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眼前揍我的人正是鬍子,這一腳直接把我踩得背過了氣兒,鬍子見是我立刻收回腳驚訝的問到“臥槽?怎麼是你呀?” [space]

我鼓足一口氣從嗓子眼兒裡擠出幾個字兒:艹你媽-然後眼珠子一翻就昏了過去。 [space]

等我再次醒來,睜眼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手背上打着點滴渾身痠痛。 [space]

我躺在牀上緩了一會兒就坐了起來,渴死我了,看牀頭櫃上有一瓶礦泉水,拿起來灌了兩口,舒服多了。 [space]

我拿起手機給鬍子打了個電話,鬍子得知我醒了也鬆了口氣說一會兒來請我吃飯。 [space]

我坐在病牀上啃了幾個水果的功夫,鬍子就來了,簡單的問詢了我幾句,發現我並無大礙之後就結賬離開了。 [space]

我倆來到醫院附近的羊肉湯館裡,鬍子神清氣爽的點着菜。 [space]

我看他那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模樣笑問到:喂!怎麼回事兒呀?你媳婦兒又懷上了? [space]

鬍子斜了我一眼罵到:滾你大爺的,老子升官兒了! [space]

“喲呵!”這倒使我驚訝無比呀!這孫子幹刑警隊長快二十年了,每次碰到我都說要升官兒,沒想到這回還真升上去了哈! [space]

我問他“升多大呀?” [space]

“嘿嘿!不大局長而已!” [space]

“臥槽?局長?哎!你們那個老局長王頭兒呢?” [space]

鬍子給我開了一瓶啤酒自己也搞上一瓶笑到:嘿嘿,這孫子搞貪污受賄,這次的案子是省領導直接下來督辦的,沒想到順手就把這孫子給擼了! [space]

我嫉妒的諷刺到“年紀輕輕三十五歲就當公安局局長了,看來以後官運亨通呀!這屁股可得坐穩了,別到時候釘子扎個透心兒涼呀!劉局長!” [space]

鬍子不理我嘲諷說到:哼!你小子就是羨慕嫉妒恨! [space]

我一擺手:得了,得了!媽的,跟老子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說說昨天晚上的事兒吧!你回來之後那鄭小蕾他爸沒屍變吧?還有那鄭家母子怎麼樣了? [space]

鬍子點了點頭也嚴肅了起來:鄭小蕾他爸已經沒有救了,我怕夜長夢多就讓幾個兄弟原地給火化了,至於鄭家母子嘛,哎!這鄭母已經嚇瘋了現在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呢! [space]

“那鄭小誠呢?你們怎麼處理的?” [space]

“那孩子只是發燒昏迷了,好在搶救過來了,本來我們打算送去孤兒院的,也是這孩子運氣好,那天醫院裡剛好來了一對中年夫婦看病,這女人生不出孩子,膝下無兒無女的,就把鄭小誠給收養了。” [space]

鬍子說完我倆都相對無言,默默的喝酒,感慨這世間造化的同時也對老鄭一家所悲哀,試想要是老鄭夫婦不重男輕女,對自己的女兒關愛一點多多理解一點,也許悲劇就不會發生了,但事實就是事實,沒發改變。 [space]

鬍子遞過來一支菸問到:對了,你是怎麼回事兒?那邪靈鄭小蕾捉住了嗎? [space]

我接過來點燃打趣說到:沒捉住的話,估計現在你就得對我進行遺體告別了! [space]

我把昨晚上纏鬥邪靈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最後總結到:所以嘛!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是相生相剋的,人死後有了執念就會化成厲鬼,人動了歪心思就會成賊,賊見了你們警察害怕,鬼見了我們道士害怕,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咱倆是一類人,只能說分工不同,但性質還是一樣的。 [space]

鬍子點了點頭笑着說到:以前以爲你是個文盲,沒想到說出的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space]

我咧嘴一笑說到:還行吧!不過我想在正想着一個問題。 [space]

“什麼問題?” [space]

“你說這究竟是誰教鄭小蕾擺七絕陣把她煉成邪靈的呢?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要說心善我可不相信,能幫鄭小蕾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這七絕陣又狠又毒的,所以絕不是一個正常的法師,有可能是邪術師也說不一定!” [space]

鬍子聽完也點點頭:那這事兒你可得抓緊一點兒了,最好立刻找到這孫子,以免以後有鬧出什麼大動靜來,哎!今天一晚上就死了十多個人,這報告我該怎麼寫呀! [space]

我倆又吹了一會兒,感覺酒有點兒上頭了,各自打車回家了。 [space]

回到家裡我把身上的零碎兒朝旁邊一扔,衣服褲子都沒脫直接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實在是太累了。 [space]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才爬起來,原因是肚子太餓,起來胡亂找了點兒吃的。 [space]

坐在電腦前發了會兒呆,忽然想起來問問這鄭小蕾那個邪術師的事兒。 [space]

我拿出收魂符唸了一遍咒語,一倒綠色的煙霧從符紙裡飄了出來。 [space]

一個長相優美五官精緻的白裙女孩兒站在我的面前,看樣子她已經恢復了很多了,可臉上依然帶着幽怨。 [space]

她瞪着我愣了一下,然後就衝我破口大罵。 [space]

我掏着耳朵聽了半天,看她罵累了,我才咳嗽兩聲,語氣嚴肅的說到:得了,看來你是完全不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呀!我來問你那個叫你七絕陣的邪術師是什麼來頭?還有他現在在哪兒? [space]

我話問完鄭小蕾完全沒有任何表示,反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昂着頭說到:哼!我爲什麼要出賣我的恩人,你們所有人都是壞人,只有他幫過我,就算你讓我魂飛魄散我也不會說的! [space]

說完還朝我呸了一聲,這把我氣的,心說一夜之間死了十幾個人,包括那個無辜的韓佳欣,這鬼娘們兒居然還這麼義正言辭? [space]

我本想發火,但還是壓住了開始輕言細語的跟她講道理:哎!你看看你這個小同志怎麼沒有覺悟呢?傷害過你的人都掛了,還有你媽現在也光榮入住精神病院了,你還有什麼可隱瞞的呢?再說了那個邪術師說不定只是利用你幫他達到某種目的呢?想想要是還有人因他而死就劃不着了吧!只要你跟我說了,我保證幫你在地府爭取一個好人家的投胎名額… [space]

我話還沒說完,鄭小蕾像一個瘋婆子一樣張開爪子就撓了上來,還好她現在是靈魂狀態不然我非破了相不可。 [space]

我一閃躲開怒斥到:我說你這個小同志怎麼就不聽勸呢? [space]

鄭小蕾依舊面無表情的怒視着我說到:你是壞蛋,你們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我恨你,我恨這個世界,恨你們所有人,巴不得你們全都給我陪葬! [space]

我一聽可就來了氣,心說這鬼娘們兒反社會人格居然如此強烈。 [space]

“嘿!你他媽還挺嘴硬是吧?信不信老子抽你呀?” [space]

說着我示威着高舉右手,這鄭小蕾不但沒害怕,反而把臉湊了過來說到:你打呀!你打呀!把我打死了正好解脫了! [space]

我的手在空中搖了搖還是放了下來,說實話這鄭小蕾長得還真飄亮,我再混蛋也不會忍心在這麼漂亮的臉蛋兒上留下巴掌印的。 [space]

我放下手一跺腳準備再批評教育一翻,就在這時大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叫喊:老日,老日,你在家嗎? [space]

我跟鄭小蕾同時一愣,從窗戶炒麪門口看去,只見一個滿臉麻子的猥瑣中年人正伸長脖子朝屋裡看呢。 [space]

我指了指鄭小蕾示意丫兒小心點兒,然後一張手就把她收進了符紙裡。 [space]

打開門走了出去罵到:叫毛叫呀?王二麻子,你家親戚又死了? [space]

來人正是王二麻子,家住在本鎮的宏村兒,這小子今年三十出頭,身高一米六七,長得消瘦,鷹鉤鼻,細長眼,沒事兒總是瞟着,一臉零零碎碎的麻子,沒結婚平時好吃懶做,又愛吃喝嫖賭,反正人類男性擁有的壞毛病似乎全部集中體現到了這孫子身上。 [space]

“嘿嘿!滾你大爺的,你家親戚才死了呢!我說自從認識你,你小子嘴裡從來沒說過一句好話,幹你這行的,不積口德當心家屬揍你!” [space]

我笑了笑打開了鐵門說到:怎麼說呢?難道笑着臉兒歡迎他們下次光臨?這他媽纔會捱揍吧? [space]

王二麻子不屑的笑了笑遞給我一支紅塔山吹噓到:哎!這你就不懂了吧?看什麼人就得說什麼話,你王二哥行走江湖幾十載,全憑一張能把死人說活的嘴呀,你… [space]

我一擺手打斷“去你丫兒的,有屁快放!先說好啊!借錢沒有!” [space]

王二麻子一臉不屑的擺手說到:你王二哥在你心裡就這形象嗎? [space]

我看着他認真的點了點頭說到:沒錯而且比這還要高尚一點兒,在我心裡你的形象僅次於希特勒! [space]

王二麻子一甩臉說到:少他媽扯犢子,這次你二哥不是來找你借錢的,是來找你賺錢的,哥們兒最近接了一新活兒,完事兒之後有五萬二三分賬怎麼樣?你三我二,別說二哥不照顧你! [space]

我瞟了他一眼點上煙說到:我看你現在就挺二的,你能找到什麼活兒呀?不會又是去挖墳吧? [space]

王二麻子搖了搖頭說到:不是,這回是正經生意,我們村那村老大黃成發你還記得嗎? [space]

黃成發?我歪着頭想了想問到:哦!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那個腦門兒上有塊刀疤的胖子嗎? [space]

王二麻子一拍手說到:可不是嘛!說起這黃成發呀,可是是宏村兒的一霸,仗着自己在鎮局有點兒小關係,平時在村裡盡欺負人,今天不是把老李家的雞偷了就是把老陳家的兒子給揍了,平時調戲調戲村姑,好在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在村裡到處惹是生非,偷雞摸狗的,村裡人都拿他沒辦法,這孫子遇到口木強壯的他就罵,遇見口快身薄的他就打,村裡人可恨他了,這孫子在村裡橫莊裡威也沒什麼,可誰曉得居然跑到市裡去惹事兒,聽說是在夜總會喝醉了調戲了一個黑老大的小婆娘,被人把腿兒給打折了,晃晃悠悠的在村東頭的平橋溪裡淹死了,他沒有親朋好友鎮子裡出了點兒錢草草的把他給埋了,誰知道這小子死了也不消停,這不最近就纏上了剛從城裡回來的周老闆家的閨女,說什麼也要弄死她,讓她死後給自己當鬼媳婦兒,你說可不可氣?這周家閨女眼看日漸消瘦,周老闆也沒辦法,請了好幾個先生都沒用,這不我就想起你了嘛!我跟他說了,我有一好哥們兒,專門對付這些個牛鬼蛇神,只要他肯出手保證讓丫兒的黃二愣子魂飛魄散,這周老闆也說了,只要能幫到他閨女,就出五萬,嘿嘿,以你的身手,這不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嗎?昨天我就來找過你,可你不在家,今天正好趕上了嘛!嘿嘿! [space]

我聽完之後罵到:什麼亂七八糟的呀?我說你他孃的沒事兒在外邊兒瞎幾把答應什麼玩意兒呀?那姓黃的本來就是橫死的,讓他纏幾天那個姓周的女兒,沒着落自己也就走了,反正也不會出人命,頂多病幾天,我要出手傷了他,你知道這多損陰德嗎?啊? [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