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許諾擔心緊張之時,那幾個黑人從許諾的身後離開甲板,頓時,甲板上就只剩下他們五個人,讓許諾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果然,如夏夢所說,狂風暴雨下了一個小時就停了,接着,太陽出來了,此時的太陽已經變成了夕陽,將海面染成一片金黃色。
夏夢站在甲板上,擺出各種搞怪的動作讓李麗給她拍照,在天然畫布般的風景下,每一張照片都無需修理,都美到讓人心動。
見許諾一直不動,夏夢走到許諾面前,“許諾姐,我也來給你拍一張照片吧?”
“不用了,我看着你們拍就好了!”許諾笑道。
“好不容易來一次阿留申,不留下一點回憶多可惜啊,快站在那夕陽最好的地方,我給你拍,你放心,我拍照技術可好了,保證給你拍得美美的。”夏夢催促道。
扭不過夏夢的熱情,許諾從椅子上站起來,許諾對什麼事情都喜歡追求完美。
既然決定要拍照,那就要認真對待,穿着這厚重臃腫的羽絨服,肯定拍不出特別好看的效果,便將黑色羽絨服脫掉,穿着裡面紅色的打底裙走到輪船圍欄邊。
在特意擺了幾個姿勢後,許諾倚欄眺望遠方,看着絢爛多姿的夕陽,目光不由迷離了一下。
此刻的太陽雖然是夕陽,卻和那次她和古墨琰在300米高空中的巡江樓上看的日出有異曲同工之妙。
同樣是美到讓人窒息。
只可惜,那時候她眼中所到的風景,他也同樣一起欣賞。
如今,只有她自己將這份美好藏於心中。
一道風吹來,將許諾的長髮吹亂,許諾不由側頭迎風,伸手將凌亂的頭髮整理好。
在她整理頭髮的時候,夏夢快速按下相機按門,拍下幾張逆光中許諾的側顏。
夏夢迴頭翻看了一下她拍的照片,激動的大叫起來,“哇,這是我目前爲止拍過的最好看的照片,沒有之一!”
“真的好美,好有意境啊!”李麗也忍不住讚歎。
“許諾姐是真女神,照片驚爲天人。”謝濤胖乎乎的臉上滿是真誠的讚美。
“夏夢,江城最近不是在舉行‘全國攝影藝術大賽’嗎?你這張照片可以拿去參賽了,絕對拿冠軍。”韓明道。
見幾人將自己的照片誇讚的那麼美,許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一點也不上鏡,你們少安慰我了。”
許諾走過來,夏夢將相機遞到許諾面前。
“不相信你自己看看!”
許諾拿起相機,看到上面的照片時,心裡不由震驚了一下,這是一張剪影照片,被抓拍得真的很有意境很有感覺。
照片中的她仰首挺胸的側立在圍欄邊,五官立體自然,嘴角向上勾着溫婉的笑容弧度,她的長髮隨風飛揚,她修長纖細的手輕撫頭髮,向是在眺望遠方一般,玲瓏有致的身材與身後的天海融爲一體,是那麼的和諧,唯美,充滿意境。
不得不說,許諾也很滿意這張照片。
“嗯,的確拍得不錯,很文藝,是我喜歡的類型,謝謝了!”許諾笑道。
“許諾姐,我覺得韓明的提議不錯,我真的很喜歡攝影,想用你這張照片去參加攝影大賽,好嗎?”夏夢目光期待的看着許諾。
看着夏夢清澈的目光,想着當她對提出要和她同行時,她毫不猶豫的歡迎目光,許諾覺得如果連她這一個小小的請求也不同意的話,就太對不起夏夢對她的信任了。
畢竟在這個冷漠的社會,突然有人提出同行,都不免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安排好了什麼陷井等着她跳。
夏夢的信任顯得彌足珍貴。
“我當然沒問題了,就怕結果會讓你失望,畢竟這只是一張剪影照,並沒有多大的寓意。”許諾道。
“謝謝許諾姐,你放心,我不會失望的,重在參與嘛,我努力過,開心就好。”夏夢充滿灑脫的道。
看着夏夢充滿無邪的笑容,許諾不禁感嘆,年輕真好!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不怕失敗和結果,因爲還有很多時間可以重來。
想到這裡,許諾心裡不禁一跳,她明明還沒到27歲,心態怎麼會這麼蒼桑?
害怕失敗,害怕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害怕重來!
怎麼會這麼畏懼?
二十多歲的她明明也有很多時間去闖,去拼,去努力,也不該怕重來,爲什麼她就是這麼膽小呢?
腦海裡,不由浮現古墨琰那張俊美如謫仙般的臉以及那張縮小般的同款小臉,許諾知道,不是她害怕失敗,而是因爲她心裡有了愛,有了軟肋。
所以纔會有所畏懼!
見許諾發呆,夏夢關心的問:“許諾姐,你怎麼了?”
“許諾姐,你沒事吧?”李麗拉了一下許諾的手。
許諾立刻從自己的世界清醒,立刻露出一抹懶散的微笑,“奔波了一天太累了,該下去吃點東西休息了。”
看着許諾的身影走下甲板,李麗輕聲的道:“你們說許諾是不是失戀了?這一路上,我看見她的笑容都不是發自內心的。”
其他三人立刻附合的點點頭。
“我看像,她一點也不像是有計劃出來玩的人,就是碰到我們,臨時想要出來玩的!”謝濤說。
“也不知道是誰讓這麼漂亮的許諾姐傷心。”李麗好奇的道。
“你不要亂猜了,不管她是失戀,還是臨時想要出來玩,都與我們無關,只要我們這一路玩得開心就好,下去弄晚飯吃吧!”夏夢道。
之後的兩天行程裡,除了必要的上廁所,許諾很少再離開臥鋪牀,一個人躺在上鋪,睡得天昏地暗,睡醒了就對着上鋪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海面發呆,一個人靜靜的體會孤寂,沉澱內心的思緒。
兩天下來,竟真的覺得心裡不再那麼煩亂,不再那麼難受和痛苦。
經過七十多個小時的海上航行,輪船終於在Chignik小鎮停靠。
所有人下船,腳接觸到地面之後,都忍不住發出一場歡呼。
尤其是夏夢和李麗幾個,更是高興的相擁跳起來,感受地面帶來的踏實感。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許諾踏地帶着泥土清新味的路面上,雖然覺得內心安定,卻沒有激動到跳起來,笑看着他們鬧。
“這三天的輪渡有多麼的孤寂與驚險刺激,我算是體驗到了,等回去的時候堅決不坐輪船,要坐小飛機回去,所以這趟旅行大家都悠着點用,留夠回去的機票錢。”夏夢提議。
“我同意,體驗過就好了,要是再坐三天的輪船,我會瘋掉的。”李麗舉手表示同意。
“那就這麼決定,大家都剋制點,別看到什麼都想要。”謝濤聲提醒道。
“好了,天快黑了,我們先找家旅館住下吧!”韓明說。
一行人揹着登山包,走到一個拉客司機的皮卡車前,讓他帶許諾到Chignik小鎮上。
說好價格後,司機熱情的幫忙將夏夢他們的行李放下皮卡車裡,許諾他們一行人坐上車,車子開向Chignik小鎮。
對於Chignik小鎮,許諾並不瞭解,趁着坐車的時候上網關於小鎮的介紹。
知道這裡的人們多半以打漁爲生。
這裡秋天的帝王蟹季是最美味的時節。
想要吃帝王蟹,這裡是最正宗的。
作爲一名蟹控,雖然現在是冬天,許諾還是想要嘗一嘗帝王蟹。
因爲在輪船上的三天時間,清淡的食物吃得她覺得胃都要縮小了。
“這裡的帝王蟹非常有名,我們去吃吧?你們不用擔心錢,我請大家吃。”許諾提議道。
“帝王蟹可是阿留申的標誌,來這裡不吃帝王蟹就像到北京不爬長城一樣,等於白來,不用你請,我們自己出錢就行。”夏夢笑道。
“你們不要和我客氣,你們能對我這個陌生人這麼信任,帶我來遊玩,這一路帶給我很多快樂,我真的很感激你們,希望你們給我一個請客的機會,也好讓我心裡舒服一些。”許諾目光真誠的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但直覺告訴我,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錢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既然你這麼誠心,那就給你這個機會吧,我們也不和你客氣,今天晚上我們要吃個夠!”夏夢道。
“好,蟹腳管夠。”許諾笑道。
“哦耶,帝王蟹,我們來啦!”李麗高興的大喊。
車子很快開車Chignik小鎮街上,這裡比許諾想象中的要繁華很多。
因爲還有七天就到聖誕節,大街上被佈置得非常漂亮,到處瀰漫着新年的喜悅氣氛。
大家在找了幾家酒店旅館後,最後在一家命名爲‘幸運’的酒店下榻。
這天晚上,許諾帶着夏夢等人痛快的大吃了一頓,然後在酒店裡美美的泡一個澡,舒服的睡了一覺,第二天開始真正的阿留申之旅!
五天的旅途,許諾一行五個人的足跡踏遍阿留申好幾個城鎮,沿途欣賞的風景讓幾個人雀躍歡呼不已,許諾也完全被阿留申的風景迷住,忘記那些讓她傷心的恩怨糾纏,全心全意的投入這場旅行中。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了平安夜這一天。
許諾他們旅行的腳步來到unalaska,unalaska是阿留申羣島最大的城市,這裡最著名的景點是一座東正教教堂,在美國買下阿拉斯加之前,這裡是俄國人的地盤,俄國人帶來了他們的宗教信仰,所以在這裡的各個小鎮都有教堂的美麗身影。
許諾想去看教堂,但夏夢他們想要去參加平安夜化妝舞會,許諾不喜歡那種喧鬧,便和他們分開遊玩。
這麼多天以來,許諾第一次和夏夢分開旅遊,雖然很孤單,但偶爾享受一個人的旅行,也是一種快樂。
許諾一個人朝教堂的方向走去,沿途遇到的人們臉上畫着或精緻,或搞怪的妝容,穿着精緻或誇張的服飾,臉上帶着幸福的笑容,迎接即將到來的平安夜夜晚。
看着身邊路邊的行人,時不時發出灑脫歡快的笑聲,讓許諾這個外國人,也能感受到他們迎接新年的喜悅心情。
慢慢前行,許諾越走離繁華喧鬧越遠,遇到的人也越來越少,遠遠的,看到教堂上的十字架閃爍着明亮的光芒,給她指引方向。
又走了半個小時,許諾來到教堂,相對於街上的熱鬧,教堂很是安靜。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許諾走進教堂,就感覺到一陣寧靜安襲來,彷彿這裡是與世隔絕的另一個世界,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內心由內而外的乾淨純粹。
指尖劃過一座座長椅,想象平日裡在這裡坐着的信徒,拿着聖經書,虔誠的吟唱祈禱,許諾覺得很溫馨。
若大的教堂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是平安夜的原故,除了許諾沒有一個人。
教堂裡掛着精美的壁畫,許諾一邊欣賞壁畫一邊朝樓上走,想要將這座教堂都瞭解一下,聽說站在教堂的頂樓看外面的風景,是最漂亮的。
走到四樓的時候,許諾聽到一個男人不悅的聲音傳來。
“一手交貨,一手交錢,難不成你要反悔?”
許諾尋聲輕輕的走去,從一個門縫裡,看到一個會議室房間裡,一邊坐着八個黑人,一邊坐着六個白種人,表情凝重,一副隨時要打起來的樣子。
許諾目光在黑人身上移動了一下,看到了那張臉上紋着猙獰畫面的黑人,心裡不禁猛得一跳。
沒想到繼輪船上見面之後,相隔六天時間,又讓她碰到那一羣黑人了。
在桌子上,許諾看到一個小箱子裡一包包白色的東西。
許諾心裡不禁暗想,那是什麼東西?
“亞力山哥不要動怒,我們肯尼哥沒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貨價格高了一點,最近手頭上資金緊缺,你看能不能再少一層?”
“砰……”一個黑人猛得拍了一下桌子。
“欺人太甚,我們辛辛苦苦把貨從非洲帶過來,坐了幾天的輪船,繞了大半個阿留申,最後纔來到這個破教堂,沒有和你加價就算了,你居然還讓降一成,你是不是耍我?”
黑人的手拿開,許諾看到那桌子上赫然躺着一把黑色手槍,頓時把許諾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忘記了反應。
這時,教堂裡的一隻無毛貓踩到許諾的腳上,許諾低頭看到無毛貓身上那皺皺的皮膚以及那突出的眼睛時,剛要嚇得大叫出聲,嘴一下被人從後面捂住,拖着她往後走。
接連串的驚嚇把許諾嚇得腳本能的踹了一下門。
“諾諾,是我!”一道溫柔的聲音在許諾耳邊響起。
許諾回頭,看到古墨琰那雙熟悉的眼睛,不禁瞪得目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傻傻的任由古墨琰拉着她往樓下跑。
“糟了,被人發現了,快追!”
古墨琰拉着許諾跑到二樓一個偏闢的小房間,抱着許諾從窗戶跳下去。
“砰……”一聲槍響,許諾感覺到子彈與自己擦肩而過一般就在耳邊響起。
她被古墨琰護在懷裡,在草地上像滾皮球一樣滾動,然後古墨琰拿着一個鐵桶蓋,拉着她往山裡跑。
“他們往後山跑了,大家快追,一定不能讓他們跑了,不能留活口!”
身後是那些人惡狠狠的話,許諾聽得腿不禁一軟。
這些人是販毒集團的人,手裡都持有槍枝,像他們這種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毒梟,被她看到,對她絕對不會有絲毫心軟。
可是古墨琰是怎麼回事?
爲什麼古墨琰會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身邊?
“你怎麼在這裡?”許諾一邊跑一邊問。
“我一直在你身邊!”古墨琰聲音裡帶着隱忍。
剛纔好幾個槍對着他攻擊,雖然他極力躲避,但手臂還是中了一槍。
好在這裡是茂密的山林,否則,他和許諾怕是早就死在亂槍之下。
古墨琰的一句‘我一直在你身邊’讓許諾震驚不已,同時,心裡有一抹說不出的感動,但眼下身後就是追兵,她也沒有感動的時間,只是拼了命的往前跑。
她已經連累他陷入這樣的危險之中,絕不能再在逃亡的路上拖累他。
人越是害怕什麼,就越來什麼,許諾越想跑快點,腳越是給她惹麻煩,因爲跑得太快,她被一塊石頭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臉被前面的樹枝重重的劃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諾諾,你怎麼樣?”古墨琰蹲在地上,目光關心的問。
“我沒事!”許諾說着握住古墨琰的胳膊從地上站起來。
她握的地方剛好是古墨琰中槍的地方,被她一握,傷口處那種鑽心的疼痛讓古墨琰英俊的五官皺在一起,卻強忍着疼痛沒有出聲。
許諾沒有鬆手,一直拉着古墨琰的手往前跑,身後追兵的聲音一直在囂張的叫囂着,偶爾有槍聲響起,然後是子彈打在樹上或者穿透葉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許諾更是心驚膽顫。
“你們逃不了的,勸你們乖乖出來,否則,我會讓你們死得很慘。”
聽着那人的話,許諾心裡害怕極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祈禱黑夜快點降臨,那樣躲避起來就比較容易。
然而現在才四點多,怕是天還沒黑,一個不小心就被那些瘋狂射擊的流彈擊斃。
許諾今天穿着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在滿是綠色的森林裡極其的惹眼。
古墨琰拉着許諾躲到一個粗大的樹後,聲音深沉的道:“你的衣服容易被人發現,快把它脫掉。”
“好!”許諾伸手去拉拉鍊,在擡手時,看到手心裡滿是乾涸的紅色血跡,瞬間被嚇了一跳,“怎麼會有血?你中槍了?”
許諾連忙去檢查古墨琰的身體,發現他肩膀上有一處破洞,鮮血將黑色長風衣的袖子浸溼,許諾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對不起!”
因爲自責,因爲難過,許諾忘記了脫衣服,古墨琰連忙幫她把身上的羽絨服脫掉,把他黑色的風衣套在許諾身上,自己只穿一件藏青色的加絨襯衫,並且將脖子上的紅色領帶塞進羽絨服裡,用力扔向一邊,拉着許諾的手朝衣服相反的方向跑。
許諾見古墨琰就穿着一件單薄的襯衫在這零下幾度的山裡奔跑,很是心疼。
“我穿着毛衣不冷,外套還是給你穿吧!”許諾邊跑邊道。
“這個時候一點也不會覺得冷,把風衣給你穿,只會加重你身上的重量,讓你不方便逃跑,因爲你身上穿的是白色毛,我才把衣服給你穿,否則我會連風衣也一起扔掉。”
人在逃命的時候,把可能會影響的障礙物能扔掉的都應該扔掉,保命最重要。
“這是那女人的衣服,他們應該就在附近,快追!”
身後又響起那些人陰狠的聲音。
因爲這幾天一直在跑上,走了太多的路,跑了這一會,許諾已經有些跑不動了,雙腳也不受自己控制的顫抖。
這時,連老天爺都不配合似的,下起了大雨,冰冷的大雨砸在許諾臉上,在寒風的吹動下,刺骨的冰冷。
古墨琰發現許諾體力不足,一把將許諾抱起往山上走。
看着古墨琰冷靜的俊顏,許諾緊張的輕聲道:“墨琰,你放我下來,你快自己逃跑吧,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一起死好,醒醒不能一下子失去父母,你快放我下來。”
古墨琰腳步堅定不移的往前跑,聲音擲地有聲的道:“我絕不會拋下你不管,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孩子有他自己的命運,他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許諾的眼淚流得更兇了,心裡對古墨琰所有的恨與怨,在這一刻化爲烏有,有的只是深深的自責和悔恨。
如果不是她的任性執着,也不會讓兩人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在許諾的堅持下,古墨琰把她放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往山上跑。
狂風肆虐,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許諾的臉上,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冷,因爲此刻她的心是狂熱的。
雨水下的很急,腳下的路很快因爲雨水變得鬆軟,走起來很吃力。
但古墨琰知道,這樣的土質更容易發生泥失流,如果不能儘快跑到山頂,將會有不可預估的危險。
一直爬到了山的最頂層,古墨琰這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天色因爲下雨的緣故,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兩人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溼透了,站在山頂凍得是瑟瑟發抖。
看着前面的一片汪洋大海,許諾聲音顫抖的問:”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