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一道漆黑的閃電,沈言頃刻出現在林硯身邊。
他這一身標誌的隔靈服一出現,現場所有人都噤聲了。
天人!
這個醜東西,跟天人有關係!
沈言面向林硯:“我……”
林硯擡起手,制止尷尬的沈言:“不用多說,能理解。我先走一步,這裡的事情,交由你處理吧。”
以天人在這顆星球的地位,林硯根本不用擔心沈言的處理。
沈言暗自懊惱,他來這顆尾鱗星也只是第一次,之前也只是從前人的資料中,熟悉這顆星球的風貌。
自以爲已經對這顆星球瞭如指掌,但實際上仍然只停留在表面,否則他就不會下意識覺得帶林硯過來沒問題,而是至少給林硯安排上一套類似天人的服飾。
他不知道林硯願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點點頭道:“這裡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任誰也都能看出來,這個醜東西,跟天人有關係!
關係匪淺!
人羣散開,一個同樣穿着隔靈服,渾身只露出一雙眼睛的天人,緩步走了上來。
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已經可以想象。
林硯正要轉身離開。
湯臣擡手阻攔,臉色當即微微一變:“你竟敢動用寶相之力!”
“話別說的這麼難聽嘛。”湯臣懶洋洋道,“我哪裡有這麼無聊?不過是這位王子自己興致所致,開了個小玩笑罷了。”
哪怕他身爲一國王子,但在天人面前,也不過就是個可以隨時踩踏碾碎的螻蟻而已!
沈言身軀明顯微微一緊:“湯臣!”
此刻沈言,竟然動用寶相之力,來殺一個小小的王子?
林硯頓住步伐:“你同門?”
卻見沈言突然出手,身上隱約一層虛影閃過,一股泰山壓頂般的恐怖巨力,就朝聖玉國王子的頭頂壓去!
沈言聲音陰鬱:“這個人,你安排的?”
倉促之間,他根本來不及調用全力,也不可能會同步調動寶相之力。
忽然,一個淡淡的聲音,自人羣后方響起:“這麼急着走做什麼啊?沈兄,這麼個好貨色,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嗎?”
林硯明顯感覺一股饒有興致的視線,在他身上上下掃視。
這顆尾鱗星被靈性污染,動用靈力,都會使得自身接受的靈性污染加重,若是動用寶相,便會吸引靈性入體,隔靈服都無法完全阻隔。
他仔仔細細打量着林硯:“反倒是要恭喜沈兄你啊,這麼大年紀,還能有這種品相,你這可是大豐……好膽!”
沈言緩緩搖頭:“他是聖玉宗的內門弟子!是這次與我一同來此,執行相同任務之人!”
所以進到這顆星球的三宗弟子,幾乎都不會動用寶相之力,一旦動用,回去之後,起碼要一個月時間靜心修整,輔以昂貴的奇物藥物,才能清除乾淨靈性污染的影響。
青年此刻,已經臉色蠟白,腿如篩糠一樣抖動。
說罷轉身,冷冷地看着身爲聖玉國王子的青年。
只能避開沈言的鋒芒,任由那重逾泰山的力道,落在聖玉國王子的頭頂!
青年幾乎連聲音都不曾發出,頃刻就被壓成了一灘肉泥,在地上留下一灘猩紅的血團。
“沈言!伱瘋了!”
湯臣憤怒無比,聲音中還夾雜一抹不可置信。
沈言卻是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區區土著之民,也敢冒犯天人威嚴,當誅!”
湯臣聲調森然:“好,好,好!”
忽然伸手一拍,靈力瞬息凝成一掌,拍向林硯!“區區土著之民,也敢向我直視,找死!”
他自覺面子受損,根本忍不下這口氣,所以直接朝林硯動手,對等誅殺,才能重新掙回這口氣!
林硯擡起手掌,一掌拍出!
砰!
一股無形之風在場中驟然激盪開來!
湯臣神色微微一變,靈力!
果然是寶境境界?!
一掌下來,林硯調動全部靈力,仗着玄武神甲的防禦力力量,與湯臣這隨手一掌,平分秋色。
“好,好,好。”
湯臣神色徹底陰沉下來,一個寶境,臉部卻沒有任何畸變,還不穿隔靈服!
這星球之上,還能出來這樣的土著?
他確定這絕對是土著,因爲他們三宗進入尾鱗星,必須要經由專門的蟲洞通道,而且也是定時定點,由三宗長老統一管理,同時進入,爲的就是防止有單一一個宗門,掠奪資源。
他跟沈言,也就是在蟲洞通道口,等待任務進行時認識的。
“沈兄,你真是找到一個了不得的貨色啊,若是賣給聖梵會,不知道能賣出多高的價格啊!”
“休要挑撥離間!”
沈言冷笑道:“井底之蛙,你又知道些什麼?”
林硯眼睛眯了眯:“沈師弟,他是誰?”
沈言眼底微微一亮,這意思,是可以表明他的身份了!
“林師兄,此人名叫湯臣,乃是聖玉宗的內門弟子,其父乃是聖玉宗的第九提督湯建業,乃是聖玉宗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之一。”
林硯緩緩點頭:“湯臣,湯建業,聖玉宗,我記住了。”
說罷轉身直接離開。
“沈言,你剛纔,爲何喊他師兄?!他是你聖白宗之人?!”
湯臣語調陰沉,他隱隱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之處。
“聖白宗?林師兄天人之姿,我聖白宗區區小廟,哪裡能容得下這尊大佛!”
“不是你聖白宗?!那你爲何喊他師兄!”
“師兄就是師兄,哪有什麼爲何不爲何!”
沈言意味深長:“湯臣,你可做好十足完全的準備吧,雖然沒什麼用……你父親,應該會很驕傲,有你這麼一個好大兒的,哈哈哈哈!”
“站住,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沈言頭也不回,追上林硯的步伐去了。
湯臣站在原地,隱藏在隔靈服之下的面龐陰沉地可怕。
周圍三國的權貴豪族人士,俱都噤若寒蟬。
有人湊上來,大着膽子想跟湯臣套近乎。
“滾!都滾出去!”
所有權貴豪族,哪還有高高在上的樣子,俱都瘋狂逃竄。
只有湯臣,在原地胡思亂想。
沈言不可能叫一個土著師兄!
他對姓林的尊敬,也根本不是僞裝出來的!
不是土著,不是聖白宗,又被稱爲師兄……
剎那間,湯臣臉色一片煞白。
聖梵會!
上宗聖梵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