。
“小眼鏡。”
從窗戶上小聲的對小眼鏡的宿舍喊了一嗓子,因爲現在是凌晨,怕打擾他們休息。
“浩哥,你可算回來了,我都等你一個晚上了。”
看到小眼鏡穿着十分整齊的站在窗口,說明他確實是等了我一整晚了。
“想必田淑雲你也查了吧,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跟青山的青龍會扯上關係了呢?”
田淑雲的事情在我的心裡始終是一根刺,我總覺得她不可能會因爲對我的仇恨而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確實查過了,不過結果可能會令你失望了。”
他打開自己手機裡面的一個文件夾,裡面全是關於田淑雲的信息,從小學到大學都很詳細。
“確實有些失望,不過你能保證你消息的正確性嗎?”
“浩哥,這個時候你還質疑我的能力,這讓我很傷心啊。”
小眼鏡扶着自己的胸口做出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來。
“滾蛋吧,我走了,明天上午去養豬場,請你喝酒。”
說完就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當然臨走之前還給他塞了一條煙,至於他能不能藏住就看他的本事了。
“這個世界真是生病了,怎麼所有人都跑來算計我呢?”
站在軍部宿舍的樹下點上一支菸,擡頭看向無比清澈的星空,思緒彷彿一下回到了我那個並不算幸福的童年。
“爺爺,你的仇我算是替你報了一半,今天過年可以放心去給您敬一杯酒了。”
一支菸吸完之後我便重新回到了養豬場。
“還沒睡?”
剛到門口的時候碰到了站在門口的裴琥珀,這讓我有些驚訝。
“我在等你回來。”
裴琥珀沒有絲毫遮掩的回答道。
“這是準備要上我這條賊船了?”
我故意做出一個很猥瑣的表情,只是即便藉着月光也不能看的很清楚。
“去,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是我爸讓我等你的。”
“你爸?讓你替他給我道歉?”
裴紫荊肯定知道些什麼,如果不是知道些什麼肯定也不會說出等人來救我這句話了。
“道歉?林浩,你是被那個叫花子給打傻了吧,他能跟你道歉,除非黃河水倒流。”
裴琥珀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那他讓你等在這裡做什麼啊?”
“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是有人拜託他交給你的。還說要在你活着的情況下交給你。”
裴琥珀手裡拿着一張很老舊的紙牌,看到那張撲克牌我立馬想到之前跟付勇的那場賭局了。
因爲這張牌跟我贏付勇時的那張牌是一樣的,正面是方片二,反面是黑桃A。
“他沒有說這是誰留給我的嗎?”
這張牌絕對不是最近纔買的,而且也絕對沒有做舊的痕跡。這不由得讓我背後冒出了冷汗,比開始付勇提前知道我要殺他的時候還要驚訝,不,應該說是驚恐纔對。
“沒有,不就是一張老撲克牌嗎,至於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裴琥珀不解的問道。
“魁老頭呢?”
“他跟着慕容家的那位漂亮女人走了,臨走前跟我說要過幾天才回來。唉,男人啊,在面對美女的時候總是沒有一點骨氣。”
裴琥珀嘲諷了一句說道。
“你看,我算是好男人了吧,像你這麼一個美女始終在我的面前晃悠我都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我點上一支菸,皺着眉頭在考慮魁老頭爲什麼突然之間跟着吳純離開了。
“你?連個男人都不算。”
裴琥珀上下打量着我,然後用異常鄙視的目光看着我。
“我是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試一下啊,你質疑我什麼都行,但就是質疑我的性別絕對不行。”
“累不累啊?即便這樣還是在僞裝,我真是替你感到可悲,一個人要承擔多少事情才能做到你這般戴着無數個面具活着啊。”
說完裴琥珀便朝那間水泥屋走去。
“真是一個有趣的女人。”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我笑了一下。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還從來沒有進過茅草屋,現在魁老頭走了,而且入秋之後這間茅草屋便是我的了。
躺在那張無比堅硬的木板牀上。
“魁老頭啊,你也不覺得寂寞,一個人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這麼久。”
我把自己當成慕容魁,然後在心中猜測着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想着想着好像真正融入到了慕容魁的內心,就跟魔怔差不多。
“你大爺的。”
想到一個可能我不由的大罵了一句,只是眼角已經溼潤了。然後快速下牀。
“裴琥珀,趕緊開門。”
我使勁敲着裴琥珀的屋門,語氣也是十分焦急。
“林浩,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我就將你千刀萬剮。”
裴琥珀披着一件外套很是憤怒的看着站在門口的我說道。
“魁老頭有沒有說去哪了?”
“沒有。”
“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了,等我回來之後再向你道歉。”
我快速的離開養豬場。
“小眼鏡,趕緊出來。”
這次我沒有敲窗戶,而是直接站在宿舍的門外使勁敲着房門。
“誰啊?”
屋裡傳來了好幾個抱怨的聲音,隨後小眼鏡穿着衣服走了出來,看得出來他還沒有真正睡着。
“大哥,你瘋了,這麼明目張膽闖宿舍。”
小眼鏡趕緊拉着我到了拐角處。
“算了,我知道他去哪了,你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拍了拍小眼鏡的肩膀就要離開。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這是鬧的哪出啊?”
小眼鏡一臉懵逼的抱怨了一句。
“把你手機給我用一下。”
“你跟我說號碼,我幫你撥,萬一弄壞了怎麼辦,那我就沒得玩了。”
小眼鏡護着自己的那個神奇的小東西說道。
“好。”
我把何忠誠的號碼報給了小眼鏡,他直接打了過去。
“喂,誰啊?”
聽何忠誠的語氣對被人打擾休息很是不高興。
“忠誠,我是林浩。你現在能開車來一趟軍部三號宿舍樓嗎?我有急事,現在必須要出軍部一趟。”
“等着我,五分鐘我就可以到樓下。”
說完何忠誠便掛掉了電話。
“大哥,你這真是把軍部當你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
我笑了一下,然後快速的來到了宿舍樓下。何忠誠來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一些。
“不用跟我解釋,趕緊滾蛋,處分什麼的不用擔心。”
“謝了,我突然覺得還可以做兄弟。”
我趕緊坐在副駕駛上扔了他一支菸。
“那就繼續做兄弟。”
何忠誠愣了一下,然後笑着回答道。
“走了。”
一個油門便朝軍部大門開了過去,門口站崗的一看是軍部的車,敬禮之後便直接開門放行了。
“魁老頭,你可要等着我啊,千萬別死。”
我用最快的速度朝雞鳴寺趕去。這個時候的雞鳴寺自然是關着門的,我找了一個地方跳了進去。
“還好,來得及。”
來到之前我住的那個廂房前面,發現慕容魁拄着一把劍大口喘着粗氣,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當然他的對立面有吳純,有慕容狐,還有幾個穿着青衣的持劍之人。
“魁老頭,你大爺的。這麼耍老子有意思嗎?”
我走到慕容魁的身邊,扶住他的胳膊大罵了一句。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醫院嗎,怎麼會突然跑到這裡來?”
慕容魁看着我很是驚訝的問了一句。
“你丫的演技太差。”
“滾犢子吧,老子可是已經練習演技二十年了,豈能被你一句話便隨便否定了。”
慕容魁說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我就說你的欣賞水平不可能這麼差,這種女人雖然漂亮確實不能隨便喜歡,蛇蠍心腸啊。”
我看了一眼正玩味看着我的吳純,慕容狐也收起了之前浮誇的表情。
“林浩,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一些,可是即便是你來了也改變不了局面,你還真是喜歡白白送死啊。”
慕容魁一直喜歡的都是那個中年美婦,而並非美貌不輸她的吳純。之所以讓裴紫荊把我帶走也是在保護我。他之所以跟吳純從軍部出來的目的恐怕也是爲了殺慕容狐,這個已經是慕容家掌門人的年輕人。
“慕容魁,你跟我說,這些事情到底是誰讓你做的,是那個女人嗎?”
我沒有理會慕容狐的冷嘲熱諷,而是繼續看着慕容魁問道。
“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之前把我強行留在雞鳴寺的老尼姑突然間出現在我們的身後,當然現在的她已經還俗了。穿着一身唐裝,這身衣服跟高挑消瘦的她並不是很搭配。
“大師,您到底是誰?”
看着她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