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梁山第一次聽到關於莫問天過往的種種秘聞。
所以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回想起在兩人山城競技場中的那次偶遇，梁山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
沒想到，這位風頭正勁的聯邦總統候選人，竟然曾經還是一個反異能的傑出代表？
“原來如此，難怪我在網上也找不到答案。”
常言道，史書是勝利者書寫的。
更重要的是，在現代社會，史書從來都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所裝扮的。
除非他們死了。
不，除非有朝一日，他的後人走下了權利的高臺，他的親朋都被淹沒在了時間的長浪中，直到那一刻，有些真相纔會慢慢浮現出來。
而從某種角度上來講，自審判日之後，那些如莫問天一般的大人物們，突然轉變自身立場的過程雖然談不上光不光彩，但終究是有些上不了臺的。
自然不願將這段短暫的歷史真相公諸於衆。
想明白了這一切的梁山，不禁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
竟然是這樣。
而站在他身邊的袁舟則很好地掩下了臉上那一閃而逝的憂慮，淡然笑道：“除了這個，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梁山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我還很好奇，像我這樣的，偏戰鬥的異能者，在畢業之後，除了去給別人當保鏢，或者加入像是ICPC和聯邦軍這樣的組織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聯邦自成立以來，總共進行了兩次軍演，演習的對象是誰？難道是針對於普通人的嗎？”
“還有啊，您是怎麼看待阿基米德公司和天啓生物科技公司這兩大巨頭對聯邦的影響的？”
……
很明顯，在這之前，梁山壓根兒沒有對自己的問題進行詳細的歸類和篩除，完全就是想到哪兒就問到哪兒，這無疑會讓回答問題的人覺得很頭疼。
但偏偏這個袁舟好像真的無所不知，無所不通，不管梁山提出什麼樣的問題，竟然都能解答一二。
雖然有些地方說得比較含糊其辭，但大體上還是讓梁山頗有一種受益匪淺的感覺。
以至於日落西山，兩人分別的時候，梁山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如果樑同學還有更多的問題的話，不妨等來了西南異能學院，咱們再細細探討。”
臨到頭來，袁舟終究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忍不住再次給自家學校打了個廣告。
而梁山則無比真誠地回道：“如果西南異能學院的老師都能像您這樣博學多才的話，我相信這也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着這話，袁舟當然很高興，不斷伸手揉着鼻子，鼻頭都快被他給搓禿嚕皮了。
而梁山也就此問出了自己今天的最後一個問題。
“對了，袁老師，如果想要用靈能丹激活天賦的話，有沒有什麼說頭？比如說需不需要提前準備些什麼？或者吃下靈能丹後有什麼注意事項？”
“這個簡單。”袁舟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別的什麼都不用準備，不過在服用靈能丹的時候，最好找一個天地靈氣充沛的地方，或者比如在靈氣潮汐來臨的時候用靈能丹來嘗試覺醒，成功率自然會高一些。”
這是一個非常沒有新意的答案，但梁山也不覺得失望，只是點點頭道：“好，我明白了。”
“不過……”袁舟忽的開口道：“出於我個人的一點小建議，如果可能的話，在服用靈能丹的同時，最好找幾個異能者，一起激活自身體內的靈炁，也許有意外之喜。”
梁山愣了愣，下意識地覺得這個建議有些扯淡。
異能者如果激活自身靈炁的話，不是直接就與天地靈氣產生共鳴了嗎？
到時候靈氣都往異能者身上跑了，普通人還怎麼覺醒？
但很可惜的是，袁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笑着擺擺手道：“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建議，信與不信全在樑同學自己。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期待與樑同學的下次再會。”
梁山點點頭，與袁舟再次道謝之後，也轉頭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眉頭緊鎖。
“這個袁舟懂的東西的確不少，而且在聽到靈能丹的時候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玩意兒可是連汪冕那個ICPC的副部長都眼饞的東西啊……”
簡單地分析了一下之後，梁山得出結論，這個袁舟絕不像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至少，不會僅僅是一個什麼教育局領導，或者大學老師這麼簡單的身份。
那麼，對方關於服用靈能丹的建議，到底要不要聽呢？
今天因爲跟袁舟請教的原因，所以梁山難得並沒有跟方婉清一起回家，途徑那條熟悉的巷口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初一的身影，大概是方婉清已經餵過了。
就在梁山準備找找看初一在哪兒溜達的時候，鳶尾卻毫無徵兆地出現了。
“都聯繫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去分部檢測。”
鳶尾說的，當然是之前梁山要求的，對自己天賦進行全方位測驗的事兒。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次鳶尾的辦事效率有點低。
不過考慮到山城那邊的事兒還沒完，TSA肯定跟ICPC一樣，忙得焦頭爛額，梁山倒也理解。
“行，那待會兒吃了飯咱們一起去。”
對此，鳶尾不置可否。
然而梁山卻是心中有了個比較有趣的猜測：“你之前跟我說，在學校裡見到了一個不想照面的人，那個人，不會就是袁舟吧？”
鳶尾的面部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卻是乾脆利落地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袁舟這人的來頭嗎？”
鳶尾淡淡地回答道：“他以前也是ICPC的探員，職位應該不低，更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梁山恍然大悟，難怪這袁舟對於莫問天的事情這麼清楚。
不過這反而加大了他對袁舟的興趣。
一個ICPC的高層領導，怎麼會跑到教育局去任職去了？
再聯想到剛纔在學校體育館的時候，袁舟明明是專程去找自己的，卻偏偏等到楊懷先離開了之後才現身出來搭話，看來這事兒果然有貓膩啊……
當然，好奇歸好奇，梁山並沒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就像他雖然對鳶尾的過往同樣感興趣，但在平日的相處過程中，總會小心翼翼地避開這個話題一樣。
哪怕此時的梁山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袁舟，恐怕跟鳶尾母親的案子，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