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到,中洲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屆選美大會,正式開始!”
隨着一聲嘹亮的女聲響起,整個秀場看臺傳來震天的歡呼聲。
無數世家小姐、宗門聖女、長老皆將目光投向了秀場入口,對即將出現的秀男翹首以待!
“有請本屆秀男登場!”
轟隆隆!
秀場的八道大門轟然落下,八百位經過各地層層選拔的上等美男,緩緩登場。
聽着看臺之上那熱切的歡呼聲,精心打扮的秀男們扭動着腰肢,擺着各種魅惑造型,盡情的展現出自己最美一面。
僅僅是個入場儀式,就已透露出後宮爭鬥般的濃濃火藥味。
比拼,從這一刻已經悄然開始了。
“這場景真特麼像夜店富婆選鴨子的既視感!”
聶封吊在隊伍最末端,看着一個個秀男搔首弄姿,還一副興奮不已的樣子,他羞愧的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隊伍不斷前行,聶封也只能不情不願的跟着。
只是他那僵硬的肢體,怎麼看都像一具行屍走肉。
加上他又帶了面紗,紮在一堆花枝招展的秀男中,顯得鶴立雞羣。
高臺之上,一處雅閣之中。
蘇戀柔側臥在椅子上,一眼就看到了跟個木棍一樣杵在秀男隊伍末端的聶封,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
“這小男人是誰?爲何帶個面紗?”
聞言,立於蘇戀柔身後的紫陽城城主趙煙雨,連忙翻看起手中的秀男情報。
不一會兒,她便找到了答案。
“回聖女,此秀男名爲聶封,由黑虎幫選送而來。”
“黑虎幫?”蘇戀柔好看的眉眼閃過一絲訝然,“就是那個專門四處劫掠美男,並以此換取賞金的幫派?”
趙煙雨微微頷首,“是的,就是他們。”
“倒是有些意思,既然是黑虎幫出手劫掠而來,那此人定是極美的小男子。”
蘇戀柔緊盯着聶封,眸光中閃爍着不明的異彩。
過了片刻,她忽然開口:“這次選美大會既然舉辦在我火鳳宗境內,那這次本聖女必須拿下魁首!”
“趙城主,你立刻去調集所有資源,等會我要力壓那羣臭女人!”
“是!聖女。”趙煙雨躬身一禮,便退出了雅閣。
看着場中一個個火辣妖豔的秀男,蘇戀柔紅脣輕咬,一臉堅決之色。
“今年的秀男姿色十分不錯,這次,說什麼我也要拿下魁首!”
“被你們幾個混蛋嘲笑了幾年,也該是我蘇戀柔揚眉吐氣一把了!”
……
秀男入場很快結束。
八百位秀男匯聚於秀場正中。
一位胸口繡有火鳳展翅的紅杉女子來到場中。
“我是第一場秀男考覈的主考官,火鳳宗趙小小。”
“現在宣佈第一場考覈規則!”
趙小小指着一側的各種器具,朗聲道:“身爲一個合格的男人,理當有足夠的文學造詣,這第一場考的就是文學修養。”
“這裡有琴棋書畫四種選擇,請諸位秀男按照個人所擅長自行選擇。”
“四種選擇對應考覈規則也各不相同,待到諸位落座之後,自會有人像你們解釋詳細規則。”
“記住,比賽時間僅限一炷香!”
“現在,就請諸位秀男做出選擇吧!”
隨着趙小小宣佈第一場考覈開始,早已做足功課的秀男們便直奔自己的目標而去。
不消片刻,場中就僅剩下聶封一人還屹立原地。
“這位秀男,爲何還不動身?”趙小小看着寸步未動的聶封,忍不住出聲問道。
動個屁啊!
鬼知道選個美還要考才藝。
這琴棋書畫,我就沒一樣會的!
聶封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不過轉念一想,啥不會也是好事,早淘汰早解脫,也不至於被人當猴看。
這樣一想,聶封心底就輕鬆多了。
“這位秀男?你聽到了嗎?”趙小小再度輕喚,“再不做出選擇,你可就沒時間了。”
“哦哦!我這就去!”聶封終於回過神來。
想了想,最後還是硬着頭皮朝着一方案桌走去。
“還真是個怪人!別的秀男都巴不得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怎麼感覺他還不情不願的樣子。”
看着聶封的背影,趙小小忍不住嘟囔了兩句,隨後便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哼,什麼時候藏頭露尾的鼠輩都能混進選美決賽了,這秀男比賽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聶封纔剛落座,一側便傳來一個陰柔的太監嗓音。
聶封下意識的擡眼望去,就看到一位身着華麗鏤空紗衣,陰柔得不像話的男子正斜眼看着自己。
“關你鳥事!屁話真多,還斜着眼看人,你丫是不是鬥雞眼啊!”
聶封本就一肚子火氣,此時又突然被人挑釁,他這嘴立刻就管不住了,當即一通連珠炮懟了回去。
“你!”陰柔男子哪曾聽過如此直白的回罵,臉都憋紅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
“你什麼你!看你穿的什麼玩意兒,還鏤空,你咋不直接蕾絲套頭呢!實在不行,整兩個乳.貼,果奔也比這好看!”
“什麼是蕾絲,什麼是乳.貼?”聽着聶封口中冒出一連串聽不懂的詞彙,陰柔男子直接懵了。
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雖然聽不懂,但這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他冷哼一聲:“牙尖嘴利的黃口小兒,一看就沒什麼涵養,我才懶得跟你計較!”
“有本事筆下一見真章!”
“不過看你這樣,也寫不出什麼好詩詞來。”
“放尼瑪狗屁!瞧給你嘚瑟的那吊樣,還真當自己是個東西了!”聶封乘勝追擊,壓根不想放過這痛罵的機會。
陰柔男不屑一笑,“言語如此粗鄙,出口成髒,我勸你趁早滾出這詩詞區,莫要辱了聖賢名聲!”
“就你也配自稱文人?”聶封被逗樂了,“嘴皮子都耍不利索,你還稱什麼文人呢,簡直枉讀聖賢書了!”
“你!”陰柔男鼻子都氣歪了,“有本事你別逞口舌之力,敢不敢與我筆下一較高下?”
“哎喲,我這暴脾氣!老子今天就讓你輸的服服帖帖!心服口服!”
不就是寫詩嗎,老子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還不會抄嗎!
聶封挽起袖子,鋪開宣紙,提起朱毫就要落筆。
但下一秒,他卻忽然停住了。
擡起頭,聶封嘴角勾起一絲邪魅笑意:“光比個勝負沒什麼意思,不如加點賭注如何?”
陰柔男淡淡的撇了聶封一眼,“還主動加賭注?這可是你自己找死!說吧,你想怎麼賭?”
聶封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樣吧,若是你輸了,跪下叫我三聲爺爺就行。”
“若是你輸了呢?”陰柔男不甘示弱反問。
“當然是認作你爹了!”
“認我做爹,也還行。”陰柔男點了點頭,“你這兒子我認定了!”
說罷,他也不在多言,提筆便開始書寫起來。
他出自書香門第,自問詩詞歌賦天下第一,聶封一個滿口污穢之人,一看就沒什麼教養,如何會是自己的對手。
這場比試,陰柔男心底早已分出了勝負。
“還真是個傻叉,認作你爹都沒聽明白,這還讀書人呢!”
聶封心裡都快笑瘋了,好不容易纔強忍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腦中回想了片刻後,聶封才緩緩提起了筆。
此時,高臺另一處雅閣之中。
楚詩槐屹立於牀前,目光所對,正是聶封所在的位置。
“他不是說不會寫詩嗎?怎麼這會兒又去了詩詞考覈區域?”
以楚詩槐的實力,即使相隔甚遠,剛剛聶封與陰柔男子的對話依然一字不差的落入她的耳中。
“這人說話雖是滿口粗鄙,卻也駁得號稱江南第一才子的馬麥丕啞口無言,倒也算是有趣。”
“就是不知道這等粗鄙之人,他會寫出怎樣的詩句?”
“不知爲何,我竟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期待感,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