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還沒落地,就聽見古麗娜陰陽怪氣的嘲諷:“怎麼着?吃不到地蟲傷心哭了?身邊就兩個雄性,也不知道結侶沒有。哼,不做貢獻當然不會讓你享用這樣的美味。”丁七七撲閃着大眼睛,古麗娜的每個字她都聽懂了,但合起來又不懂了。還好賽雅適時解惑:“丁七七,你別理她,這地蟲很難得,雌性一年也只能享用一次,是根據伴侶數量分配的,每四個伴侶分配一條。我有八個伴侶,所以分了兩條。” 丁七七瞭然的點頭,她很理解,這沒什麼毛病啊,多勞多得,少勞少得。
賽雅望望脖子上的項鍊,又望望丁七七,用一副慷慨就義般的豪邁對丁七七說:“待會兒還有好吃的,你放心,我會分給你的。”丁七七覺得脖子都梗住了,不可置信道:“你是說所有食物都是按伴侶數量分配的?”那是不是今晚她得圍着篝火喝西北風了?
還沒等賽雅回答,古麗娜就搶了話頭,:“你想吃?做夢吧,一個什麼貢獻都不做的廢物雌性,族長讓你參加晚會都是擡舉你了。”丁七七登時也來氣了,自己什麼都沒做怎麼就招惹一隻瘋狗了。剛想回懟過去突然聽到古麗娜扯着嗓子尖叫一聲,還沒完全釋放出來就被堵在嗓子眼兒,原來是嘴巴里被塞進一塊兒石頭,一縷枯黃的髮絲從她腦袋上飄下來,剛好掛在石頭上,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古麗娜渾身顫抖,她的一羣伴侶敢怒不敢言,因爲他們知道對方用了高階的魂器和魂力,還有他們從來沒見過的化形攻擊。所以哪怕古麗娜一再用眼神示意他們給她出氣,他們只能攥緊了手死死壓低腦袋,哪怕回家後承受伴侶的怒火和懲罰,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滄瀾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古麗娜一眼,脣角斜勾起一抹無盡鄙夷的笑:“古麗娜,嘴是用來吃東西的,不是用來放狗屁的!”
古麗娜現在的懼意和妒意簡直要衝破她的腦門,憑什麼,她是最美雌性,卻得不到最好的雄性,以前對滄瀾示好,他正眼都不看自己。現在來了個更加俊美強大的蛇獸,兩個獸一起圍着那個可惡又醜陋的雌性轉。還有賽雅,一大早哈巴狗似的跑過去,竟然得到了那麼漂亮的項鍊,她見都沒見過。自己有十四個伴侶又怎麼樣,連人家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赤焰渾身籠罩着一層殺意,這個死鳥讓七七參加什麼篝火晚會,除了烤火,就是來睜眼看別人吃東西生閒氣的嗎!?
還有對面那個粗鄙醜陋的雌性,如果不是爲了留在鳥族給七七看病,他早就讓她人頭落地了!
滄瀾也懊悔莫及,以往的篝火晚會他從沒參加過,只知道雌性似乎都很喜歡,所以他以爲丁七七也會喜歡,哪知晚會只是“論功行賞”,他發誓他永遠也不會讓丁七七參加鳥族的篝火晚會了。他撓撓頭,尷尬的笑了兩聲:“小七七,要不咱走吧?爺帶你找其他好玩的。”
“嗯,好啊。”丁七七非常的好說話,一左一右拉着赤焰和滄瀾的手“你們兩個長得好看能力又強,帶我玩兒什麼我都高興。”說完朝古麗娜吐吐舌頭,跟賽雅打聲招呼揚長而去。
哼,別以爲她沒瞧見古麗娜看赤焰和滄瀾那赤裸裸的眼神,氣死她!
出了場地,兩獸沒有“利用價值”了,丁七七想甩開手,卻發現手上像抹了強力膠,怎麼甩也甩不掉。滄瀾一臉壞笑道:“怎麼?用完爺了就想甩掉?”赤焰一道刃風直撲滄瀾面門:“你想死嗎?”剛纔他心裡就鬱結着一股怒氣,這會兒直接爆發了,兩人瞬間又打成一團。
“哎呀,你們停下,別打了!”丁七七急的大叫,這手是甩開了,怎麼情況更加糟糕了。
一時間草木都遭了殃,到處都是殘花敗葉,塵埃落定後赤焰完好無損,滄瀾背上一道血口子觸目驚心,血將紅色衣服洇成暗色,溼了一大片。再配上他誇張的表情:“小七七,爺都疼死了,暴躁蛇他要殺了我。”說着偷偷斜了赤焰一眼,眸中閃過一縷黠光。
丁七七立馬心疼了,脫口而出:“赤焰,你怎麼下這麼重的手?”說着拉住滄瀾的手:“走滄瀾,我給你上藥。”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赤焰僵直着背立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她就這麼扔下他走了?不知道這樣他會有多恐慌多心痛嗎?那次自己受重傷也沒見她這樣心疼過。難道她喜歡上這個鳥獸了嗎?也難怪,鳥獸那張嘴那麼會哄人,他感覺自己的心被一雙無形的手肆意撕扯,疼的不能呼吸,忍不住彎下腰去。。。。。。
殺了滄瀾,他腦中一個念頭在瘋狂叫囂。殺了他,她就再不會看他一眼了,她就只陪他一個了。可是如果滄瀾死了,她更加忘不掉他怎麼辦?如果她知道是自己殺了他,惱他恨他不願意理他怎麼辦?
他只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抱頭低吼。。。。。。
滄瀾屋裡,他已褪去了上半身衣物,哼哼唧唧的趴在草屋裡,精健的上身線條完美流暢,一道長長的口子猙獰可怖,其實他是可以避開這一擊的,但是他下意識就沒有躲,是想讓小七七多看他一眼嗎?他自己也不清楚。反正看到她心疼的眼神,心裡美得冒泡。
丁七七手拿獸皮,顫顫巍巍的清洗傷口,那麼大一口子她壓根就不敢碰。看到翻飛的皮肉她突然就想到了赤焰,那次赤焰受了很重的傷,渾身沒有一塊好地方,自己還想用硫磺水害他。
“啪嗒”一滴眼淚砸在滄瀾背上,正哼唧的滄瀾扭頭看到丁七七哭了,手足無措的給她擦淚:“小七七別哭,其實一點都不疼,真的。” “藥呢?”她突然哽咽着出聲。
“不用了,我-----”
“藥呢?”滄瀾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聲音還提了一個度。
“在,這”滄瀾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但還是從草窩裡摸出一個小竹筒遞過去,心裡莫名的發慌。
丁七七咬着脣給他上好藥,抽抽搭搭說了聲:“好好休息。”就跑到木屋門口喊:“赤焰,赤焰。”眼淚從她臉上不要錢似的掉下來。她想到他身邊去,可是她跳不到對面的草屋。
滄瀾從草窩一躍而起,拉住她的手:“小七七,你怎麼了?”
赤焰聽到她的哭喊,哪裡還顧得自己的神傷,風一般衝到她身邊,心疼的抱在懷裡,肯定是那個鳥獸欺負她了,自己真是該死,怎麼就放任她和滄瀾單獨呆在一起?看到拉她手的那個討厭的爪子,怒氣直衝腦門,腿風夾雜怒火將滄瀾一腳踹倒。
“呵呵”滄瀾捂着胸口看着赤焰抱着丁七七一閃就進了對面草屋,嘴裡溢出一聲自嘲的笑,眉眼頹然染上無邊的落寞,她果然最在意那個蛇獸,在自己屋裡都還想着那個蛇獸,哭成那個樣子,他們今晚一定會交配吧。。。。。。
赤焰將丁七七抱進屋裡,丁七七八爪魚似的纏在他身上,頭埋在他胸口嗚嗚咽咽哭個不停。
“怎麼了?他欺負你了?”赤焰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捏的咯吱作響,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冷意。
“沒,沒有”丁七七抽搭個不停。
“那哭什麼?”赤焰將丁七七摟緊一點,更心疼了。
“對,對不起,我不該,不該丟下你”丁七七哭的直打嗝,眼淚鼻涕弄了赤焰滿懷。
“傻瓜。”赤焰深情的吻着丁七七的發頂,心中鬱積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竟然還想着照顧他的情緒,沒忘了他,心裡有他,真好!獸世雌性踐踏雄性感情是司空見慣的事情,哪有像她一樣的,竟然還爲這個哭成這樣,還說對不起的。她真是他的寶貝,他只想把她揉進骨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