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桑一巴掌拍在了殷望鑾胸口,“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騷什麼?”
“什麼?”
殷望鑾不可置信地看着雲桑,她剛剛是說了“騷”這個字吧?雖然他一向知道雲桑行事風格大膽,只是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冠以這樣的形容。
雲桑清了清嗓子,一陣戰術性的沉默以後,她道:“我這個沈昀的昀,有晴天太陽的意思,不如你就叫沈昱吧?”
“日以昱乎晝,月以昱乎夜。這個名字不錯。”殷望鑾沉吟道,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
“好的,我們沈氏家族今天正式成立了,很優秀。我一直跟別人說我是江南跑出來玩的,想在京城立腳,你就說是... ...”
"說是你的手下。"
說着,殷望鑾笑了笑。
雲桑忽然有些疑惑,殷望鑾到底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明明一直在給殷望鑾惹麻煩。
還有曲江秋。
他們爲什麼都這樣一心一意地想幫她呢?
見雲桑沉默,殷望鑾捏了捏雲桑的耳垂,“想什麼呢?”
“在想你對我這麼好,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對我好了,我該怎麼辦?”
“沒有這一天,當我愛你的那一刻,我就會一輩子對你好。”
雲桑笑了起來,她踮起腳尖在殷望鑾的下巴上親了一口。
“走吧,去辦正事。”
殷望鑾點了點頭,他跟在雲桑身後走出巷子,而後道:“我已經讓沈澤找到了一家合適的店鋪,現在就帶你過去。”
“真的嗎?那太好了,照我這樣找,找到明天也未必能有合適的。”
直到這一刻,雲桑才清晰的認知到,殷望鑾大概真的是很愛她。
因爲愛她,所以允許了她培植自己的勢力,默認了雲桑對他暗衛團的不放心。
這對於 一個一直把控着身邊一切事物的男人來說究竟有多難得,她心裡是清楚的。
有了殷望鑾的指引,雲桑很快到了那家店鋪。
這木匠鋪子雖然位置偏僻,但是從店內的一些木製品來看,主人家應該是有幾分功夫的。
店家見有人進來立刻熱情上來迎客,“二位客官需要什麼?桌椅板凳,小店應有盡有。”
雲桑從懷中掏出畫稿遞給他,“請問這位師傅,可會做這樣的木工活兒嗎?”
那人拿着紙仔細看了一會兒,而後從懷中掏出一片琉璃鏡戴在左眼上又看了半晌。
“敢問公子,這圖紙是出自何人之手?”
雲桑道:“正是在下,請問先生可否將此畫變爲現實?”
那人卻突然跪在地上,朗聲道:“請公子收在下爲徒!”
“哎???”雲桑趕緊把他扶起來,“店家這是作甚,在下並不擅長這個,只是想開一家店鋪,這才畫了這個東西,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能教的啊。”
“小人名叫杜啓源,家中三代都是木匠,卻無一人能畫出公子這樣巧奪天工的東西,求公子就收了小人吧。小人一定盡心盡力侍奉師傅!”
雲桑頗爲爲難的看了看杜啓源,她能看出來這人是個心性赤誠的,只是她肚子裡一共也就這些墨水,實在是不能當人家的師傅。
況且那些圖紙上東西,都是她結合現代已有的發明畫出來的,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臉,拿這個收徒弟。
“店家,我真的沒什麼可教的,如果你不能做,那我們只好另尋他人了。”
杜啓源嘆了口氣,看來是他的誠意還不夠,所以眼前這位小公子纔不肯收他爲徒。
看來他只有先穩住這人,然後再趁機表明心意了。
“能做能做,請問公子工期如何,預算多少?”
“中秋之前完工就好,預算自然是夠的。”見他不再提拜師的事情,雲桑鬆了一口氣。
“好的,那咱們即刻出發,去實地考察一下,小人瞭解了現場的情況以後纔好制定施工計劃。”
殷望鑾適時插話道:“店鋪位置就在神武大街和神鷹大街交匯處,只是眼下臨近午時,我家公子還沒吃飯,待飯後我們在那處回合可好?”
杜啓源呆愣愣地看着殷望鑾,不知爲何,這僕人身上的氣場竟然比這公子還要駭人幾分。
不過這小公子相貌堂堂,出門在外,沈面跟着個凶神惡煞的,也能防止有意外發生。
殷望鑾還不知道他被人當做了凶神惡煞的保鏢,見杜啓源遲遲沒有說話,便當他是默認了。
殷望鑾對雲桑說:“公子,那咱們這就去吃飯吧?”
雲桑也點了點頭,跟殷望鑾一起到神武大街上的一家餐館吃了頓便飯。
待到午飯過後,雲桑和殷望鑾才慢悠悠到了自家鋪子門口。
只見杜啓源身上揹着工具箱坐在臺階上昏昏欲睡,雲桑趕緊上前道:“你怎麼坐在這裡?”
杜啓源老實道:“小人在這裡等師傅,不是,等二位客官呢。”
雲桑嘆了口氣,看來這杜啓源也是個執着的,一時半會兒這認師傅的事,她還躲不了了。
雲桑正要上前去開門,卻被殷望鑾拉着向隔壁典當行另一邊的醫館看去。
雲桑雖然不明所以,卻也知道殷望鑾大概有話要說,她把鑰匙遞給杜啓源,“你直接進去看吧,我還有些事情,一會兒再過來尋你。”
杜啓源雙手接過鑰匙,“是,小人一定不辜負公子的信任。”
眼見杜啓源進了店鋪以後,雲桑回身問殷望鑾:“怎麼了?那家醫館有什麼不讀的地方嗎?”
殷望鑾笑道:“是南瓜子的地盤。”
南瓜子?
陡然聽到這個名字,雲桑還有些發懵,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來了,這個南瓜子就是之前給她解過寒鴉劇毒的人。
沒想到她隨意找的鋪子,竟然就在南瓜子的地盤附近。
“走吧,去看看。”
雲桑應下,她跟着殷望鑾進了醫館,穿過前面大堂直奔後院。
果然看見了正在晾曬藥材的南瓜子。
“看病在前面,這裡不看病。”
殷望鑾:“我也要去前面看病?”
正在晾曬藥材的南瓜子聽見這個聲音手上一抖,轉頭見殷望鑾穿着一身素衣站在臺階上方,身後還跟着個十分面熟的小矮子。
“我看你氣色好得很,難不成你的小王妃又中毒了?”
“我好的很,哪裡中毒了?”雲桑從殷望鑾身後跳出來笑道,“你一個大夫,哪裡有天天盼着人家中毒的?”
南瓜子打量了一下雲桑身上的衣服,見她身上的跟殷望鑾身上的款式差不多,意味深長地說:“不中毒也不見你們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