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白勞那麼悲慘，都要扯上二尺紅頭繩帶回家給女兒裝扮。
易海舟他們在山林裡面摸爬滾打。
女兵們也要在小溪邊梳妝打扮不用說了。
山民們帶着獵物、藥材下山，換一點點錢都是買鹽巴蘸水外，給老婆扯上點花布買點胭脂雪花膏。
這就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的本能。
而東歐地區這種美人如雲的地方，愛美需求就更加旺盛了。
還記得易海舟第一次來這邊。
在礦區村看見的老奶奶，中青年女性都會竭盡全力的把自己收拾得很花哨麼。
生活再艱難，這裡的人都要保持美美的外表。
所以被壓抑了多年的愛美之心，有個巨大的釋放空間。
波娃請佘瑩萱找尋的團隊，在華國收購這種廉價服飾，要求就是花哨好看，不追求名牌，不追求質量。
這種要求可能在其他地方有點難。
佘瑩萱迴應說她都吃驚，華國居然有這麼便宜的衣裳。
本來是打算先買個幾萬件，能鋪滿二三十間店鋪，形成服裝一條街之類看看風向。
結果這種廉價服飾在華國，是按重量算的庫存滯銷貨。
歡天喜地的感謝您來拖走……
佘瑩萱對波娃當上州府市長，也是全力支持和驚喜，本來說要不要捐個幾百萬美元來支持她的政績。
現在花個二三十萬美元，就能換來幾十萬件衣裳。
感覺在所有市民眼前都打開了新世界。
華商在攻佔海外市場的時候，往往都喜歡用國內極爲豐富的小商品市場打開銷路。
但實際上女裝纔是最有威力的武器。
女人從來都不會嫌什麼衣服款式奇特，她們只會嫌自己衣櫃裡面沒有新衣服。
所以當編織口袋被剪開，傾倒出來一堆堆五顏六色的各種女裝，從襯衫、頭巾、T恤、外套、內衣等等全方位堆砌到所有人面前時候。
驚呆了。
只遲疑了幾秒鐘，女性店主們就瘋狂的撲上去，搶啊！
波娃都情不自禁的跟着刨了幾件，才反應過來，我已經是個有錢人了！我已經是格羅寧根的市長了！
有必要跟市民們搶衣服嗎？
依依不捨的放下手裡這幾件，抓了電喇叭強調：“所有的衣裳，都按照重量計算，選好以後在這邊過秤，然後就可以拿出去賣了，貨款先由我來墊付，等賣了錢再來進貨的時候付給我……”
參與店鋪復興計劃的人再次驚呆。
稍微核算下，一件絲綢襯衫覈算也就五六美元？
其實在波娃這裡，一件算下來估計才兩三美元，壓得嚴嚴實實的集裝箱，可以把運費平攤到幾乎忽略不計的地步。
她無形中就成了超級大批發商。
但這還只是一部分。
女人的髮飾、頭花、裝飾品，還有成堆的化妝品分攤開來。
讓參與開店的市民目不暇接，爭搶不已。
最後得靠波娃這個市長來決斷：“您這皮膚這麼好，您來賣護膚品吧，您頭髮好，賣髮飾得了，未來還有更多貨品，每家店專門賣自己的特色，服裝店也是這樣，你們別到處都搶啊！”
那倆大媽頭都不擡：“我自己要！”
波娃還要敲警鐘：“大家要先做好一段時間沒生意的準備，州府市內暫時可能沒有消費能力，所以我們要吸納周邊，大家一定要用最好的態度面對顧客，不要敲詐勒索，不要……”
她想了很多很多，也虧得她到歐美國家都走了一圈，更是開過蘭博基尼的女明星了。
體驗過很多場景，所以才挖空心思的這麼設計。
佘瑩萱也承諾會源源不斷的供給物資，免費！
她甚至願意花大價錢來投資整座城市的所有恢復建設。
這對於她都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市長都是自家人了，還有大賭場在旁邊，衣食住行所有生意都能給包了，信不信？
其實索菲婭也給波娃交了底兒，這種城市開發建設，她比對賭場投資更熱衷。
要多少給多少支持，但是要看回報比例。
背靠兩邊都是幾十上百億資產的投資方，波市長胸有成竹。
還不可勁兒的造？
剩下易海舟這吃軟飯的男人，只能在市政廳屋頂的小鐘樓裡面，跟狙擊手一起蹲着抽菸。
除了探頭看看後院那接近瘋狂的場面，還得給心不在焉的狙擊手強調劃分區域：“整個射界視野都要分成格子，這樣和巡警、特警各部分交流的時候，才能一句話縮小搜尋範圍……”
懂英語的射手等他說完才小聲：“能幫我給弄幾件衣裳嗎，我想拿去送給愛麗絲……”
易海舟氣得差點從鐘樓跳下去：“滾！自己下去問波娃！”
歐洲男人普遍就是要比東南亞的士兵浪漫得多，哪怕不像南歐那邊個個都是情聖浪逼，這東歐男人也很會討好女生。
就是在這種心態之下。
當百餘家店鋪，瘋狂連夜上貨布置，幾乎一夜之間把琳琅滿目的店鋪展開以後。
出人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市內幾十萬人，比新市長上任的就職典禮還要熱鬧，幾乎所有人上街把市政廳周圍這幾條街的商業區，擠得水泄不通！
只要家裡有女人的，不想方設法買點回去，就不是人。
再窮，哪怕用食品券換條頭巾總能做到吧。
大到七八十歲老嫗，小到三五歲的女童，全都要花枝招展！
東歐地區的女性，堪稱全世界最愛美的女性。
她們這種愛美，和南麗地區不惜照着模板整容，焦盆地區從小精研化妝技術，西歐地區追求名牌高檔貨，美洲地區盲目追隨明星帶貨不同。
東歐女性是發自內心的熱愛生活。
就好像歷史上這裡人再窮，都要能念幾句普希金的詩歌，能夠來段舞蹈歌唱一樣。
小布爾喬亞的根子就在這一帶。
波西米亞風的本源就在東歐。
擁有一定思想水準和藝術鑑賞力的文藝品位。
纔是東歐的特色。
好了。
這種不管外面生意有沒有吸引過來，自己內部就先瘋狂的銷售了一圈兒。
馬上把場面熱鬧起來。
然後緊接着州府周邊區域，那些諸如礦場、礦工村這樣的小地方，得知消息，拖家帶口的都來進城趕集了！
東歐還有個特點跟歐美都比較類似，那就是城鄉差距不那麼大。
起碼在文化水平方面，鄉下依舊能看見不少講究情調品位的農夫農婦。
說到底，索菲婭的那些城堡、農莊不都是鄉下麼。
多年的文化普及跟工業化推進，早就讓歐美鄉下人也有差不多的審美情趣。
得知格羅寧根突然成爲服裝集市，還是特別便宜又選擇多樣的集市，全都趕過來了。
周邊城市得知消息也來，甚至後面連國境線那邊的州府市民都慕名而來！
要知道北聯邦在輕工業方面一直很糟糕。
服裝、化妝品這些輕工業產品一直都很欠缺，靠着華國人的勤奮搞小商品市場幫他們彌補。
還各種排擠，想貪婪的搶過去自己賺錢。
總之在這種邊境城市，很難被華國人覆蓋到的地方。
這種廉價服裝市場，肯定會被趨之若鶩！
當四面八方都在朝着格羅寧根聚集，這經濟狀況就能真正改變了。
等到大約半個月左右時間，嗅覺敏銳的華國商人也發現這個東歐地區的橋頭堡。
從北聯邦和中歐地區不約而同的揮師過來，想搶佔這個巨大市場的落腳點時候。
格羅寧根這座州府城市，就被徹底激活了。
本來這個國家就是華國商人做得極好的地區。
十來年的混亂、戰亂，讓華國商人不得不離開之後。
現在發現有恢復秩序的跡象。
立刻就重新迴流。
當他們再回來，波娃要解決的就是外來商人跟本地商家之間的競爭關係和矛盾。
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個幸福的煩惱。
格羅寧根奇蹟。
在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彷彿浴火重生般的聲名鵲起。
連奧琳娜這樣的金融女神，都忍不住專門帶着自己的經濟學專家團，過來考察參觀。
氣得索菲婭連連後悔，該把這個經濟奇蹟留給她母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