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醒醒,你不要嚇媽媽!”
“思思,思思……”
陳漫一連叫了幾聲,思思都沒有應聲,陳漫被嚇壞了,連忙抱起思思就往樓下跑,把她放進車裡,一路把車開的飛快馳向醫院。
很快,車子停在醫院急診室門口,陳漫看着醫護人員把思思放在搶救臺上,然後急診門關上,把她和思思阻擋分離。
陳漫的心被焦虛和恐懼佔據,她在心裡不停的祈禱,祈禱上天千尤不要讓她的女兒有事,她願意減壽二十年,換她女兒的平安健康。
一個小時後,醫生後,急診室的門打開。
“病人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經檢測病人身體血紅蛋白急速減少,隨時會發生昏迷,必須馬上入院治療。”
“好,一切都聽醫生的。”
“你儘快安排親屬做骨髓配型,能早一天做手術就可以少讓病人受一天痛苦。”
陳漫神色凝重了一下,“我知道了。”
思思住的是雙人間,但另一個牀鋪並沒有人住,所以只有陳漫守着思思,病房裡很是安靜。
陳漫看着女兒蒼白的小臉,握着女兒軟軟的手,眼淚無聲的往下流。
“咚咚……”敲門聲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脆,像石頭敲擊在陳漫心上。
陳漫連忙擦乾眼淚,平復了一下情緒,“請進!”
陳漫看到推門進來的人是楊軒,疑惑的問:“楊醫生,你怎麼來了?”
“白天我叮囑過同事,如果有思思的消息給我打電話,按照思思的情況,病情不該發展這麼快,你白天帶她去做了什麼?”楊軒關心的問。
“我答應過思思要帶她去hellokteey樂園玩,想着她馬上就要住院,我就帶她去遊樂園玩了一天,然後去商場裡吃了飯,買點東西回家,給她剪了頭髮,她玩一會玩具就睡着了。”陳漫如實將一天的生活說了出來。
楊軒目光充滿自責的道:“都怪我沒有和你說清楚,以思思現在的身體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去遊樂園那樣的地方去玩,遊樂園雖然是玩,卻也需要極大的體力,而且遊樂場每天被不知道多少人玩,細菌肯定很多,而商場也是人流衆多,容易滋生細菌的地方,思思的體質很容易被感染,使病情加重。”
得知女兒病情加重是因爲自己,陳漫心裡後悔極了。
作爲醫生,面對病人時,她時常提醒別人要注意休息,當輪到自己時,她卻只想到讓女兒開心,忘記了她的身體能否承受以及所處環境對她身體的影響。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陳漫重重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見陳漫還要打自己第二下,楊軒連忙拉住她的手,心裡充滿了後悔。
早知道說那些話會讓她如此自責,他就不該說出來。
“陳漫,你不要這樣,你也是不知情,怪不得你!”看着她臉上清晰的手指印,楊軒心疼的道。
“身爲一名醫生,我居然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我不配當醫生,更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陳漫自責的道。
“其實,就算你白天沒有帶思思去玩,她也會經歷這樣的事情,只不過是提前發生了,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自責,而是尋找解決的辦法,讓思思儘快恢復健康,迴歸學校,過她正常的生活。”楊軒溫柔的道。
陳漫的性格一向是樂觀積極的,自責之後,她就不允許自己再沉浸在悲傷中。
“楊醫生,謝謝你,謝謝你這麼晚了還來醫院看思思,你白天坐診一天,一定很累了,思思這有夜班醫生在,你回去休息吧!”陳漫感激的道。
楊軒柔聲道:“今天沒有安排手術,門診病人也少,我下午辦公室睡了一下,現在一點也不累,利用這個時間和你探討一下思思的病情。”
聽楊軒說討論病情,擔心女兒的陳漫也不再說讓楊軒離開。
“那就謝謝楊醫生了。”
“不要這麼客氣,思思不僅是我的病人,也是一誠的同學,今天放學回家一直在說思思請假,沒人陪他一起玩,他非常無聊,我也希望思思早日回到學校,一誠也不會喊着無聊了。”楊軒微笑道。
“思思有一誠這麼掛念她的好同學,她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陳漫聲音堅定的道。
“是的,一定會的。”楊軒聲音同樣堅定的附喝。
早上六點,見思思還在睡覺,陳漫決定回去拿一些必需生活用品過來,以後會在醫院長住一段時間。
一夜未眠,陳漫有多疲倦可想而知,當她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六樓時,看到走廊上堆滿了雜物,仔細一看,陳漫大吃一驚,眼前擺放一地的東西,赫然就是她的東西。
接着,聽到呼嚕聲傳來。
陳漫走上前,看到身材肥胖的女房東四躺八仰的睡在她的沙發上,張着嘴巴,呼嚕聲陣陣,睡得正香。
“房東,你醒醒!”陳漫喚了一聲。
女房東揉了揉眼睛,看到陳漫大着嗓門道:“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你終於來了,這房子我不租了,你快點把東西搬走。”
“不租?爲什麼?我付了你一年的房租,現在還有三個月纔到期,你爲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東西搬出來?”陳漫生氣的問。
女兒住院,這個時候房東又趕她走,她哪有時間去搬家?
“沒有爲什麼!這裡是我的家,我想租就租,不想租就不租,你管不到,而且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我什麼時候讓你走,你就必須得走。”女房東從包裡拿出一疊現金,塞到陳漫手中,態度盛氣凌人的道:“這裡是三個月的租金外加一個月的違約金,今天太陽下山之前,把這裡的東西全部搬走,否則,我就讓搬運工把它們當垃圾處理。”
看着女房東肥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樓梯裡,陳漫跌坐在沙發上無聲的哭了起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爲什麼這麼倒黴,這個時候讓她去哪裡找房子?
其實房子好找,關鍵是錢!
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讓她去找房子。
看着眼前一堆的東西,陳漫心亂如麻,扯着頭髮,表情痛苦的在心裡瘋狂吶喊。
“老天爺,你給我的磨練還不夠多嗎?究竟要讓我悲慘到什麼地步你才滿意?如果要我慘不忍睹你才滿意,請你把一切悲慘都降臨到我身上,不要折磨我的女兒好嗎?”
陳漫不想哭的,可以眼前的生活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讓她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哭了好一會之後,陳漫的眼淚也哭不出來,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陳漫開始整理,把能拿走的拿走。
眼下她需要錢,實在沒辦法再去租一個房子。
陳漫的整理速度很快,把放進車裡的東西統統都放進了車裡,一個小車都堆滿了雜物,不能帶走的冰箱,洗衣機,空調則低價賣給了收垃圾的。
收垃圾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用專業工具綁住冰箱,往身上一背就下樓。
看着一個女人揹着那麼重的東西下樓,陳漫生怕她摔倒,就貼心的跟在她後面扶着冰箱,這樣一去一來幾次才把大件東西運走。
還好女人開着是一輛麪包車,否則,像其他收垃圾的那樣騎着三輪車,這麼東西還真一次運不走。
看着女人的麪包車越開越遠,陳漫眼睛忍不住溼潤,那些東西最多用了三年時間,有些才用了一年多,它們都是她省吃儉用狠下心來纔買的,如今以三分之一的價格賤賣,就像在她心上捅刀一樣難受。
人啊,還是要有自己的房子,這樣纔不會被人像趕狗一樣隨便趕走。
陳漫甩了甩頭,讓自己少些抱怨,女兒還在醫院等她,她還是趕緊去醫院看女兒吧!
陳漫坐進車裡,開着車離開這個她住了近四年的閣樓。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車子停在路邊,蘇慕航坐在車裡,目送着陳漫的車子離開。
原以爲陳漫會想辦法重新租一個房子,所以他就來看看,看她想要租哪裡?
卻沒有想到她把能帶走的帶走,變賣了一切能賣的,還貼心的給低價收她東西的人當免費苦力。
這女人把東西都賣了,她和女兒用什麼?
蘇慕航啓動車子跟着陳漫的車子,想看她幹什麼?
陳漫一心記掛女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一輛黑色車子不遠不近的跟着她。
一路迅速開車來到醫院。
看着陳漫迅速跑進住院樓,蘇慕航臉上滿是疑惑,拿起電話拔通一個號碼。
“查一查陳漫在第一兒童醫院幹什麼?”蘇慕航聲音冰冷的說完掛斷電話。
幾分鐘後,蘇慕航手機上出現一條短信。
看到短信上的內容,蘇慕航大吃一驚,想到昨天思思臉上天真無邪的甜美笑容,不敢相信那麼可愛,那麼懂事乖巧的一個孩子,居然會患上這麼嚴重的病。
隨後臉上露出濃濃的嘲諷。
一定是陳漫人品太差,心機太重,老天把報應降臨在她女兒身上了。
只是可憐了那孩子,小小年紀就承受這麼重的病痛折磨。
蘇慕航看着手機,手指飛快的在上面打了一行字,看着屏幕上的字,蘇慕航好看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過了一會,他手指輕點,將上面的字發送!
蘇慕航冷冷的看了一眼住院大樓,調轉車頭離開。
…………
陳漫回到病房時,思思已經醒了,楊軒陪着她說話。
思思看着很喜歡楊軒,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楊叔叔,這個小兔子你是怎麼做的,好可愛。”思思手裡拿着一個用粉色彩泥捏成的小兔子,聲音甜甜的問。
“可愛吧,叔叔教你做好不好?”楊軒聲音溫柔的問。
“好啊好啊!”思思高興的道。
“你們在玩什麼呢?”陳漫微笑問。
思思回頭高興的道:“媽媽,你終於來了,楊叔叔在教我做小兔子,他陪我玩了好久,又餵我吃早飯,楊叔叔可好了。”
原以爲很快會回來,誰知道發生那樣的事情就耽誤了時間。
“對不起,請你原諒媽媽。”陳漫充滿愧疚的道。
“沒關係,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思思一臉大度的道。
看着女兒可愛的臉,陳漫心裡很欣慰,女兒懂事她一直都知道的。
“謝謝你,楊醫生,不是說了讓你在辦公室休息,不用來看思思嗎?你怎麼又來了?”陳漫責備的問。
通過昨天一夜的相談,陳漫覺得楊軒是一個醫術專業非常棒,而且非常負責任的人,讓他做女兒的主治醫生她很放心。
所以希望他能注意休息,纔有精力爲思思治病。
年僅三十歲的楊軒是醫院主任醫生,在醫院醫生裡,他無疑是優秀的,醫院裡愛慕他的女醫生女護士很多,對他表示關心的人也很多,但他從來沒有幸福的感覺。
陳漫的一句話卻讓他心裡暖暖的,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我不困,就來看看思思醒了沒,看到你人不在,就陪她玩一會,現在你回來了,我就回去上班了。”楊軒知道才認識就表現得太熱情,會嚇到陳漫,會讓她有所警覺,所以懂得保持距離。
“楊醫生,慢走!”
楊軒走到門口,門從外面被推開,一個年輕的護士走進來。
“陳小姐,接到上面通知,醫院不接治陳思思,請你們現在離開醫院。”
陳漫神色一驚,“爲什麼?”
“我也不清楚,上面的命令,我只是執行,請陳小姐不要爲難我們。”護士目光充滿歉意的道。
陳漫慌了,她只是一個普通百姓,也沒有得罪過醫院的人,爲什麼不接治她的女兒?
這裡是江城最好的兒童醫院,如果這裡不給她女兒治病,她又能去哪裡?
見陳漫滿臉的驚慌害怕,楊軒心疼的安慰,“你不要慌,我去找領導問問情況,也許是一場誤會。”
“好,麻煩你幫我問清楚,醫院爲什麼不治我女兒?如果我得罪了哪位領導,請給我當機道歉的機會,千萬不要趕我們走。”陳漫道。
楊軒走後,思思看着表情凝重的陳漫,奶聲奶氣的問:“媽媽,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思思的話就像刀子一樣刺在陳漫的心上,眼淚迅速溢在眼眶,但被她硬生生逼退。
她不敢被女兒看到,怕嚇到女兒,讓她以爲自己真的生了很嚴重的病。
“思思不要亂想,你只是普通的感冒發燒,很快就會好起來了,思思會永遠陪在媽媽身邊的。”陳漫將思思抱在懷裡,溫柔的安慰。
“我們班小凱說他奶奶得了很嚴重的病,醫生都治不了,就讓她回家,他奶奶回家沒幾天就死了,現在醫生也不給我治病,不是因爲我的病很嚴重嗎?”思思目光擔憂的問。
如果可以,陳漫真想用手撫去思思眼中的憂愁,讓她一生無憂的長大。
可惜,她沒有魔法!
“應該是他們搞錯了,楊醫生去問了,思思不要多想。”
“我聽媽媽的,可是思思身體真的很不舒服,什麼時候能好呢?”
陳漫忍着鑽心的疼痛,微笑道:“過幾天就好了,媽媽知道思思很勇敢,思思一定可以忍住疼痛的。”
“嗯,只要能和媽媽在一起,思思再疼也不怕,媽媽,思思累了!”
陳漫將思思放在牀上,和她一起躺在牀上,“媽媽陪思思睡覺,睡着就不疼了。”
思思乖乖的依偎在陳漫身邊,陳漫一邊唱着搖籃曲一邊輕輕拍打思思的背,受藥物的影響,不一會兒思思就睡着了。
聽到敲門聲,陳漫輕輕的起來,走到門外,看到楊軒嚴肅的表情,陳漫的心一沉。
“醫院領導還是要讓思思出院?”
“領導態度很堅決,就算我以辭職爲由,他還是堅持,我爭取了一點轉院的時間,下午日落之前離開醫院,等找到合適的醫院,我可以辭職到那家醫院上班,繼續做思思的主治醫生。”
陳漫想起房東也是讓她日落之前把所有東西都搬走。
醫院又讓她在日落之前把思思帶走!
她究竟是得罪了什麼人,要這麼針對她?
陳漫細細思考最近的生活,接觸過的人。
突然,靈光一現,一張陽光帥氣,斯文儒雅的臉出現在她腦海裡。
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大的能力讓她無處可去?
原以爲他說給她一天時間考慮只是說說的,沒想到他真的動手逼她了。
“這是江城最好的兒童醫院,我哪也不去,楊醫生不要爲了思思和醫院發生爭執,我出去一下,你幫我照看一下思思,等她醒了,你告訴她,我給她包她最喜歡吃的牛肉餡餛飩去了,很快就回來。”陳漫說完不等楊軒回答,轉身就走。
陳漫給蘇慕航打電話關機,她知道蘇慕航在等她找上門乞求,一路開車來到蘇氏集團。
告訴前臺她的名字後,前臺帶她到總裁專用電梯前,輸入密碼讓她進去,直接到頂樓。
陳漫路過蘇氏集團的次數有多少她數不清,但進來還是第一次,看着電梯牆面裡的自己,因爲一夜未睡,眼睛浮腫,黑眼圈嚴重,一頭長髮凌亂的披着,最主要還穿着昨天的天藍色卡通睡衣,狼狽到不可用言語描述。
電梯門打開,看着這樣的自己,讓她沒有勇氣走出電梯,但想着在醫院隨時可能被趕出去的女兒,陳漫還是鼓起勇氣走出了電梯。
秘書室就在電梯對面,當看到穿着睡衣,面容憔悴的陳漫時,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幾個秘書交頭接耳起來,臉上帶着嘲笑。
“你好,請問你找誰?”一個穿着紅色深V包臀裙的女秘書聲音高傲的問。
和眼前穿着高根鞋,性感裙子,大長波浪的美女秘書相比,此刻的陳漫就像灰姑娘一樣,和她形成鮮明的對比,但陳漫沒有一絲膽怯,目光裡帶着傲嬌的倔強。
“我能站在這裡,就表示你領導已經同意,我不需要告訴你。”陳漫說着徑直向前走,尋找總裁辦公室。
美女秘書沒想到看起來不起眼的陳漫會這樣懟她,心裡很是生氣,卻也不敢發作。
因爲陳漫說的沒錯,如果不是蘇慕航同意,前臺那一關就過不了,更別說坐總裁專用電梯了。
陳漫看到總裁辦公室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
被蘇慕航逼到這個份上,她也沒必要再有禮貌和修養了。
辦公室裝修得很大氣很簡潔,給人的感覺很舒適,就如他給人的感覺一樣,陽光溫暖。
當然,那是以前的蘇慕航。
如今的蘇慕航就像是一個惡魔撒旦一樣,任意撕毀她的自尊,捉弄她的人生。
陳漫看了一圈沒有看到人,大聲喊了一下,“蘇慕航,你出來!”
“這麼沒有禮貌,你老師沒有教你進門之前要經過主人的同意嗎?”
伴隨着蘇慕航的聲音,陳漫看到辦公桌後面的黑色老闆椅旋轉過來,蘇慕航用睥睨天下般目光看着她。
看到陳漫的穿着以及凌亂的頭髮,蘇慕航好看的眉頭皺了一下。
“人與動物的區別就是人懂得掩飾自己的不足之處,把自己收拾的乾淨整潔不僅是對別人的尊重,更是對自己負責。”蘇慕航冷冷的道。
她都要被他逼死了,這個時候他還和她講尊重?
“我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蘇大少爺不是心知肚明嗎?”陳漫咬牙切齒的道。
“這是你輕視對手,不把對手的話放在心裡的後果,是你咎由自取。”蘇慕航冷冷的嘲諷。
“可是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對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小醫生,過我普通的小日子,不是你生意場上的對手,不是你們上流社會的人,你身份尊貴,爲什麼要把我這個低賤卑微的人當作對手?”陳漫憤憤不平的問。
“因爲我願意!”蘇慕航拿起一支銀色的鋼筆在手中把玩,臉上帶着戲謔的笑。
陳漫都要急死了,她沒有時間陪他玩這種捉弄人的遊戲。
“你究竟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究竟要我做什麼,纔不讓醫院的人趕我女兒走?”陳漫不再倔強,低聲下氣的問。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第二遍,如果你患了失憶症,那麼遺憾,你女兒只有離開江城了。”蘇慕航殘忍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