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這狐狸的肉還是挺嫩的,就是有點兒騷氣。 [space]

吃完了肉之後還剩下一隻狐狸腿兒,扔了怪可惜的,於是我就把它揣懷裡繼續趕路了。 [space]

話不多說,兩個小時後我來到了陳家莊上,其實這整個莊子就是四五個村子合併起來的,因爲陳姓人家比較多,所以乾脆就叫陳家莊了。 [space]

我穿過一片柏樹林走到了大路上,大路的兩邊都是樹木雜草,往下看還有着些許的水田在夜空下閃着反光。 [space]

此時已經是凌晨四點了,盛夏的夜晚都比較短,天邊隱隱有着魚肚白了,斑駁點綴的星辰也少了許多,似有似無的在空中閃爍。 [space]

我擡眼朝莊子裡望去,星星點點的燈光藏腋在房屋的左右。 [space]

我帶着屍羣朝着莊口就走了過去,莊口處的兩顆大桑樹上各掛着一個白色的燈籠。 [space]

離着莊口大概百米我就停下了,直接定住了屍羣,然後打了個電話。 [space]

“喂!是陳村長嗎?…對!我是送家人的!就在村口你讓後生來瞧瞧吧!” [space]

要問我爲什麼不直接進去,那可不能開玩笑,這農戶村院貓貓狗狗比較多,要是出來驚動了屍體,發生屍變可就操蛋了,到時候一個個四處亂跑還不好抓呢! [space]

我把屍羣放置在路旁邊的稻草堆上,自己蹲在路邊兒抽菸,一支菸過後,十幾束燈光就照了過來,人影碩碩的好像有幾十號人。 [space]

但都比較安靜只有很小聲的交流和腳步聲。 [space]

不一會兒在一個乾瘦老頭兒的帶領下大約二十多個男女老少走到了我的面前。 [space]

老頭兒看上去大概五十多歲的樣子,比較瘦小但精氣神卻是很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狡猾和精幹。 [space]

他從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兒給了我,我一看居然是芙蓉王,不過仔細一想也就明白了,這麼大幾個村子合併在一起的大莊村,這幹部的管理費津貼補助肯定不少嘛,再加上收的禮錢和回扣,從此可以判斷出這老頭兒,不差錢兒! [space]

他幫我點着了火問我“張道長是嗎?” [space]

我點了點頭,指了指身後倚靠在稻草堆上的屍羣說到“叫他們自己認吧!認好了,擡回去,記住這些死人的魂魄早就入了陰曹了,所以不能超度或者停放太久!” [space]

老陳一點頭衝身後的村民囑咐了一遍,隨後我就在屍羣面前唸了一遍停屍咒,然後撕下黃符摘下他們的斗笠和斗篷。 [space]

老老少少上前來尋找自己的親人,找到之後紛紛痛哭流涕,場面及其悲哀。 [space]

我跟老陳頭走到一旁閒聊了起來。 [space]

他看着我來的路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傅,你這是從鎮子上來的?” [space]

我點了點頭說到“沒錯啊!怎麼了?” [space]

他搖了搖頭說到“不是吧?怎麼走得這麼快?按時間來說最少還要兩個小時呀?” [space]

我笑了笑說到“我沒走大路,從後面兒那座山翻過來的!” [space]

說完我就指了指來時的山頂,老頭兒聽我說完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座山有些驚恐的問道“是那座嗎?” [space]

我點了點頭。 [space]

老頭兒十分不可思議的說到“不會吧?你是從哪兒過來的?” [space]

我一攤手說到“的確啊!我嫌大路太繞了,索性就直接翻過來了!” [space]

老頭一臉疑惑的問道“那你沒出事兒?” [space]

我抖了抖肩膀說到“能出什麼事兒?” [space]

“實話告訴你吧師傅,那山裡呀住着一個妖精!從我太爺爺那會兒就有了,這妖精專門吃過路的人,後來修了座關帝廟才平息了一陣子,最近又鬧起來了,上個月我們村兒的陳老鬼喝醉了酒大着膽子走夜路從林子裡過,第二天呀!就死在了山裡面,他媳婦兒發現他一晚上沒回來,第二天白天全村人一起去找,才發現他死在了山腳下心被挖了,這事兒鬧了好一陣子了,別說晚上了,就是大白天也沒人敢從哪兒走呀!你這過來沒碰上妖精嗎?” [space]

“妖精?碰上了!” [space]

“那您沒事兒吧?” [space]

“沒事兒呀!碰是碰上了,不過我順手就給烤了呀!還剩下一條腿兒呢……” [space]

說着我就從懷裡把那根兒吃剩下的狐狸腿兒拿了出來遞到他面前說到“要不你也嚐嚐,是條狐狸精,肉質很嫩就是有點兒騷氣,撒點兒孜然和辣椒麪兒味道會更好!” [space]

這老陳一見那條腿兒,媽呀一聲就一屁股坐到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你,給,吃,吃,吃了?哎喲!我滴媽耶,我們請了好幾個道士高僧都降伏不了他,你就這麼給吃了?” [space]

我點了點頭說到“要不然呢?或者你跟我去看看,關帝廟裡還有些骨頭呢!” [space]

老陳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我相信!你能從哪兒毫髮無損的出來,就證明你的手段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您幫我們除了一害呀!” [space]

我一擺手笑的“那玩意兒客氣啥?你真不吃嗎?肉真的很嫩呀!” [space]

老陳繼續擺手“真不吃,您留着下酒就行了!” [space]

說完還主動摸出五百塊錢塞進我的口袋裡,我言語上推辭着,但手卻快速把錢塞進褲兜裡說到“那多不好意思呀!放心,以後這座山上要是還鬧妖精你就給我打電話,分分鐘滅了丫兒的!” [space]

之所以敢吹這麼大個牛逼,那是因爲哥們兒我清楚,這鬼地方以後再也不會來什麼妖魔鬼怪了,因爲這裡的人風水地已經油盡燈枯了,稍微有點兒修爲的妖物都不會來這兒受罪。 [space]

閒侃了幾句之後,我把電話號碼留給了村長,讓他有機會幫我推廣推廣畢竟以後的日子長着呢!說不定就能從他這裡攬下幾門生意呢! [space]

臨走我告訴他們以後要是再遇到這種情況,也別供什麼神仙佛祖了,直接供一把殺豬刀,也不用燒香祈禱,殺氣重,辟邪! [space]

告別了陳莊,我用胳肢窩夾着斗笠和斗篷叼着煙,心情十分愉快,瞧瞧一晚上兩千五百塊大洋就這麼到手了! [space]

由於心情好加上回家的路多爲下坡段兒,所以在早上八點多就到了鎮子上。 [space]

早晨的陽光暖洋洋的給人溫暖的同時也苦了眼睛,我早把道袍脫了下來吧斗笠和斗篷放了進去裹成一個包袱背在後面。 [space]

露出穿在裡面的大褲衩子白背心兒,腳下蹬着一雙老北京布鞋,右手提着一籠包子,胳肢窩裡夾着一條紅塔山,嘴裡再叼着煙,怎麼看,怎麼像個街溜子! [space]

我的火葬場企業是在出鎮子南門兒往西大概兩裡地的一處荒坡之上,哪兒人煙罕至離着最近的村子最少也有個四五公里,因爲工作的特殊原因,鎮府的同志們說太污染空氣,所以就設置在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平時的車子都是繞着走的,不過一到清明中元節的時候我這兒就比較熱鬧了,四方八鎮的人都會來我這兒賣香紙蠟燭,消個災,祈個福什麼的,這都是我那老神棍師傅所創造出來的一條財路。 [space]

要說算命我們還真就不會,但以我們這門派的三寸不爛之舌再加上我師傅的威名,所以不管是企業家也好,政府官員也好,平民百姓也好,十個轉折之後很少有沒被我和師傅侃暈的主。 [space]

平民百姓也就算了,忽悠忽悠給幾張正真的靈符,但土大款,狗大富遇見我們了就不怎麼好運了,一陣忽悠之後就會給他們放放血,然後拿幾張從批發市場買來的黃符就打發了。 [space]

鑑於我們火葬場的爆火也引來了諸多的不便,就比如當地的白龍寺被我們擠兌的已經四五年沒有什麼業績了,這從那幫和尚的樣子就能看出來,以前一個個趾高氣昂肥兒大胖跟個彌勒佛似的,而現在一個個垂頭喪氣滿臉惆悵跟她媽練了絕世武功的掃地僧似的。 [space]

於是在他們忍無可忍悲憤交加的心態下,在網上寫了一片名叫《庸俗醜陋破壞商業風氣》長達一萬五千八百六十五個字的文章,該文章用字刻薄的指出了我們火葬場的不道德行爲,而且強烈批評了我們作爲同行不尊重兄弟文化的錯誤方向,該文章用字犀利狠毒可謂字字戳心。 [space]

哥們兒我哪能忍呢?於是悄悄開了三十七個小號跟這幫子禿驢對噴,許多衝浪的網友不明覺厲也紛紛加入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space]

一時間評論區脣槍舌戰,我化身諸葛亮獨坐三十七陣舌戰羣儒,當然也有力挺我們企業的人。 [space]

戰況愈演愈烈最後該寺主持老方丈,愣是穿着袈裟開了個視頻對我們企業破口大罵,各種髒話夾雜着方言傾瀉而出,說到激動處更是唾沫橫飛,最後由於心情太過於激動不得不帶上氧氣罩送進了醫院搶救室。 [space]

我看時機顯然已經成熟,於是直接亮出火葬場總經理的大號出來說了一段感人肺腑,催人尿下的場面話,明確指出火葬場無辜躺槍以及對同行的友好話語最後再加上那個猶如畫龍點睛的感嘆號兒,深得民心。 [space]

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了,暴力辱罵不是途徑,無形裝逼最爲致命! [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