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在宮中傳的沸沸揚揚,每一個聞之此事的人臉上都變了顏色,皇上不知爲何鎮壓此事,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所有的消息迅速傳出了宮外,成了大街小巷的茶後閒談。
一個丫鬟迅速跑了回來,把她在外面聽到的消息趕緊告訴了管家,“管家,小玉在外面挑選菜時聽到外面的人都在談論一件事情。”
管家站在門外剛剛派人去宮中打探消息,這少爺已經兩天沒有回來了,他焦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早已沒了心思去聽外面的閒談,不耐煩的擺擺手道,“外面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主要是這少爺要平安歸來啊!”
“可小玉聽到的這個消息便就是關於少爺的。”
管家一驚道,“什麼消息,快快道來…”
…
牢房草堆中躺着一個人,手指微微的動了動,洛寧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道斜陽照了進來,他嘴脣已經乾裂不停地輕聲喊道,“…水…水..”
半晌之後他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量着四周,攤開雙手來看,只見身上滿是青色的鱗片,摸着臉上他更是大驚失色。
慢慢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自己是被一道光擊中之後才覺得渾身不舒服,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肯定是那個法師搗的鬼,他一個妖怪用了妖法反倒把他陷害了一個妖怪。
現在如果不快點說明白,只怕會危害了整個洛府和自己的爹。
“來人啊!”洛寧扶着鐵欄杆使勁的朝着外面喊去。
不會兒門外面有點響動,有着開鎖的聲音。
那道門被打開之後,洛寧趕緊朝外面看去之間逆光之中走進來一個人。
“皇…皇上…”洛寧跪拜在地,“微臣叩見皇上。”
皇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不停地盯着洛寧好一會兒之後,道,“…若不是朕親眼看見你的樣子,朕真不敢相信這所有的一切。”
“…皇上…你所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
“哦?”皇上意味深長的看着洛寧,“那你如何解釋你身上的這一系列變化,若是凡人,你身上的這些東西該怎麼解釋?”
“...微臣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微臣若真是妖,這麼多年圍繞在皇上的能人異士都沒有被看出來,可爲什麼這個法師使用了這些微臣都不懂的法術之後微臣便就成了妖?”
皇上皺着眉頭聽完之後,道,“...依你之見,你覺得是他人在搗鬼?”
“...微臣不是妖,連微臣都不知道自己是妖,他人又是如何得知?”
皇上低下頭,思索了一會兒,像在衡量了着什麼,半晌之後擡起頭來輕聲的笑了起來,站了起來,留下一句,“世人現皆知你洛寧是妖,朕又何必要逆着民意呢?”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現在還是不是妖已經不重要了,最主要的是衆人已經在心裡紮根了你是妖的這個事實,而這個“事實”恰好正中皇上的下懷,他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的除掉你。
洛寧看着皇上笑了起來不禁也是一笑,皇上驚到,“你笑什麼?
“微臣只是笑自己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缺抵不過君王的猜疑。”
“...朕爲了江山的穩定要清除掉一切具有威脅性的障礙,而你不幸就是這個障礙。”皇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臨走之前留下一句話,“你想要留下什麼話,朕都可以滿足你...”
洛寧站在那裡,已經全然明白了,他不死也得死,死也是死,啞着嗓子,“...微臣只是希望能保整個洛府的人不受牽連...”
“朕答應你。”
“等等。”洛寧想了一會兒,“微臣的屬下長弓戰死了沙場,留下了年邁的雙親在家,微臣希望皇上能追封一官半職給他,也好讓二老不爲生計擔憂。”
...
“皇上,怎麼樣?”法師在牢房外面恭候着,“只要清除掉了這個妖星就可以保我朝時世代安穩。”
“法師你確定他就是這個妖星嗎?”皇上轉過頭去眯着眼睛細看着他。
法師擡起頭來細細探究着皇上的神情又低下頭去肯定道,“微臣確定無疑。”
“朕信你!”皇上便離開。
法師擡起頭來,總覺得皇上的那眼神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
“快些讓開!”士兵騎着高頭大馬,身後帶着一羣士兵,士兵後面推着囚車,裡面囚禁着人。
周圍圍滿了百姓,一個個指着手指評頭論足。
“你聽說了嗎?聽說大將軍是個妖怪幻化成的人。”
“真不敢相信,將軍居然是個妖怪。”
“這亂世真是什麼都有,連妖怪都求個一官半職...”
“快點看。”一個百姓用手指指着,囚車慢慢的被推了過來,只見一個滿身是閃着青色鱗片的人被囚禁在那裡,手腳上均上着枷鎖。
“噁心死了,難道這將軍竟然是個修煉多年的魚精?看那滿身的鱗片定是。”
“這將軍平時待人及其和善,就算是一個妖怪也是一個好妖...”
“妖就是妖,混進人中定是爲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還記得那條吃人的蛟龍嗎?他定是與他一夥的。”
“對,妖怪沒有好東西,打死這個妖怪。”一個百姓憤起拿起豆腐直接扔了上去,正好砸在洛寧的頭上。
全場原本議論紛紛,此刻全場靜默一片。
“打死這個妖怪!”
“打死妖怪!”
“打死這個妖怪!”
靜默的卻是爆發更多的憤怒,百姓直接拿起手上的東西全部砸了上去,頓時囚車上面什麼東西都有。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腦袋上面傳來,洛寧木訥看着從頭上掉下來的石頭沾滿了血跡,他不想看見這些他平時心心念念要保護的百姓究竟是怎麼對他的,他只是覺得他們是被騙了纔會這樣做的。
卻突然從人羣中衝出來一羣人,大喊道,“求求你們不要砸了,少爺不是妖怪,少爺只是個平凡人,少爺不是妖怪。”
洛寧聽到了聲音擡起頭頭來卻看見自己府中的管家帶着丫鬟家丁擋在人羣中臉上不停地哀求道,“少爺平時是怎麼待你們的,你們忘記了嗎?王伯,你家的房子被燒了,是少爺自掏腰包爲你修建房子,小田,你們家中的的田地被官員佔,是少爺幫你伸張正義,李五嬸,你家中過不下去,是少爺一直給你們撥銀子還有......”管家指着每一個人,“少爺盡心盡力的對你們,難道你們就這樣對待少爺嗎?”
聽着管家說的每一句話,在場一些受過洛寧的恩惠的人都低下頭去羞愧的放下手中的東西。
“你是他家中的家丁,當然向着他,誰知道你跟他是不是一夥的,他一個妖怪當然要儘量的對着人好,這樣才能讓他立足,誰知道他有什麼私心!”一個百姓率先跳了出來指着管家的鼻子就破口大罵道,“你是不是也是妖怪,專門吸食人的精血啊!”
“你不要信口雌黃!”管家一把推開他的手。
“我看那,你們整個洛府說不定是個妖怪窩,裡面都藏着妖怪,快點打死這些妖怪,要不然等他們成了精,我們不都得死!。”那人衝了上去一把把管家推到在地把手中的東西扔了嗎上去,丫鬟家丁們見勢全部衝了上去幫忙。
“打死妖怪!”
百姓們往後退了退,可是看到這些家丁全都拉着那個衝上去的人,頓時心裡一種不適從心裡生了出來。
要是他們退了之後,豈不是顯得他們承認自己扔出去的東西是錯誤的嗎?
頓時一個個惱羞成怒的掄起袖子衝了上去拉起家丁就打了起來。
場面混亂不堪,不停地傳來慘叫聲。
“不要打了!”洛寧站在囚車上面喊道,可是下面的人早已經打紅了雙眼,在一旁的士兵一開始還會管,可是見人多了之後全都退到了一旁,“管家,你們走吧,快些走。”
躺在最下面管家被打的鼻青臉腫鬍子被揪了下來,“...少爺,奴才從小看着您長大,奴才堅決不會相信少爺你是妖怪的,少爺你是被冤枉的,奴才們都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洛寧低下頭眼圈紅了,“洛寧感謝你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已然成了定局,洛寧死不足惜,只是希望你們一切安好。”
“少爺...少爺...沒有您,奴才們什麼也不是了。”丫鬟哭了起來,“奴婢們就算是死了也要保少爺一命。”
“你們不要管我了,這一切不是你們能左右的,我只希望你們能照顧好我爹。”
侍衛見人羣越來越多,恐生異變,拿起棍子就使勁的打了下去,只聽見一片哭喊的聲音,侍衛不管不顧的直接從這些人的頭頂上踏了過去,推着囚車就走。
...
“洛將軍可不要怪下官。”坐在陰涼處的一個小官手中拿着鞭子揚起道,“這一切都是皇上的旨意。”便一鞭子的抽了下去,這一鞭子下去頓時皮開肉裂,鮮血翻滾出來。
“將軍,痛就叫出來,還沒有人能忍得住下官的三鞭。”那個人笑着。
洛寧看了他一眼,“要打就打,哪有這麼多的廢話。”
“哼!”那人冷哼一聲,“給你三分薄面,少給我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