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悠遠並沒有和葉子蕭打招呼，而是直接轉身走了。陳晨完全不知道那兩人其實是認識的，只是見慕悠遠走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葉子蕭的臉色不是太好。
“怎麼了？”陳晨問道，“你最近好像都是早出晚歸的，有事？”
“差不多吧。你認識的人出事了。”
她認識的人，而且葉子蕭也認識，除了幾個鄰居以外，難道是。。。。“莫語？”
“聰明。”
“出什麼事了？”
“住院了，乳腺癌。顧奕楊那傢伙簡直要瘋了，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我的事情，非逼着我救他那女人，尼瑪老子是會點特殊能力但是又不能起死回生，找我有毛用啊。”葉子蕭整個人有點暴躁。
陳晨的臉色複雜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事。應該說，她從沒想過莫語會出問題，她似乎向來都是無所不能的。
“顧奕楊很傷心吧。”陳晨嘆氣，“他們纔剛結婚，結婚前不是有婚前檢查嗎，怎麼什麼都沒查出來。”
“誰知道啊，搞不好那兩人壓根沒去檢查。都被幸福衝昏頭腦了誰還想那麼多。”葉子蕭煩躁的抓抓頭髮，和陳晨一起走進電梯，“我覺得我應該出國去躲一躲，不然天天這麼煩着我簡直是要命啊。”
“那阿若怎麼辦？和你一起嗎？”陳晨不經意間的問題倒是讓葉子蕭沉默了。
“怎麼不說話了？”
“她不會出國的吧。”
“爲什麼？你兩還不是一對嘛。出國順便到處去玩啊，看看各地的風景嘛。”陳晨笑着說，“你可以誘惑她呀。”
“她不能出國，因爲姬家的家訓中明確規定過，通靈師不得離開本家主城。”這是爲了避免通靈師脫離本家的掌控，也是防止出現意外時通靈師能夠及時到達。
“這樣啊。”陳晨的語氣裡染上可惜。完全被剝奪了自由呢。
可是她無能爲力。
電梯到達十七樓，才率先走出電梯，剛好碰見阿若出門。
“咦？阿若要出門嗎？”陳晨有些驚訝，阿若萬年宅的個性除非是有什麼緊要事，不然根本就不會出門的。因爲一旦踏出她的空間，就會有數不清的“不明物種”圍上來。
“恩，本家出了點事，讓我回去一趟。”阿若的語氣急衝衝的，差點撞上葉子蕭。
“我陪你回去。”葉子蕭的語氣不容置否。
“。。。。。也好。”阿若點點頭，“陳晨再見。”
“拜拜。”陳晨揮揮手，轉身朝自己家走去，打開門，不出意外周瀾正抱着薯片吃的正香。電視裡的綜藝節目不知進行到什麼好笑的片段，萬年悶騷的眼裡有着淡淡的笑意。
“回來啦。”周瀾沒有回頭，只是打了個招呼。
“恩。”陳晨換好拖鞋，已是寒冬，客廳卻沒有開暖氣，這人果然是一點都不怕冷啊。陳晨剛拿起空調遙控板，手機就響了，拿過來一看，頓時沉默。
察覺到陳晨許久沒有聲音，電話的鈴聲也還在持續，周瀾回頭：“怎麼不接電話？”
“不想接。”陳晨按了靜音，將帶電話放在一旁，“剛得知一件事，心情不好。”
“恩？”
“莫語，就是之前我們一起去參加婚禮的那個新娘，得了癌症。”
“哦。”
周瀾問道：“所以？”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心情不好。”陳晨嘟嘟嘴，“今天不想吃晚飯了。”
“你是想減肥？”
“什麼啊，怎麼可能。”陳晨失笑，“周瀾，她曾經是我很好的朋友，你懂嗎？“
“不懂。”周瀾搖頭，看着陳晨失落的表情，他想了想，放下薯片，走到陳晨身旁抱抱她，“我不知道你對那個人是懷着什麼樣的情感，至少對我而言，死亡不過是另一個新的開始，我沒辦法想你們普通人一樣感到悲傷或者其他的情緒，不過如果你想哭，我會陪着你。”
“什麼啊，我纔沒有想哭呢。”陳晨不好意思的笑笑，“而且現在也不是說她一定就會死，就算要哭也還太早。”
事實上這句話在當天晚上就成了謊言，大學qq羣裡傳來訊息，莫語去世了。
陳晨看着那條消息，沉默。
事情發展太迅速，她還沒有準備好該用何種面目去面對。周瀾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見陳晨呆呆地坐在電腦面前。
“又發什麼呆呢？”
“莫語，去世了。”陳晨楠楠的說。
周瀾走過去，看着電腦上的訊息，羣裡沒有任何回覆，大概是其他人也被這消息震驚了。過了幾分鐘，有人發了一個哭泣的圖像，隨之而來的是滿屏的哭泣表情。
有手輕輕放在陳晨的頭頂，撫摸着她的髮絲，陳晨閉上眼，心底是滿滿的苦澀。
“我想，去參加她的葬禮。”許久，陳晨輕聲說。
“我陪你一起去。”周瀾立刻回答。
“不，我一個人去。”陳晨睜開眼，堅定的說。
“爲什麼？我會擔心。”
“我很快就會回來，最多兩天。”陳晨說道，“你的身份可以看見靈魂，我怕到時候莫語的靈魂還沒有走，遇上你會出現意外。”
周瀾沉默了。
“不要擔心，我並不是想做什麼事，我也不會讓阿若做點什麼事讓我見她最後一面什麼的，還沒有必要。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她的葬禮我不出席也說不過去。”
“。。。。。。好吧。不過要快點回來，超過兩天，我會親自去接你。”不知爲何，周瀾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一回。
陳晨點頭，不再說話。
第二日，她就踏上了去往首都的飛機，誰都沒有注意到，阿若和葉子蕭自從昨天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