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有三個波旬化身和我們一起進來了。燭九陰的陰暗面，至強修爲，燃燈的陰暗面，造化修爲，還有一個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的孔丘化身，造化修爲。”望舒道。
孔丘，曾經的三界第一強者。
但孔丘捨生而取義，不求長生，故而天魔應該無法入侵纔是。
而且如果是孔丘的陰暗面，造化修爲，太低了！
之前交手的時刻，望舒甚至發現儒家天魔的實力還不如燃燈天魔的實力。
“若在巔峰時期，你打一個，我打兩個，倒沒問題。所以眼下還是你先恢復修爲要緊。”姜山說着話，從如意袋中取出數瓶金丹道，“這是老君的九轉金丹，這是東華帝君的九轉太乙丹，這是王母娘娘的不死藥……”
看着姜山憑空變出的諸般靈丹妙藥，饒是望舒家底殷實，也不禁咋舌道：“三清正宗、東海方丈、天宮瑤池、人間黎山……這三界擅長治療的靈丹，你這裡是都有了，果然是公認的天庭第一權臣。”
“誹謗啊。這是大家愛戴，人情往來。”姜山辯解道，什麼叫做天庭第一權臣啊？
上一個權臣，現在全家在輪迴。
“對，崇恩聖帝，叫二天帝？”望舒輕笑道。
說來，她有時候也很驚訝於玉帝對姜山的信任。
在經歷了鬥姆元君之事後，竟然還能如此放權。
兩個人說是親若父子都不過分。
“你是想讓我出去之後，被追殺嗎？”姜山沒好氣道，崇恩聖帝這稱號是怎麼落在他頭上的，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理清楚。
正常來說，主管東方的應該還是東華，實在不成，就給東嶽大帝嘛。
哪裡想到，竟然給他了。
望舒輕笑不語，從姜山懷裡出來，取走幾顆金丹，吞入腹中，調養傷勢。
姜山微微聳肩，也取出幾顆丹藥，吞入腹中。
此間沒有靈氣，對普通仙神來說是致命的打擊，但對他們兩個來說，影響不能說沒有，但也不到絕望的地步。
畢竟入道後，自身就能產生靈氣。
只是沒有外界靈氣，恢復慢罷了。
而丹藥可以大大加快這個流程。
半日功夫，姜山和望舒同時睜開眼睛，眼中精光流轉，同時綻放出兩股強大力量。
剎那之間，天地再生異象。
蒼穹之上，無數規則幻化，竟有滔天偉力降臨。
姜山猛地起身，手中雙劍劍光鋒寒，護在望舒之前，浩瀚而古老的霸道力量瀰漫而出。
望舒站在姜山身後，月白色宮裙飄動，一抹淡淡皓月虛影浮現於身後，貫穿古今。
而感受到姜山、望舒的力量，天空之中的黑影動盪更加劇烈，一股恐怖的意志降臨其中。
方纔觸及，姜山便感覺到一股恐怖的意志襲來，比之紫微天魔全力而爲的神通，尚且要強上百倍，剎那之間，姜山都沉浸其中。
仇恨、憤怒、哀痛、悲傷、絕望……
無數難以想象的絕望情緒涌入心頭。
只一瞬間，姜山雙眼銳利如刀，便要斬人。
只是這般狂暴不過一瞬，身旁的那抹清冷的月華，便讓姜山迅速清醒過來，右眼之中月華之力流轉，一抹淡淡藍光璀璨，同樣覆蓋望舒之身，望舒沒有也未反抗，月華之力流轉，與姜山身上法力融合。
兩股偉岸氣息涌動而出，強勢貫穿入無邊的黑暗之中。沒有靈氣的末法之世，還能理解，就當做是世界自然走到了盡頭。
但有其他生物，而沒有人類，是真的不正常。
而這一切的答案就只有在這規則之中。
姜山與望舒並肩而行，穿梭時空天地之中，直入黑氣。
蒼穹轟隆，好似悲鳴。
剎那之間，又有風雨大作，無盡雷霆肆虐，粉碎虛空，三千法則齊齊轟鳴，化作鎖鏈而來。
望舒目光清冷，身後月光更盛，無數月華涌動，與三千法則相震，以一己之力，強行鎮壓天道法則。
剎那之間，天地顫抖，風雲失色，億萬生靈瑟瑟發抖。
而姜山也有了真正的機會，直接殺入黑暗之中，雙劍而去，一陣轟鳴，腦海之中，忽然涌現出一幅畫面。
寒風瑟瑟，五穀不豐。
數百面黃肌瘦的百姓，穿着單薄的麻衣，赤着雙足，跪倒在一尊佛像面前，不斷磕頭跪拜，奉上最上等的貢品，祈求佛陀賜福。
然而蒼穹之上的佛陀，從頭到尾都在昏睡，只是被動地吸收着香火之力。
年年欠收，百姓飢死餓死無數，然而佛陀從未開眼，只有孩童無知說佛陀無用，不必供奉的時刻，方纔稍稍睜開一隻眼，一道雷霆劈落，當場打殺。
父母們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反而跪下，連連磕頭，請求佛陀寬恕。
……
姜山看得眉頭大皺，心中殺氣涌動，卻又見四周黑氣變化。
又有畫面轉動。
有神明於天庭之上飲酒昏睡，麾下坐騎，趁亂逃出天宮，下界爲妖，一口便是一國百姓，以人族爲牲畜，大肆捕殺，人族偶有修士，力圖反抗，花費千年時光，方纔勉強對付，然而最後關頭，神明感應下凡，救下坐騎，一句“凡人安敢傷仙家之身”，便以天譴之名，將修士盡數斬殺，而後大搖大擺，返回天宮……
人間國度，百業興旺，君明臣賢，國力蒸蒸日上，神明弟子卻看中皇后，令帝王獻之，帝王不允，誅殺帝王，隨意扶持一凡人上位，此後國度信奉神明，而國家日益衰落……
天界仙神大戰，爲斬殺敵人，天庭仙帝開天河之水，水淹天地，一舉覆滅大地之上九成生靈……
姜山越看越怒，到了最後，幾乎忍無可忍。
這個世界，有仙神，也有凡人，但它不像三界，有人道法則約束，有功德，有業力，這裡只有自然天道，弱肉強食。
凡人如同牛馬豬狗，可被仙神肆意玩弄屠殺。
凡間帝王，亦不過是仙神隨意扶持的奴僕。
天地無道，仙佛者不過竊居高位之妖魔耳。
盡皆當殺。
姜山眼中殺氣愈演越烈，幾乎無法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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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旁又有低語。
“這是此方世界的過去，也是三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