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盜腎找他的目的是什麼？會不會對我的計劃有影響？”
曾萬如停下腳步，看向身邊的劉昱，“劉昱。”
“在！”
“幫我調查一個人。”
……
還有一刻鐘，午夜的鐘聲就要敲響。
縱使繁華如天魁區也有僻靜無人的巷角。
司賓拖着疲憊的身軀，抱着受傷的右臂，走在鴨絨黃的路燈下，燈芯帶着微微的淡藍色，顯然是魔導燈。
他臉上有一條鮮紅刺目的鞭痕。
就在剛剛，他被打了。
斯忒諾抱着他逃離時，他受到渴望的影響開始不聽使喚地對斯忒諾完美的身軀上下其手。
毫無懸念地，他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並且被拋棄在了垃圾回收站旁邊。
他艱難地起身，拿出手機，吸鼠霸王和椿都給他報了平安。司賓回覆了二人，讓他們不要擔心，同時注意到了右上角的時間。
“差點忘了，我今晚還要去參加不夜賭城的一至千金遊戲……距離遊戲開始，還有一刻鐘……”
他本是打算迅速解決了楚天青，再去往旅舍。
事情開始還在他的意料之中，直到楚英華和曾萬如等人的到來。
楚英華和楚瓊英身上的途徑，司賓都沒看出來，是他沒有的途徑。
他還沒有對楚天青進行回溯，不知道楚英華是不是他通知來的。
更讓他疑惑的是，曾萬如爲什麼會在。
他不認爲兩人關係會有這麼好。
楚天青只不過是幫曾商歌拿到【唯我】而已，兩人充其量只是僱傭關係。
從剛纔曾萬如沒有關心楚天青的死活和急於救人或報仇的態度中，也能得到佐證。
“先不管了，現在得找地方去一趟旅舍！”
他擁有戰車的自動導航，估摸着如果要回到酒店，至少需要二十分鐘，肯定來不及。
因此，他繞到一個漆黑無人的小巷中，抱膝蹲在角落，將頭埋進大腿。
戰鬥中，他的神經一直緊繃着，還有吸血鬼的三個狀態來回折磨他的神志。
如今放鬆下來，疲憊和睏意瞬間將他包裹，沒有三秒，他便睡了過去，身體也隨之消失在原地。
寂靜的夜晚，空落的巷弄，只有加班到半夜的打工人嘆氣聲和低沉的犬吠迴盪在黑暗中。
……
契約欽治，不夜賭城。
“天尊大人這是怎麼了？血淋淋的？”
蘿潔露媞心疼地蹙着眉，輕輕撫摸着司賓的臉龐，“還有這……鞭印？您這是被誰打了？”
司賓搖了搖頭，沒有迴應蘿潔露媞的好奇心，而是開門見山地問：“一至千金還沒開始吧？”
“還有十分鐘呢！”
蘿潔露媞挽着司賓的手臂，帶他來到等候區，順路報了名，然後找了個僻靜的位置挨着坐了下來。
“您這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啊？”蘿潔露媞向司賓投去關懷的目光。
司賓見還有時間，鬆了一口氣，拿起桌上服務員送來的葡萄果汁，一口飲下。
“嗯，剛逃出來。”
蘿潔露媞心中不禁洋溢起欽佩之情：“您都這樣了，還爲宋依霜來參加遊戲？”
司賓強裝出淡然：“有驚無險，有驚無險。”
他現在回想起來，曾萬如似乎根本沒有出全力。
蘿潔露媞看着司賓臉上的赤紅鞭印，不覺出了神。司賓瞥見她走神的樣子，擡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喂，我這是被隨從打的，你不會聯想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
蘿潔露媞沒有像往常那樣冷不丁地給他來一個葷段子，回過神來的眸子充滿了嫵媚，同時還夾雜着一絲別樣的情緒。
“我覺得您今天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司賓嘴角微微翹起，打趣地反問道：“多了些男人的傷疤？”
他現在身上到處都是在神兵大軍裡衝鋒陷陣時留下的傷疤。
他打算等一下回安寐京治去溫泉裡好好休養一下。
蘿潔露媞沒有接他的玩笑，而是注視着他烏黑的眼眸，前者眼中倒映着他疲憊的模樣，同時，彷彿還凝聚了無數複雜的情愫。
司賓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被盯得愣了一下。
蘿潔露媞幽幽地開口：
“您身上，似乎多了一絲狂戾和……邪魅……”
司賓啞然，心下暗忖：“應該是吸血鬼轉職的能力帶來的吧……”
蘿潔露媞說：“就像塵封的古劍被人拂去了塵土，逐漸露出它本來的面目……”
“本來的面目？”
司賓想起了什麼。
在剛接觸超凡世界時，那個姑獲鳥也說過類似的話……不僅是她，愛淫會的人對我的目光似乎都不對勁，包括曾致一的未婚妻何以嫿……
“什麼意思？”司賓認真地問。
蘿潔露媞嫣然一笑，只是搖頭：“我隨口說的……”
說着，她將溫膩無暇的胴體貼了過來。
司賓的手臂幾乎是要陷入那兩團雪白柔潤中。
他趕忙阻止，自己好不容易纔將渴望壓下，可遭不住再來一次。
可蘿潔露媞如膠似漆，就是往他身上貼，他只好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將杯沿塞到她的紅脣裡。
“要不……我和天尊大人去一趟現實世界，幫您儘快把敵人和麻煩解決了？”
“你能隨意去我們的現實世界？”司賓略感驚異。
“以隨從的身份。”
“還能這樣……麗璱老闆娘會同意嗎？”
“當然，您可是稀客！”
司賓沒有急着拒絕，他現在底牌盡失，確實需要提升自己的實力。
“隨從如果在戰鬥中陣亡了，可以復活。你也可以嗎？”
司賓很在意這點。
蘿潔露媞脣角抿起一抹微笑：“需要重新用以太做一張。”
她補充了一句，“大量的以太。”
司賓清楚，以太十分珍貴。以國家爲陣營的超凡勢力因爲它起過不少衝突。
“多謝蘿潔露媞小姐的好意！”司賓誠摯地感謝道，“現在的情況暫時不需要你犯險，以後也許會需要你的幫助。”
蘿潔露媞點了點頭，將頭靠在司賓的胸膛上，嗅着襯衫上還未完全乾卻的血腥味，卻是很享受的樣子。
司賓揚起下巴，以免被蘿潔露媞的美麗犄角戳到。
“天尊大人，您看，我比只會給您添麻煩的女人有用多了，不如，您今晚就來寵溺我吧？別去參加遊戲了……春宵一刻可值千金啊……”
司賓沒有接受她的提議，他看向不遠處的比賽名單投影，上邊的倒計時已然歸零。
“遊戲開始了。”
蘿潔露媞不情願地從他身上離開，讓開了位置。
司賓走到投影前，隨意瞄了一眼名單。
參賽者顯示一共3080個人，密密麻麻長短不一的名字，司賓心中有些佩服自己，也許是經常看人頭上彈幕的緣故，他居然在這樣的大的一份名單中，準確地找到了兩個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