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在這處屋子裡,所有的傢俱都落滿塵埃。
神奇的是陸文先前將門撞開,那門此時卻完好無損。
“叮,您收到一條五星好評,店鋪現有排名已提升,請您再接再厲,繼續保持。”
顧客已經點了好評,接下來也就該陸文兌現承諾,將那男人送下去陪她了。
但,殺人是犯法的。
殺人肯定是犯法的。
只不過答應了顧客,陸文也就只能辦到。
“您好,這裡是報警臺。”
既然那男人手上有命案,那就肯定讓警方出面,這是最合適的。
陸文撥通了報警電話,很快就有專員及時接通。
“喂!您好,我要舉報。”
“秦江市老城區,白家村北二巷103號,幾年前曾發生過兩起命案,死者是一名老太和一位年輕女人,我現在舉報,兇手正是那老太的兒子。”
“行,您現在在哪裡?我讓距離最近的派出所聯繫你,具體情況你可與他們進行對接。”
“我就在白家村這裡,你們直接來就行。”
……
掛斷電話,陸文便在這戶門外等待着。
很快當地派出所便打來電話,又與陸文溝通了一些事宜。
“這些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
“呃。”
陸文一時語塞,總不能堂而皇之就說有鬼,這些東西都是鬼告訴自己的,朗朗乾坤、大好河山的,誰敢跟警察如此造謠?
“那個,我要說我當時目睹了兇案現場,你們信嗎?”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報警?”
不得不說,警察的邏輯異常嚴謹,想要跟他們撒謊,這事根本就行不通。
“當時有些害怕,也沒敢想親兒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所以就很自覺忽略了,現在想想,問題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然後就又報警了。”
“這樣,你就先在那裡不要動,我們等會會有警員過去,到時候接你回派出所做份筆錄,你的舉報我們會認真考慮的。”
掛斷電話,陸文尋思着,也確實該有一套無懈可擊的說辭,要不然即使掌握了真相,可連警察這份筆錄都過不了,還反倒會將自己陷入其中。
陸文思慮間,很快就有警車來到這裡。
車上的警員是一位中年刑警,目光深遂、彷彿一眼就能洞穿人心,活活一副“罪惡剋星”的招牌。
他還帶着一名徒弟,是一名年輕俊俏的姑娘,看模樣應該纔剛剛實習。
“你就是報案人吧?先前打舉報電話的。”
“是我。”
“呃,上車說吧。”
簡單寒暄幾句,陸文便在邀請下坐上了警車,第一次上這車的感覺有些拘謹,陸文下意識就坐在了後排座位,那姑娘此時就在他的旁邊。
總感覺,她那清澈的眼眸,一直都在不斷看着自己。
陸文轉頭,剛好就與那目光對上。
“您好,我叫陸文。”
陸文點頭笑笑,依然略顯出拘謹。
“您好,我是葉倩。”
這姑娘好像也緊張,感覺她也坐警車的時間不長。
“咳!咳咳!!!”
“要相親去其它地方,我這車裡可不是那種場所。”
前排老刑警很快乾咳了幾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彼此介紹,也瞬間讓這緊張的氣氛,很大程度上得到了緩和。
“冒昧問一句,你說你看到了兇案現場,當時現場具體是什麼情況?”
接警臺、警察局、還有這名老刑警,
他們很明顯已經對接過所有情況,包括陸文先前的通話內容,這刑警已然全部都瞭如指掌。
“我看到一個罈子,上面被貼了兩道符籙,那老太兒子將它埋在了院子底下,嘴裡還一直嘟囔着:你們活着我都不怕,你們死了我還會怕嗎?大不了就將你們再殺掉一次。”
這話其間半真半假,但也足以將矛頭引向那男人,想來只要警方將他鎖定,再細查起來,這一切也都自然會無所遁形。
重點在那嫌疑人身上,而並非只在於陸文口供。
“行,大概瞭解了,回局裡簡單做份筆錄,到時你就可以走了。”
中年刑警略有些失望,言語間沒有絲毫掩藏。
“呃,你們不去看一下那院子底下嗎?再不濟,你們也可以查查那老太兒子。”
沒有起到預想中的效果,陸文瞬間止不住詢問。
“也對,應該要去查的。”
旁邊葉倩也出言附和。
“唉!這案子,它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
老刑警顯得心事重重,又似做出了很大決策,繼而他緩緩輕踩剎車,將車子停在了靠路邊一處區域。
“按理來講,這案件的具體內容,它是不該向你們透露的。”
他看向窗外,目光又異常深邃:“你們知道,這起案件的難點在哪裡嗎?它實際上並不在屍體,也不在於將骨灰埋在了哪裡,而是我們根本沒有證據,對嫌疑人馬超做出任何調查。”
那老太的兒子,叫做馬超。
“這起案件,因爲涉及馬超是唯一家屬,我們接到報案的時候,屍體已然都被馬超火化,僅剩的骨灰根本調查不到任何東西,況且馬超也堅定認爲,他妻子和老太都是一種自然死亡,所以這起案件根本就無從下手。”
“我們又嘗試,從當時火化的殯儀館進行調查,但也在於這馬超身份,他本就是殯儀館的火化工,雖然能查清楚,他確實火化了兩具屍體,但他解釋只想要省錢,再聯繫被害人身份是他親屬,所以這條線索也完全閉環。”
“那這當時的報案人,他又是咋說的?”
陸文止不住詢問,既然這期間有人報案了,那順着報案人線索再查下去,這應該也不算什麼難事。
此時對自己,不就是這種情況麼?
“報案的人,是他鄰居。”
刑警開口,陸文瞬間便想起那鄰家女人,她時刻都顯現出一種警惕。
“她說馬超夫婦,經常都會在家裡吵架,因爲馬超原本就是個混子,他母親從小就對他異常偏護,所以經常打起來,兩個人將那妻子打的傷痕累累,妻子的慘叫也是經常會有的事。”
“之所以報案,是因爲有一次慘叫過後,她就再也沒聽到過那妻子聲音,並且馬超也開始變得鬼鬼祟祟,所以她就懷疑,馬超妻子是否已經死亡了。”
“但在於沒辦法調查,所以這事情也只能擱置。”
警方終歸要講證據,一切並非靠臆想就能結案。
“所以這現在是個死結,即使有兩名人證,也照樣無法將他定案?”
“除非,再有一件能指向他的物證,或者他本人的口供也行。”
老刑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