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交加,劍氣縱橫,在窮奇被土系法術短暫阻擋的幾息時間內,無數攻擊從巡邏隊成員的手中釋放出去,將整個地面都削得往下凹陷。
巫蘭裝模作樣地釋放了幾個火球,趁着空隙拉了拉與其他人一齊釋放劍氣的林澤,說道:“林澤,你怎麼真使上力氣了啊?做做樣子就好了,萬一真的傷到它了不是慘了!”
林澤失笑道:“放心吧,傷不到它的,看好了。”
就如同林澤所說的,一輪集火之後,煙火散去,露出包圍中的窮奇。它的身上連半點焦痕都沒有出現,只是神色稍微有些驚恐,想來自有記憶以來還從未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哪怕沒有受傷,如此聲勢浩大的攻擊依然讓它心生懼意。
“居然真的傷不到它!”
林澤周圍的巡邏隊隊員們發出竊竊私語,聲音恰好足夠方纔與林澤對賭的那個法師聽到。
他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只是轉念一想,既然這一次的攻擊是從全方位打向那魔獸,如果它的身上真有林澤所說的弱點,那肯定也被打中過數次了,現實卻是無論何種攻擊都沒有對它造成一絲傷害,那林澤自然也無法可想。
這麼一想,法師反而變得比之前更有信心了。
“看來真的是未完全成爲成熟體的窮奇。”林澤暗道,“若是擁有全部威勢的窮奇,受到這樣的攻擊,就算沒有受傷,也會感到憤怒,爆發出殺傷了。”
“魏央,別白費力氣了,先想想辦法吧。它並不像是因爲防禦出色才能在如此衆多的攻擊下不受傷害,反而像是所有的攻擊在還未接近它身體之前就消散了一樣。”
“試試它的嘴巴!”魏央突然想起,遭受攻擊的時候,這隻魔獸一直沒有再發出吼聲,這並不正常。一般生物,無論是人類、類人種族或者野獸,在被攻擊的時候總會發出咆哮或者怒吼,如此想來,這隻魔獸極有可能是因爲嘴巴內部是弱點,才一直沒有張開嘴。
想到這裡,魏央叫停了巡邏隊的攻擊,上前與窮奇纏鬥起來。
雖然知道了它的嘴巴內部可能是弱點,魏央卻也不可能命令它自己張開嘴,只能是赤手空拳想要將窮奇的嘴巴頂開。
江離與魏央一同作戰,只是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握着武器站在魏央身後,等他將窮奇的嘴巴露出來。
“林澤,你說的弱點不會就是它的嘴巴吧?怎麼辦,被發現了!”巫蘭焦急道。
“嘴巴勉強算是一處弱點,不過放心吧,我有把握的。”林澤道。
巫蘭糾結地看着兩個高級戰士中的佼佼者與窮奇戰鬥,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刻就會看到窮奇被兵器刺穿。
場中此時已經有了不小的進展,魏央吊上了窮奇的腦袋,站在它的頭頂將它的上顎用力掰起,露出血盆大口。窮奇的身形比一般的猛虎還要大上數倍,嘴巴張開幾乎能將人直接吞下,嘴巴里的牙縫間還殘留着一絲血肉,它終於開始怒吼,一股腥風從它嘴洞裡吹出來,幾乎要將人薰得暈厥。
“快!”魏央身上罩着一個法術護盾,在無數風刃的攻擊下勉強維持着。窮奇雙翼並不能支持它高速飛行,此時被當成多出的兩隻爪子一樣,不斷掄起,裹挾着風刃劈砍向魏央。
尖銳的摩擦聲中,江離全力生成一道巨大的劍氣,接着將其壓縮成普通劍氣大小,趁着窮奇動作的力道用老,一劍斬破了身前的氣障,隨着一聲爆鳴,凝實如實體的劍氣伴隨着刺耳的響聲直射向窮奇的口中。
“啊!”巫蘭驚呼出聲,“怎麼辦?!”
“看吧。”
江離勢在必得的一劍有了建樹,劍氣在消失在窮奇口中之後,它的嘴裡開始往外流淌起血沫。
“哈哈!是我贏了!”法師露出得意的笑容。
“現在還爲時尚早吧?”林澤伸手朝窮奇點了點。
魏央見江離成功得手,從窮奇頭上躍下。窮奇怒吼着,卻並不像是受什麼傷的樣子,甚至因爲嚐到自己的血液味道,伸出舌頭舔了天獠牙。
江離站在窮奇身前看得分明,那舌頭上裂開一道小口子,此時正往外冒着血沫。
“難道...不會吧?”
“怎麼樣?有效果嗎?”魏央喊道。
江離皺着眉頭搖了搖頭,重新退到一旁。
“怎麼回事?”魏央喊道。
“我全力出手,也只給它造成一點小傷口,如果想靠這種方式,榨乾我也殺不死它的。”
劇情又回到了一開始的情況,上百人圍着一隻魔獸一籌莫展,對峙起來。
“魏大人,這裡有個人說他知道這隻魔獸的弱點!”
人羣中突然傳來這樣的喊聲,魏央回頭一看,看到一箇中年法師站在人羣中,衝這邊喊道。
死馬當活馬醫,雖然並不覺得所謂的弱點會對擊殺這隻魔武不傷的魔獸有幫助,不過也只能試試了,魏央想到這裡,高聲喊道:“知道的人自己站出來,若是能成,這次的功勞算你一半。”
“你自己說的,知道這傢伙的弱點,不要謝我把你捧上去哦!”法師笑着說,“要是真成了,這可是份大功勞,嘖嘖,我怎麼就不知道它的弱點呢,不然我就自己上了。”
“你!”巫蘭對他怒目而視,他卻視而不見,只是一臉自得地看着林澤。
“我等着你的道歉。”林澤淡然一笑,看得法師心中一堵。
不可能知道的,不可能成功的!法師心中寬慰自己,他看向一處位置,那裡一個戰士衝他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了他的作爲。
“只要這次能成,就算是搭上陳家的關係了!”他心中暗喜,情不自禁笑出了聲。
“就是你說知道怎麼對付這隻魔獸?”魏央狐疑地看着林澤。
此時狩獵公會早已算是消亡,獵牌也已經沒了用處,只看外表看不出來一個人的實力,魏央見林澤年紀輕輕,又怎麼想都不像是晉升聖階之後的肉體重新煥發生機,不由得懷疑他是不是信口雌黃。
“是我說的。”林澤點了點頭,他將與那法師的賭約說了出來。
魏央看向法師,對林澤說:“既然如此,若是你真的能做到你所說的,那我到時候押着他給你道歉,完成賭約,該給你的獎勵也不會少你的,不過若是不能,就你自己履行賭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