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前進似乎想起了什麼，冷冰冰的出聲問道：“你們是誰？怎麼能隨便出手就打人？”
幾個小子李如歌李如意都不認識，李如歌也不想和他們廢話，掃視幾個人一眼後，說道：“我叫李如歌，她叫李如意，我們倆的爹是前任李縣長，怎麼，聽說過我們？”
這小子滿眼的仇視，可不像是不認識她們的樣子。
還真是自己想的那樣，這姐妹倆居然真是李如歌和李如意。
趙前進也是見李如意出手很快，而且打的穩準狠，纔想起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聽李如歌問自己，又見她看着自己在笑，趙前進忍不住點了下頭，順嘴就說了句：“聽說過。”
李如歌這一報名，陸明拴和馮棟樑也傻眼了，他們也不敢說沒聽說過這兩位姑奶奶的大名啊。
周圍的一些人一聽這兩個姑娘是李縣長家閨女，瞬間都變得熱情起來。
那邊馮棟樑還捂着嘩嘩流血的嘴，這邊的人都已經開始熱情的和姐妹倆攀談起來。
這個問：“哎呦原來是你們姐妹啊，那你爹孃現在都挺好的吧？”
那個又說：“聽說李縣長調去京都了，這升的這個快，一下就跳了好幾級。”
有個婦女一看就是受過孫主任幫助的，趕緊擠上前來，問道：“你娘孫主任可是個大好人，是不是早都退下來了？”
姐妹倆也沒想到大家會這樣熱情，尤其這些人的問題，很多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見姐妹倆被人圍住了，這邊的幾個人趕緊騎上自行車就跑，馮棟樑一邊跑，還一邊鮮血嘩嘩的順着嘴丫子直往下淌。
後來也不知是嚇的，還是血流的太多，騎着騎着，這人就從自行車上摔下去了。
兩個人又趕緊把馮棟樑送去醫院，恰好接診的是餘起航，見只是掉了兩顆牙，並無大礙，就幫着止了止血，說道：“掉的牙肯定是補不上了，等好一好，就鑲兩顆假牙吧。”
“嗚嗚，我才二十歲，就要鑲假牙，艹她媽的李如意，我馮棟樑跟她沒完。”
餘起航一聽這小子罵的人，轉頭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躺下來我再給你好好看看，小夥子才二十歲，唉是有點可惜了。”
“是吧大夫？你再給我好好看看，最好是能讓我重新再長出兩顆新牙，啊啊……”
這次這聲啊，馮棟樑是真喊出來了，而且喊的還挺大聲。
因爲他不知道這個大夫用的是啥玩意，居然扎的他差點沒疼死。
最後餘起航還是攤攤手，無奈的說道：“我這次檢查清楚了，不然你們去牙科看看吧，反正我這次看的可是很仔細，這兩顆牙，肯定是廢了。”
陸明拴早都被馮棟樑那聲慘叫，給嚇的跑出去了，一直站着沒動的趙前進，卻眼睛盯着餘起航，半天才說了聲謝謝，扶着馮棟樑出去了。
因爲趙前進看的清清楚楚，在馮棟樑罵了一聲李如意後，那個大夫的眼神明顯暗了暗，然後就讓馮棟樑重新躺回去……
看來他家的仇人，還真是交往龐大，不說別的，就說這個臨青縣，貌似哪個部門都有李家認識的人？
趙前進留了個心眼，出來把馮棟樑交給陸明拴，就去打聽了一下。
這小子完全繼承了他孃的長相，不說長相多好，但也不是趙鐵牛那種五大三粗的糟漢子樣。
更何況在供銷社站了兩年的櫃檯，瘦瘦高高，長了一副文弱書生樣的趙前進，也是有幾分好人緣的。
碰巧遇見個認識他的小護士，趙前進狀似無意間隨便打聽了一下，才得知餘起航原來是李如意的親姑父。
呵呵，呵呵呵，那馮棟樑那一針挨的就不冤了。
不說這邊馮棟樑回去是咋和馮家人說的，陸明拴回到陸家，卻沒敢提這件事。
倒是趙前進，一回到家，趕緊和他娘把今天這件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包括餘起航後來扎馮棟樑那一針，都沒忘和他娘描述一番。
馬月娥聽完兒子的話，就如將死之人，突然被注入了一針強心劑般，騰地一下站起身，立刻精神百倍的說道：“我現在就去馮家走一趟。”
當年那個農村婦女，就是憑着心中的這股恨意，硬是在婆婆的教導下，帶着兒女過到了今天。
而且還變得讓自家兒子，有時都不得不對自己的娘刮目相看。
馬月娥這輩子要問她最感激的人是誰，那肯定是她家婆婆，老太太不但教會她很多，還在趙鐵牛死後，拖着病身子，硬是陪着她挺了好幾年，還在最後，把他們一家人都辦進了城裡。
現如今她的一雙兒女在城裡不但都有了工作，大閨女還嫁了一戶好人家，給那家人生了兒子，也算是立住腳了。
唯一的兒子雖然還沒成親，但這事不急，因爲他們母子倆還有大事沒完成呢。
這就要說到馬月娥最恨的人是誰了，她最恨的人，當然是李富斌一家，如果讓她說準確點，那肯定是他們家那個二閨女。
因爲整件事看似是巧合，但他們家老太太事後都打聽出來了，死之前也都告訴他們母子了，說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巧合，而都是李如歌一手策劃的，那個牛亮，也是她打發過去的。
當然了，這事要說怪，也怪他們家兒子，如果鐵牛當時不和那個劉紅霞搞到一塊去，不給李富斌家機會，最後也就不會落得那麼個下場了。
人都是這樣，你看趙鐵牛當時想陷害李富斌，這趙老太太並不覺得有啥，成王敗寇嗎，在那樣的位置上，不就是勾心鬥角，你算計我，我算計你嗎？
但把人直接給算計死了，而且還落得那樣的一個臭名，這就不能原諒了。
所以趙老太太臨死，都在念着李如歌的名字，叮囑兒媳婦和大孫子，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替她兒鐵牛報仇。
大仇未報，成啥家。
雖然喜歡趙前進的姑娘很多，介紹對象的也很多，但這母子倆心心念唸的都是老太太臨死前說的那句話：“這仇咱家得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