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一臉虛弱地躺在牀上，但第一個等到的並不是望舒，而是靈寶天尊。
“不錯不錯，前後修煉總計一百五十年都不到，就從九品修煉到了一品，而且一入一品就有魔神之資，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靈寶天尊看着姜山，嘖嘖稱奇，讚不絕口。
“天尊知道我？”
姜山訝異地看着靈寶天尊。
能準確知道他修煉時間的，不多。
“自然，你以爲你入半步多那符籙是誰給你的啊？”靈寶天尊看着姜山疑惑神情，大笑道。
“是天尊給的，天尊竟和我師尊相熟？”姜山聞言露出幾分恍然大悟的神色，果然是和自家師尊有關係的，難怪師尊會傳謠說我是道祖門下。
是有着這一層關係。
如果把半步多昇仙大殿當作是古代的科舉考試的話，靈寶天尊作爲他的引薦人，的確相當於半個恩師。
引着靈寶天尊進來的太上老君聽到這裡，面色立即一黑，他這邊努力地瞞，靈寶這邊就給他搞事情。
“自然，伱師尊與我可謂是有骨肉之好，不分彼此。”靈寶天尊渾然沒有感覺到太上老君那想刀了他的心，豪邁大笑，看着姜山的目光滿是欣賞。
雖然在姜山的成長當中，他沒有給予多少幫助，但作爲三界最先發現姜山天賦的那麼一批人，看着姜山成長起來，頗有一種養成的快感。
“是啊，骨肉之好，所以這就是你說要負責海山所有，然後說完之後，就自己偷偷跑到天外天的理由是嗎？”
靈寶天尊說完之後，姜山還沒有開口，兜率宮中，忽然一股異力流轉，時空凝固，三金烏、金角、銀角等一衆童子盡數停滯不動。
緊接着，放在兜率宮牆角的那盆盆栽上便有一團虛影浮現，而後華光一閃，虛影逐漸凝實變大，化作菩提祖師模樣。
“拜見師尊。”
看到菩提祖師竟然現身，姜山心中訝異，連忙行禮。
“好，再給你二師尊靈寶天尊磕一個，以後他就是我。”菩提祖師朝姜山道。
“啊？哦。”姜山略帶懵逼，但懵逼之中又帶着幾分清醒，隱隱明白菩提祖師的意思，正要下拜，便見靈寶天尊一聲大喝，“定。”
話音落下，恐怖的大道之力籠罩在姜山身上，姜山頓時動彈不得，連思維都緩慢了起來。
時空凝固。
阻止了姜山下拜，靈寶天尊才鬆了口氣，看着菩提祖師道：“你怎麼會來的？”
“怎麼？看見我心虛？”菩提祖師用一副殺人的目光看着靈寶天尊。
“笑話，我乃上清靈寶天尊，我有什麼心虛的？”上清靈寶天尊強撐着道。
菩提祖師呵呵冷笑兩聲，道：“不心虛，那你別走啊。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無論海山惹出什麼事來，都有你的一半的？結果半步多出事的時候，你人呢？”
“天外天告急，一切以大局爲重，我這都是迫不得已。”靈寶天尊道。
“你放屁。”菩提祖師毫不留情地罵道。
被靈寶天尊定住的姜山看到這一幕，若非現在動彈不得，一定會驚訝得連下巴都掉出來，指着靈寶天尊的臉說他放屁，這麼牛逼，這還是我那個膽小怕事的師尊嗎？
這操作，鬥姆元君和玉皇大帝都不敢這麼操作啊。
另外，師父啊，你都有這麼硬的關係了，你慫什麼啊？
你對得起你這些人脈嗎？
“好吧，雖然你這個要求很無禮，但我還是滿足你吧。”靈寶天尊聞言露出無奈之色，然後括約肌稍稍用力，噗的一聲，一股氣體從靈寶天尊後門釋放而出。
菩提祖師面上惱怒的神情頓時凝固，雖然一直很清楚靈寶天尊的性情，但萬萬沒想到靈寶天尊竟然比他想象當中還要不要臉面，這些年道行竟然精進如此。
真的是半點不怕這一幕被你那些徒子徒孫們看到嗎？
“好了吧，滿意了吧。”靈寶天尊一臉淡然，他是不怕的。
這裡時空凝固，就他、太上老君菩提祖師三個人，都是知道彼此的，這算什麼？
而且能修煉到這般境界，靈寶天尊哪裡是會在意身外俗物的？
當衆放屁都不算什麼。
“滿意什麼？當初就是你們這兩個和元始三個混蛋逼着我發了十二道菩提令牌，硬生生牽扯我入三界紅塵，現在一個徒弟比一個有出息，尤其是這個，天地人三界，沒有一處沒鬧的。”菩提祖師沒好氣道。
雖然還動彈不得，但思維開始漸漸恢復正常的姜山聽到這裡，再度吃驚，他以往就很好奇菩提祖師一個奉行苟道的，爲什麼會發菩提令牌這麼招搖的東西，現在他懂了！
原來是被三清逼的。
所以方寸山這個太乙玄門，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算是三清分支。
因爲三清也有一定的股份。
“所以接着鬧啊，鬧到成就混元，然後去天外天，跟元始斬妖除魔，看能不能再進一步，達到孔丘的地步。”靈寶天尊道。
“然後和孔丘一樣，在你們的栽培下，一步步成爲三界最強，最後爲三界就義？”菩提祖師道。
一邊聽着的姜山聽到這裡，悚然一驚，孔丘，至聖先師，儒教創始人，曾創儒道，授徒三千，以仁義修身，正氣克敵。
在世時，鎮壓萬古，完善人族氣運，此後，爲帝有帝王運，爲臣有王朝運，只要國家不滅，則妖魔不侵。
縱然王侯將相只是凡夫俗子，依舊令妖魔驚懼。
但不知爲何，突然隕落，死因不明。
也導致如今儒家基本不出南瞻部洲，只有少部分，儒道雙修的，雲遊四海。
現在聽來，孔丘是三清一手培養起來的，然後英勇就義了。
雖然不清楚具體的經過，但大體是個悲壯英雄故事吧。
而按照菩提祖師這麼說，三清似乎也有意培養他……
前一刻感覺有了新後臺的姜山忽然感覺到濃濃的寒意。
他終於明白爲什麼自家師父要躲在方寸山不出來了。
“你就不能樂觀一些，他領悟大道，超越我們，達到當年伏羲大神的境界，超脫彼岸，然後一棍覆滅天魔，徹底剷除後患。”靈寶天尊道。
“孔丘就是這麼想的，當年只差一步，就成功了，結果就差了一步，反而被天魔找到機會，如果不是最後關頭孔丘殉難，以身保全三界，現在的三界已經是天魔的，但即便如此天書幾乎報廢。都一大把年紀了，別做熱血英雄夢了。”菩提祖師道。
姜山聽着這些正常情況下怎麼都聽不到的隱秘，大腦有些宕機。
傳說中天道規則所化的天書，真的在三清天尊手裡。
而當時他們曾經可以覆滅天魔，但玩漏了，反而差點導致三界被滅。
“不是夢，而是職責，我等修行，參悟天道，自然有我們的職責。覆巢之下無完卵。”靈寶天尊道。
“連你們和孔丘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他，一個連孔丘十分之一都沒有的人，我也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們產生了這樣的錯覺。到頭來重演孔丘的事？”菩提祖師道。
姜山聽到這裡，雖然這是貶低，但他還是想說一句親師尊啊。
“一百五十年入一品，而且在這過程之中，攪亂三界，論知名程度，孔丘修行千年才達到他現在的名聲。不要瞧不起自家徒弟，他要是醒着，怕是會傷心。”太上老君道。
說到這裡，還是有的嘮的。
“他醒着，估計會開心得很。”菩提祖師哼了聲道，“不過說這麼多也沒有意義，今天來，我就是幹一件事，讓靈寶做二師尊，現在成功了，拜不拜不重要，反正就這麼認了，如果你們以後不怕這小子絕境的時候，大喊一聲家師靈寶，隨便你們折騰。再也不見。”
說罷，菩提祖師化作一團煙霧，直接散去。
弄得靈寶天尊目瞪口呆，然後轉過頭惡狠狠地看着太上老君道：“是你通知菩提來的？”
“他自然有所感應罷了。另外，天魔最近動作頻繁，而且都在三界內，先是幽冥，又是妖界，需要整頓，我法力不足，做不了這事，所以要你來，我先去三十六重天支援一下元始，三十六重天傷員太多，需要丹藥救治，過幾天，我就整棟兜率宮搬離，你上清天正遊宮就作爲我們三清在三界的代表，這事我已經和元始說過了，他同意了！”太上老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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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就是走個常規，履行一下三清的責任嗎？
爲什麼就變成我呆三界了？
這玉帝和鬥姆元君鬥得如火如荼，還有這小子到處都不安分，能惹出多少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