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自己賢婿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宋國平不由愣了下,臉上閃過一抹迷茫和不解的神色,急忙質問道:「你又頓悟了?頓悟什麼了?是不是被月月給欺負了?她把你給揍了嗎?」
「揍……揍還不至於,就是……就是..」電話裡的江啓言語吞吞吐吐,口氣略顯一絲尷尬和無奈,默默地說道:「就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啊?」
「你這……準備要遁入空門?「宋國平更加的疑惑了,迫切地說道:「小啓呀……..這花花世界挺美好的,沒必要遁入空門,雖然……雖然月月的確是性格壞了點,脾氣也爆了點,但……但月月還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你去當和尚的話,她一定會痛哭流涕的。」
「爸我可沒說要去當和尚,只是忽然頓悟到人生的真諦。」江啓深深地嘆了口氣,呢喃地說道:「就是……好死不如懶活着,這活着比什麼都好。」
「噢……你嚇死我了,差點以爲你要當和尚去了。」宋國平長吁一口氣,笑着說道:「你爸我呀……三十年前就已經頓悟了,然後在這三十年的時間裡,又接連頓悟十幾次……按照他們修佛的說法,我已經算是成佛了。」
話音一落,
宋國平停頓片許,輕聲地詢問道:「小啓呀……還沒有問你……你是什麼信仰的。」「我?」
「英特納雄耐爾……」江啓認真地回答道。「哎呦!」
「還是位同志。」宋國平笑呵呵地道:「不過以後你就要成爲資本家了,但資本家也分很多種,我希望你能夠成爲自己想要成爲的那種資本家,之前我從月月那聽聞了你的想法,就是…….舉起資本主義的大棒,搜刮國外人民的口袋。」
「好!很好!非常好!」
宋國平語重心長地說道:「爸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就喜歡看到列強倒在我們面前的模樣,爸一定會支持你這麼做的,當然……你丈母孃和你親媽,姐妹倆可能不同意……但咱們別告訴她們,你暗搓搓地搜刮就行。」
聊起世界資本詐騙計劃,頓時讓江啓那顆死氣沉沉的內心,瞬間又充滿年輕的活力,
急忙說道:「爸……有您這句話,我就徹底放心了,目前您的女婿有二十來個計劃,而且每個計劃都很完美,關鍵來錢快呀.而且又沒什麼負罪感,再說這錢本來就屬於我們的,我們只是暫存在他們那裡。」
宋國平笑了笑,認真地說道:「你也要小心點.本來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千萬不能留下蛛絲馬跡,到時候會比較尷尬,至於怎麼個尷尬,你心裡應該很清楚,總之做事要考慮周到。」
「嗯嗯嗯「
「爸您就放寬心吧。」江啓急忙迴應道。
隨後的時間裡,翁婿倆又簡單暢聊了會,然後掛斷了通話,宋國平把手機往茶几上一放,這時坐在邊上的於曉芳開口了,淡然地質問道:「你們倆倒是好……當着我的面在謀劃這些東西,是不是沒有把我當回事?」
「你呀…」
「什麼都不懂。」宋國平翻了翻白眼,認真地說道:「你聽着好像……好像很不道德又很沒底!線,實際上咱們的女婿呀,只是把國外資本對我們幹過的事,拿過來複制了遍,只不過實施對象變成了他們。」
「哼。」
「你的理由最多了。」於曉芳惡狠狠地瞪了眼他,隨即說道:「剛剛你們倆說什麼遁入空門,什麼出家當和尚這究竟怎麼回事?咱們的女婿要去當和尚?「
「多半被月月給欺負了唄。」宋國平淡然地說道:「否則還能有什麼事。」
於曉芳抿了抿嘴,臉上略顯一絲無奈,苦澀地說道:「哎……現在的月月算是家裡的寶貝
疙瘩,沒辦法誰讓她懷孕了呢,我很久很久沒有教育她了,深怕會把她給逼急,然後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到時候連後悔都來不及。」
「就這樣吧.「
「反正小啓也習慣了,只不過有點..有點對不起他。」於曉芳張了張口,到嘴邊的話徘徊很久,又默默地嚥了回去,輕聲說道:「話又說回來…….被誰家的姑娘禍害不是禍害,與其被別人給禍害,不如……不如讓我們女兒禍害吧,月月又是小啓的姐姐,挺好的…….這姐姐欺負弟弟,也在情理之中嘛。」
妥協了…
這算是徹徹底底的妥協了。
宋國平聽到妻子的這番話後,內心也是諸多的無奈和感慨,想想就剩下妥協這條路,畢竟想要改變女兒的脾氣和性格,那比登天還要困難,與其異想天開,不如另闢蹊徑..就是有點費女婿。
「呃…」
「小啓別看弱不禁風的,我看他身子骨挺硬朗的,一般人都已經瘋了……..他跟沒事人一樣。」宋國平呢喃地道:「好了好了……小兩口的事情,咱們就別過多摻和,本來什麼事都沒有,結果咱們倆一頓瞎猜,反而有事了。」
於曉芳點了點腦袋,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鬼鬼祟祟的。」
「和誰在打電話呢?是不是外面的狐狸精?」
宋美月躺在牀上,儘管話語中帶着些許的攻擊性,可臉上的一抹淡淡的暈紅,從側面反映出她此刻的心情很不錯,就在剛剛.洗完澡之前,經歷了一次史無前例的體驗,那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一個你都頂不住了,哪裡什麼精力去應付外面的狐狸精。」江啓穿着大褲衩子,太搖太擺地走了進來,嘶溜一下鑽進被窩裡,然後打了個濃重的哈切,疲憊地道:「累死我了.」
宋美月的眉宇間露出羞愧之色,吞吞吐吐地道:「那你趕緊睡吧……現在差不多八點半,睡到明天早上。」
「睡不着.」
江啓挪了挪身子,輕柔地抱着她的腰,悠悠地說道:「想想倒也挺神奇的原本身處兩個世界的人,結果偏偏走到一起,我們從來都不屬於同一條路,但結局卻那麼的意外。」
江啓口中的兩個世界,實際上有兩個含義,他說所描述的是第一個含義,而宋美月聽到的則是第二個含義,當然…….她永遠也不會知道,江啓的第一個含義。
成熟嬌媚的俏阿姨,撥弄着他的頭髮,感受着他對自己的依戀,心漸漸融化爲一灘溫水,流向全身的每一處,小聲地說道:「好不容易讓我遇到你,我可不會錯過你,更加不想讓別的女人來代替我,你永遠都是阿姨的小壞蛋、臭弟弟、小老公、壞男人……」
江啓憨憨地笑了笑,嗅着她身上那股濃郁的芬芳,這股芬芳不像是年輕女子那麼的青春與活潑,這股芬芳有點成熟,有點從容,有點知性,又有點炙熱,就像一罈陳年老酒……..令人回味無窮。
溫馨的臥室裡,
兩人躺在牀上聊着卿卿我我的話題,幸福的氣氛在彼此間萌生,就當宋美月還在說話的時候,江啓忽然睡着了,嘴裡還發出輕輕的鼾聲,頃刻間讓宋美月停下了說到一半的話。
看着他那熟睡的模樣,宋美月的母性氾濫了,撐起自己的身子,溫柔地替他把被子蓋好,然後安靜地看着他,看着他那帥氣又壞壞的容貌,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不能自拔。
臭弟弟……壞外甥。
等好姐姐阿姨生完孩子,到時候好好愛你一回。
第二天的清晨,
江啓足足睡到大中午,等他起牀的時候,身邊早就沒有了俏阿姨的身影,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此時的他相比於昨晚,可以說是
精神煥發,無法想象昨天回到家後……自己都經歷了什麼,那真是一段血淚史。
「好不爽呀」
「憑什麼張文忠就能如此的安慰?」江啓想到兄弟倆的境遇,自己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好兄弟張文忠卻平安無事,越想心裡就越虧,越想越覺得不公平,他的舒坦比自己受苦還要難過和悲傷。
不行不行
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哥們現在泥足深陷,他卻逍遙自在……..我必須要把他拉下水,否則自己的心裡很不平衡。
但話又說回來……怎麼才能把張文忠拉下水呢?如何讓顧菲對他進行摧殘?
面對這個問題,機靈的江啓簡單思索了下,認真分析了情況,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帥氣英俊的臉龐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笑容中蘊含着滿滿的壞意。
好好好!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雖然這個計劃多少有點陰險歹毒,可沒辦法.就是看不得別人瀟灑的模樣。
江啓喜滋滋地掀開被子,穿上自己的衣褲後,慢慢悠悠地離開狼窩,在衛生間裡洗漱了番。
當他來到樓下後,忽然發現家裡來了客人,自己的俏阿姨正和某人坐在一起聊天,而某人的身邊還坐着另外一人。
那兩位客人回過頭,江啓這才意識到是顧菲和張文忠夫婦倆,看着張文忠的笑容……心裡都快要樂了開花。
哎呦喂.
居然送上門了!
好兄弟……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