叄拾貳

“唉,真是沒想到在小陰溝裡翻船。”陳龍嘆口氣。此刻他坐在車裡,一根菸扔掉,又接着點上一根。

“龍哥,彆氣餒啊,以後機會還有的是。”小韓在電話裡說。

“我感覺夠嗆,那小娘們太精了,我現在纔看出來。”陳龍挪挪肥臀,讓自己坐的舒服點,“她今天沒說什麼吧。”

“請假了。”小韓說。

“請假幹嘛去了?是不是昨天晚上…?”陳龍還沒說出來被小韓截住話頭。“不知道,沒說。聽她語氣也沒啥大情緒。應該是和那個電工出去的。”

“和電工出去的?你咋知道?”陳龍說。

“今天檢修室的人們在停車場邊上挖坑埋電纜呢,沒看到那小子”小韓眼睛看着鐵柵欄外面幹活的人們說。

“臥槽,便宜那個小子了。非找人弄那個沙雕。”陳龍爆粗口,“說不定這個時候兩人已經搞在一起了,哎呀呀。”

“看看吧,唉。龍哥感覺好點了麼?”小韓想想陳龍摸他的時候就噁心。

“頭還暈呢,唉可惜了。掛了,有空聯繫。”陳龍嘆口氣,以爲小韓問昨天晚上藥效的反應,害怕小韓笑話他,連忙把電話掛斷。

冥王會館頂樓辦公室。秦蘇牽着王曉玲的手隨着輕快的節拍翩翩起舞。兩人越貼越近,慢慢合成一體。窗外外面陽光明媚,陽光暖暖的撒在大地上,滋養着萬物。

王曉玲來冥王會館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冥王會館職員對此,都把王曉玲當做透明人。在現在這個世界,誰外面沒個相好的。一個月工資只有幾千塊的工人還會去給自己物色一個兩個的,更何況資產超億的大老闆。

“在幹什麼?”坤伯問站在門外聽動靜的職員。

“…啊!…坤伯,是這樣,這是秦總要的那份關於渤海國際店面的幾份原始合同。我想送過去,可是…。”職員朝門裡指指。

坤伯慢慢走過去,仔細去聽,門裡面傳來歡快的音樂聲,和女生的嬌笑聲。坤伯擡起頭想想,問:“這合同着急麼?”職員說:“應該不着急吧,秦總說這兩天弄好就行。”“那下午再送過來吧。”坤伯揮揮手,兩人慢慢離開。

“感覺太棒了。”蔣盼跑來跑去,然後蹲在一個土坡下面抓起一把沙土,讓沙土在指縫間慢慢漏下來,漏下的沙土還沒落到地上就被海風吹走了,“知道這沙土可以做啥麼?”

“炒棒子花唄。”大海看着蔣盼。

“答對了!這是貝殼啊?咋這麼多!”蔣盼看到土坡上面夾雜着白色的碎片,有的已經貝殼邊緣已經風化出一層白色粉末。

“下面還多呢,走去下面。”大海說完走向朝大海的一面。這一面澆築混凝土,或者鋪設的石塊,再往下面就是一塊塊巨大的花崗岩。花崗岩上長滿了藤壺,還有海蠣子,一層層的堆積在一起。

大海小心翼翼走到斜坡中間,等着蔣盼慢慢往下挪。終於和大海勝利會師了!大海大方而又合理牽着蔣盼的手慢慢一小步一小步往下走。

終於走下來了,大海沒有撒手,依然牽着蔣盼的手。蔣盼伸出另一隻手拍拍大海的手說:“這就是你帶我來這裡的目的吧?”大海不撒手反而攥的更緊了:“這只是目的的一部分。”蔣盼聽後好好大笑:“撒手,我又跑不了。我去石頭下面看看有貝殼麼。”

大海聽後心裡樂滋滋的。對啊,她是他女朋友,能跑那去?整個人都是他的!

“好好,你留着點勁,海水馬上下去了,一會去裡面玩,裡面有活的蛤蜊。再說這貝殼,你兩雙手也撿不過來的。”大海看着漸漸退去的海水。

“那怎麼辦,我想用貝殼製作一個風鈴。”蔣盼一手拿着一塊石頭。

“我和你撿啊傻瓜。”大海在口袋掏出一個塑料袋鋪在花崗岩上說:“坐這裡等半小時。我們就大殺四方!”

“好,哎對了,這裡有小螃蟹吧。”蔣盼坐過去。“有啊,太多了。石頭下面就是。”大海說。

“一會我們抓幾個回家養着。這裡不會有鯊魚吧?”蔣盼看着遠處的海水說。“有啊,不過有我在,它們不敢過來。”大海目不轉睛的看着蔣盼。

海風吹的蔣盼的頭髮亂糟糟的,別有一番另樣的感覺。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讓人不敢直視,唉,真是秀色可餐啊,古人果然誠不欺我。

“我給你砸一個海蠣子吃吧?”大海沒等蔣盼回答,就撿起蔣盼扔掉的石頭,輕盈的跳上一塊石頭,又一跳,看不到人影了。蔣盼站起來也跳上石頭,看到大海蹲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面用石頭砸上面一片醜陋的貝殼。沒幾下就給較爲完整的起了下來。大海伸手遞給蔣盼說:“這可真是綠色無污染純野生的海蠣子。很鮮的,我以前吃過。”

蔣盼接過,看着白瑩瑩一片肉躺在潔白的貝殼裡。蔣盼拿過來聞聞,一股海的氣息撲鼻而來。“就這樣吃?”蔣盼指指手中的海蠣子。“對,仰起脖子,就這樣吞下去。然後回味無窮,是大海的味道。”大海閉上眼睛做陶醉狀。

“我我可不敢,還是你吃吧。”蔣盼忙把海蠣子推給大海。大海壞笑着接過海蠣子說:“吃一點,要不然咱白跑這麼遠了。再說,啥事都要嘗試一下嘛。”

“你別過來,我不吃。我剛纔看到它還動彈呢,你別過來。”蔣盼回頭想跑,奈何一把被大海拉住。

“你不吃我可會餵你的。”大海看着蔣盼的眼睛說。

“喂也不吃。”蔣盼又想掙脫,沒想到腳下一滑,倒向大海懷裡。大海連忙把海蠣子扔掉,順勢一拉一抱,蔣盼就這樣結結實實的落在大海懷抱裡。

大海腦子嗡嗡作響,他輕聲說:“你身上好香啊,用啥餡做的。”蔣盼擡頭看看大海的臉,慢慢閉上雙眼,小聲說:“你嚐嚐不就知道了。”大海慢慢低頭嘴脣貼在蔣盼的嘴脣上……。

海風吹起的哨聲飄蕩的越來越遠,海水退潮時的嘩啦嘩啦聲也漸不可聞。安靜!整個世界的安靜!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