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毛妹呢。
波娃從炮塔探身出來，罩了件迷彩更有種混合制服跟戰地的風情，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裝甲車蓋上坐着的四五條大漢都在笑。
其中倆還伸手給易海舟，騰的一下就把他拽上車頂。
這履帶裝甲車轟隆隆的就過去了。
沒法交談，太鬧了。
易海舟使勁湊到伊萬耳邊：“去沼澤邊上！他們肯定捨不得那裝甲車！”
都開到兩百萬美元的價位了，易海舟覺得裡面一定有貓膩。
伊萬在夜色中依稀呵呵的憨笑，在自己耳邊扇了扇，肯定表達的是我聽不懂，指波娃那邊。
易海舟只好揹着步槍在高速行進，還特麼劇烈抖動的裝甲車上往後爬。
打過仗也不意味着能熟練的在裝甲車上移動吧，周圍幾條漢子又鬨笑，還有人趁着扶他摸屁股。
更是一片粗獷的大笑。
易海舟無語。
湊到炮塔邊，纔看清波娃把迷彩服扣到領口，雖然包住了鼓鼓的胸部，卻凸顯出了她修長的脖子。
她臉蛋不大，估計還是因爲身材高挑豐盈，就顯得頭身比例特別的突出。
巴掌臉的輪廓非常深，鼻子翹挺眼窩深邃，褐金色長髮有些散亂的紮在腦後，嗯，她還戴了一頂船型軍帽。
這種裝甲車上不是應該戴那種坦克頭盔防撞嗎？
總之相當俏皮又秀麗的造型，兩頰還有幾縷秀髮在抖動，說話也是儘量大聲：“怎麼？”
易海舟抓住炮塔邊的鐵把手，複述了剛纔的話，還使勁比劃周圍地形，對方大概在什麼地方。
逢林莫入，免得被打了伏擊，更可能是已經跑了。
這麼說總得順着揮手指方向吧，有時候兩人就是頭並頭。
結果一不小心，抖動中一嘴撞上去，就在波娃臉上！
姑娘給他個喲喲喲夠猴急的帶笑鄙夷樣兒，反而探身更接近易海舟的給他旁邊大漢複述。
一個個傳遞過去，看見伊萬低頭給前面探頭的駕駛員說了什麼。
這點小動作啊，波娃的臉頰就基本貼在易海舟臉上摩擦啊摩擦……
就在劇烈抖抖還轟鳴的裝甲車上，周圍都是一羣拿着槍的大漢！
在夜色掩護下，易海舟居然還覺得挺刺激。
女生彷彿對這些事情總是無師自通的就能成爲高手。
波娃一邊若無其事的傳話給周圍，一邊已經悄悄抱住易海舟的腰了。
當然也可以說是因爲裝甲車抖得厲害，要相互抓持才能保證平衡。
因爲隨着伊萬也揮手指向以後，這幾輛裝甲車變換隊形，不斷有車脫離公路。
咆哮着直接衝進旁邊的樹林，車頭上打開的大燈以外加的探照燈爲主，還有腦袋大的紅光燈。
易海舟從來沒參加過機械化部隊的戰鬥，對這種路數也不熟啊。
只能呆呆的看着。
波娃扯他脖子：“進來吧！”
是，車身上開始散坐的大漢們陸續掀開炮塔後面的頂艙蓋，跳進車艙裡，連伊萬都過來擠進旁邊的炮長艙門，只是以他的身軀，有點吃力。
易海舟自然就只能跟波娃擠在車長艙門口了，還別說，兩人抱着這麼擠在艙門口可穩固了。
就像檢閱時候探身出來的軍官一樣威風。
當然易海舟是爲了辨別方向，大聲喊着手指方位，不需要波娃翻譯，伊萬也能下達指令叫駕駛員靠近。
只有兩部裝甲車靠近了之前發現二戰坦克的沼澤附近。
其他幾輛已經包抄開去。
感受着裝甲車勢不可擋的衝鋒架勢！
易海舟急得使勁拍打炮塔叫停，再牛逼的坦克裝甲車，衝進沼澤地還不是茅房打燈籠！
波娃笑得咯咯咯的卻擠到他身前蹲身下去，要是面對面的這動作可就太曖昧了。
還好姑娘背對着湊在那一堆觀察鏡上，戴上耳麥叫停裝甲車。
那種履帶翻滾的噪音停頓後，只剩轟隆隆的發動機聲。
周圍特麼死一般的寂靜。
但那羣人的槍口應該朝着這邊吧？
易海舟還是不由自主的朝炮塔裡面縮了縮身體，露出半個身軀當靶子的傻事他可不會幹。
不過這樣就能嗅見波娃船型帽邊髮絲的香氣了。
姑娘在百忙中還回手掏了一把……
夜間車廂裡只有黯淡的紅光，就像以前洗相片的暗房一樣，更像某些特殊服務場所。
幾乎靠在易海舟腰上的姑娘不知道湊潛望鏡前看到什麼，大聲叫喊着，右手還操控那盞頭上的紅色大燈轉動，朝着各個方向。
易海舟就感覺到炮塔在噠噠噠的機械轉動了！
這特麼什麼裝甲車啊，都跟個坦克似的。
因爲易海舟居然看見伊萬在旁邊，嫺熟操縱哐哐哐的機械聲音，炮彈上膛！
接着二話不說，轉過去對着樹林裡面就是噠噠噠的一排機槍掃射！
帶着曳光彈的機槍子彈清晰的拉出個扇面！
這做法……
可不也是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用機槍子彈在驅趕樹林裡面的武裝人員。
波娃抓着送話器倚在易海舟懷裡探出點頭：“請所有武裝人員放下你們的武器，舉手投降走出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重複一遍……”
不知道安裝在哪的擴音器聲音還沒說完，那樹林裡面突然就是一梭子！
夜色中槍口焰非常醒目！
易海舟幾乎本能的一把抱緊懷裡的人，摁下去！
他也是過慣了苦日子，從沒享受過這種在鐵疙瘩裡面的安全感。
別說人家很可能射擊都是漫無目的，這車長艙蓋的鋼板還在前面豎着呢。
只聽一陣叮叮噹噹的彈頭撞擊聲。
車艙裡面的大漢們嘻嘻哈哈還分發香菸抽上了！
波娃更是嬌笑一聲湊那觀察瞄準鏡上，感覺炮塔做了個微調，也不知道是誰操控的。
反正車身哐嘡抖動下，開炮了！
開炮？
帶着車廂裡讓人窒息的硝煙味兒。
高爆榴彈頓時在樹林裡面轟出炫目的火光來！
又看見有人影在飛了。
這羣傢伙可真倒黴。
趴躲在艙蓋鋼板背後的易海舟十臉懵逼！
臥槽，你們也太猛了吧。
而且這就像個訊號似的，其他幾個方位的裝甲車，都順着炮彈爆炸的區域，用各種不同的重型武器進行攻擊！
通通通的聲音，一聽就是機關炮，三十毫米的那種防空機關炮！
噠噠噠的大口徑機槍，比起來都顯得很單薄了。
可那潑水似的彈頭撒過去，幾乎就是720度上天下地無死角。
曳光彈、炮彈帶來的火光，裝甲車的燈光。
而且還準確的找到一輛隱藏不做聲的越野車，直接命中引爆！
那場面，可火爆了。
不知道還以爲在搞演習呢。
因爲實在是太一股腦的傾瀉了。
波娃還嘻嘻笑着擡頭：“你來打一炮不？很好玩的。”
周圍爆炸槍炮聲音太大，她這話幾乎就湊在易海舟耳邊說，香噴噴的語氣吹得耳朵蠻癢癢。
算了！
最多隻打過迫擊炮的易海舟敬謝不敏，這種重火力習慣了以後，簡直覺得手裡的步槍是燒火棍。
其實只有幾秒鐘時間。
那火力覆蓋的區域可能覺得已經是地獄了。
狂喊！
扯着嗓子使勁喊：“投降！投降！不要打了…！我的上帝啊，求求不要打了！”
其實很多彈藥可能真是朝着一兩米高的空間飛過去，只要趴在地面，不被炮彈直接命中，也能躲過。
但這特麼也太駭人了。
後面齊聲叫喊的聲音裡面都有哭腔了！
不就是打了一梭子給自己壯膽嗎，怎麼就突然變成炮火連天了。
不打了，不打了……
伊萬那邊對着步話機送話器大喊了幾句，槍炮聲才停下來，隆隆的裝甲車聲開始朝着樹林裡面進發，更有兩部裝甲車順着排水管道往礦區建築羣過去。
這邊就看見幾個魂不附體的槍手，不，這會兒已經沒了之前的得意，手裡連槍都沒有，不管自己祖上有沒有投降的傳統，都使勁舉着手錶示沒有武器的走出來。
在紅外燈光下都能看見，他們的雙腿好像踩了一夜縫紉機似的，不受控制的抖。
真理，確實是永遠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