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綜合醫院，這地方跟那些無處不在數不過來的黑診所不同，是哥譚市最大最專業，也是最賺錢的醫院。
畢竟壟斷生意永遠比犯法的生意更賺錢。
只是很少人知道，這所醫院的地下還有好幾層空間。畢竟有錢人有時候也需要年輕人的血液，年輕人的器官，甚至整個年輕人的身體。
而負責這些項目的弗朗西斯醫生卻是殺手工會的一員，畢竟在醫院殺人遠比破門而入開槍爆頭簡單，而且悄無聲息。
弗朗西斯醫生很輕鬆就給自己刷了大量業績，而金錢、地位和權勢讓他在殺手工會裡面的職位水漲船高，很快就成爲真正的高層之一。
而因爲哥譚醫院的特殊性，弗朗西斯就將這地下空間改造成殺手工會的總部。
一直以來，這地方都是那麼隱秘，高效，而且十足安全。
每次來到這個地方，弗朗西斯都能感覺到安心，哪怕是在這裡將大活人肢解剝皮也無所謂，因爲這裡就是他的地盤，可以掌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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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的弗朗西斯醫生有點煩躁，他不斷地用手指敲打着桌子，着急地等待着結果。
很快，一個護士打扮的女人走進來，語氣沉重地說：“理查德身上的炸彈信號中斷了，但開普街並沒有發生爆炸，理查德失蹤了。”
弗朗西斯憤怒地一拍桌面，咆哮說：“我早就說了，不要用這種手段。道歉就該好好道歉，帶着炸彈去道歉分明是威脅！”
會議室內其他四人都陷入尷尬的沉默。
幾天之前，他們還能保持優雅，覺得那個操魂師也不過是有點本事而已，真不計成本地去暗殺一定可以解決。
畢竟人被殺就會死！
但隋峰的厲害遠遠超出他們的意料之外，不僅馬羅尼的暗殺失敗了，他自己都被做成寵物拿出來展覽。
親自到過現場的弗朗西斯在看到縮小的馬羅尼後，差點忍不住吐了。
還有人嘲諷弗朗西斯，說他作爲一個醫生，這心理承受力未免太小。但弗朗西斯知道，自己很有可能就是第二個馬羅尼。
殺手工會其他高層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改變了之前的態度，覺得應該跟隋峰道歉，還拿出兩百萬來。
然而，他們覺得道歉之餘，應該繼續表現出殺手工會的強硬，這才能夠進行“談判”，說不定兩百萬還能打個折。
而這正是弗朗西斯竭力反對的，道歉就道歉，還非要綁個炸彈？
就算真要強硬，也可以在談判失敗之後再強硬啊，爲什麼非要弄得這樣不上不下的？
只可惜弗朗西斯只是五位高層中的一位，其他四人都同意了這個離譜的計劃。
而現在，炸彈爆了，理查德消失了。
很顯然，那位操魂師也不準備跟他們談判了。
“你們說，現在怎麼辦？”
另外四人沉默了許久，終於有一位開口說：“就算要翻臉，他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我們。”
弗朗西斯站起來，一腳踹飛了自己的椅子，再次咆哮說：“不會那麼容易，理查德是在這裡做的手術，操魂師將他靈魂掏出來一看就知道了。”
“不會這麼快，我在哥譚警局有人，詹姆斯·戈登說操魂師控制靈魂也是有前提的，不能隨心所欲。”
弗朗西斯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反問道：“那聖瑪利亞街的分部怎麼毀滅的，他剛剛被暗殺，半個小時就找到了我們的分部！”
“或許是因爲數量，
十幾個殺手被他幹掉了，總有一兩個靈魂被他抓住了。但這次只有理查德一個，未必就這麼容易被他控制靈魂。”
弗朗西斯不明白這羣人是什麼毛病，現在還用這種話來安慰自己有用嗎？
很快，又有人提出了建議：“不管時間長短，他總會找到這裡，那我們索性就引他過來，然後將這裡變成一個陷阱。”
這個提議一出，其他人都露出沉思的表情。
好像很有道理，之前他們派人去找隋峰麻煩，結果損兵折將，如果主動將他引誘過來，說不定就能幹掉他。
就算不行，哪怕只要讓他受到一點點威脅，也可以用來做談判的資本。
“時間不等人，現在我們沒有退路了，弗朗西斯，這裡是你的地方，陷阱你來。”
另外四人似乎馬上達成一致，要求弗朗西斯將這個醫院地下室變成另一個戰場。
弗朗西斯第一次感覺自己上了賊船，這羣人怎麼到現在還懷着高高在上的想法，還準備跟操魂師談判？
弗朗西斯覺得自己現在應該做的是找到那位神秘莫測的操魂師，跪在他的面前，虔誠地懺悔自己所做的一切錯誤，奉獻出全部的一切，只求他能夠饒自己一命。
馬羅尼雖然被當成倉鼠養了起來，但好歹還活着，說不定什麼時候操魂師就將他放出來了。
但眼前這四人竟然還想着再惹對方一次。
“你們是瘋了嗎？”
弗朗西斯的質問讓另外四人憤怒。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這裡是哥譚，我們纔是這裡的主人。”
“這個操魂師已經破壞了哥譚的規矩。”
“沒錯，哥譚的規矩是數百年沉澱下來，並不是一個有點特殊能力的人就能夠改變的。”
……
這四人開始不斷地聲討着隋峰的惡行，咒罵着他爲什麼不安分地去死，而是要搞出這麼多麻煩來。
弗朗西斯感覺很驚訝，這些人原本沒這麼蠢的啊。
之前五人合作的時候，這些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制定的計劃都是周密而詳盡，不會遺漏任何麻煩，就算有也能迅速解決。
爲什麼現在變成了一羣歇斯底里的蠢貨？
弗朗西斯不禁想起韋恩夫婦的死。
當初，他就竭力反對工會接下這個委託。
韋恩夫婦是哥譚的象徵，是一切規矩與希望的代表，殺了他們哥譚將會徹底被改變。
但還是這四個蠢貨答應了，然後真的將韋恩夫婦殺了。
彷彿從那天開始，哥譚地底的某種邪惡的東西就開始復甦。
哥譚亂起來了。
不僅僅是黑幫們在爭奪地盤，在他們不屑一顧的陰暗角落裡面，搶劫，殺人，甚至毫無理由的虐殺……這種種罪惡都開始爆發性增長。
一開始弗朗西斯只覺得是好事，這樣一來，醫院賺得就更多了。
但現在想起來， 從那時候開始就不太對勁。
哥譚彷彿是被詛咒了一般，每個人都朝着歇斯底里的方向發展。
弗朗西斯最近見識過好幾次突發精神病傷人事件，就連醫院的醫生護士都開始出現精神不穩的狀態，弗朗西斯就親自處理過一個往吊瓶裡面打氰化鉀的護士。
雖然吊瓶連接的那個億萬富翁騙了這許多人的養老金，但跟這護士有什麼關係，她不是早就跟父母斷絕關係了麼？怎麼關係不大的兩件事突然就讓她瘋狂得要下毒殺人？
眼前這四人曾經也是哥譚地下勢力裡舉足輕重的大人物，現在他們像個瘋子一樣磨着牙，瘋狂地宣誓着要向操魂師報復，用魯莽的送死行爲來證明自己的“不好惹”。
之前弗朗西斯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聯想起來，他就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瘋了，你們都瘋了。”
弗朗西斯感覺自己已經跟他們沒有任何溝通的可能，他準備離開這裡，離開哥譚，絕對不會再管殺手工會的事。反正他還有個兄弟，在其他地方混得不錯，也是幫富豪做人體器官買賣的，弗朗西斯離開哥譚之後也不愁吃不飽飯。
這個破地方，他真是受夠了。
只是弗朗西斯剛準備轉身，就發現他身後站着一個令他恐懼的男人。
弗朗西斯嚇得大叫一聲：“操魂師！”
隋峰從會議室的陰影裡面走出來，拿過一把椅子，坐在上面。
隋峰很放鬆地靠在椅背上，雲淡風輕地對衆人說：“既然你們聊的事情跟我有關，那不介意我參加討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