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直接把他全部拉下去想要讓他嗆一口水,以來懲罰他的逃跑,也想到期間的過程中他可能會反抗,所以力氣用的大了一些,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麼容易就被拉了下去,一直之間有些懵,但是隨即也被那人拉了下去沉入水裡,不禁一陣掙扎,誓死反抗。
那人死死抓住他的手,長弓本想讓他嗆一口水,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先嗆了一口水使勁的往水面上游去。
從水面鑽了出來,長弓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邊還帶出來一個人,也在旁邊喘着粗氣,長弓心裡一陣來氣,我好心幫你,你卻恩將仇報,欲以逃跑,便伸手,手中從水面上劃出一個漂亮的水花,快,狠,準的一把捏住那人的脖子,狠狠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而那人被勒主脖子卻沒有反抗,到感覺有些異樣的想要往水裡面鑽去,長弓此刻也察覺到了有些奇怪的感覺,低頭一看。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他一下子呆住了。
只見那水面上半露半出的胸部,那凸起的胸部!
怎麼!怎麼變成女的呢?
長弓瞬間驚呆,難道剛纔的突厥人早已跑了,自己抓錯人了。
氣氛頓時尷尬,長弓捏住她脖子的手瞬間一鬆,尷尬的支支吾吾道:“剛…剛你可看到一個披散着頭髮的突厥人從水裡逃走。”
那低着頭的姑娘,半天沒有回話,卻擡起手來就是一巴掌過去想要扇一耳光,卻被長弓一手截住。
那人低着的頭此刻擡起頭來滿臉氣憤的看着面前的人,正準備要殺了他的時候,一擡手的瞬間便驚呆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長弓正欲辯解的時候,見她擡起頭來時那張臉不禁話也說不出口,怔怔的看着她。
長弓不敢相信的嚥了咽口水,眼中慢慢的紅了起來,從水裡伸出手來哆嗦的撫上那人的臉龐,哽咽到不成泣的樣子,半天才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哈…哈穆…那。”
水裡的另外一個人此刻也擡起頭眼淚就滑了出來,落在水面上,哭泣道:“…長…長戈,怎麼是你!”
“哈…哈穆…那,你不是死了嗎?”
哈穆那低下頭去,哭道:“當年我父王找到我時,以爲我已經沒救了,所以纔對外放風,哪知道我又活了過來,但是父王以以前的身份不吉利,便給我換了一個封號,以另一個身份活下去。長戈…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我以爲你死了!”
“我沒死,我找你很久,今天,我終於又見到你了。”長弓哭着上去一把抱住哈穆那,雖然兩人**相對,但是兩人早已把這些世俗拋去。
…
“所以,那個突厥的大將就是你。”長弓直到哈穆那把衣服穿好,才轉身過去問道。
哈穆那點點頭。
“那你爲什麼不說,否則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受那麼多的苦的。”長弓心急的上前一把抓住哈穆那的手。
哈穆那搖搖頭,“長戈,我當時連死的心都有了,被自己的族人背叛,這是多大的恥辱!我也沒有想到會在有生之年在遇到你。”她哽咽的嚥下了心中的苦,“…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將軍的貼身侍衛!”長戈猶豫了一會兒說了出來。
哈穆那一聽頓時臉色一變,“什麼?你竟是我們突厥仇人的…”她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看着長弓,隨即想了一會兒道:“長戈,我帶你走,你跟我一起回突厥,我纔不要你當什麼將軍的貼身侍衛,你跟我走,回到突厥好不好?”
“哈穆那。”長弓替她拂去頭上的碎葉輕輕道:“我是不會走的。”
“什麼?”哈穆那臉色一變,“長戈,難道你希望待到我仇人的身邊那麼久嗎?”
“戰場上只有勝與敗,沒有什麼小人君子,哈穆那,將軍他是一個好人,絕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
“…如若他真的是好人,就不會把我們族的人逼的無處生存,如若他真是好人,就不會讓我父王夜不能寐,日日想法子怎麼去應付漢軍。”
“哈穆那,戰場上是沒有憐憫的,戰場上的人都是自私的。”
哈穆那低頭眼神黯淡下去,沉默了良久,“…我現在是俘虜,我們突厥輸了,沒資格說那些話,你把我抓回去覆命吧!”
“爲什麼突厥會派你來打戰,突厥是沒有人了嗎?”
說到這裡,哈穆那低下頭去,臉上洋溢着悲傷,“幾年前的一場天災,突厥死了很多人,加上這幾年的旱災,我們突厥實在生活不下去了,才決定冒險往南下,我們並不想殺戮,只想活下去,可是我們看到匈奴大軍被殺的片甲不留,我就知道漢軍容不下我們的,既然留在這裡也是死,南下也是死,還不如南下拼一拼,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哪知道…”
“你們可以向皇上遞交和書,請求皇上的支援…”
哈穆那擡起頭來一臉的憤恨,“…能想到的方法我們都想過,可是那卑鄙的皇上居然要和親,我只要一想到那皇上已經到了而立之力就感覺一戰噁心,怎麼可能和親!”
“我沒有想到這些年來,你受了那麼多的苦…”長弓低下頭去。
“長戈,我們兩個走吧,離開這裡,我知道我們突厥不是漢軍的對手,我會請求父王的退軍離去,從此再無戰爭。”
長弓嘆了一口氣,“…哈穆那,對不起,我不能走。”
哈穆那不敢相信的擡起頭來看着長弓,一臉的不可置信,她說了這麼多,低了這麼多次的頭 ,可是他竟然都無動於衷,難道,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早就不愛自己了,又或者他從來沒有愛過自己,是自己一直在那裡自作多情?
“…長…長戈,我想聽你一句實話,我想問你…”哈穆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要說出來。
“長弓!”卻突然從遠處走來一個少女,漂亮極了,一看見長弓就滿臉的笑意,哈穆那愣住,轉頭去看長弓。
長弓擡起頭來去看,只見小八走了過來,不禁心裡一陣複雜。
“長弓你在這裡幹什麼?我找了你好久啊!這是我帶來的糕點,你…”小八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卻突然注意到了旁邊站着一個人,便擡頭看去,好奇的問道:“這位姑娘是誰啊?長弓,是你的朋友嗎?”
哈穆那冷眼看着小八一把抱住他,長弓眼裡的暖意, 一陣翻江倒海,哆嗦的捏緊着手,卻再也沒忍住,揚起手來就是一巴掌扔了過去,只聽見“啪”的一聲響,哈穆那忍着要掉出來的眼淚掉頭就走。
小八驚聲尖叫一聲,便捧住那長弓的臉龐心疼的看着,便準備上去找那人去算賬,卻看見長弓緊閉着雙眼兩手卻僅僅拽住了她的衣裳不允許她去,小八瞬間心情複雜了起來。
…
軍營中。
“長侍衛,剛纔在河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武功還挺高的,幸好將軍在旁邊一手製服了他,現在已經關押在大牢裡。”
“河邊?”長弓想到了哈穆那,“帶去我看看。”
一走進牢房裡就看到那獨坐在那裡不肯已正面示人的哈穆那,輕聲喚了喚,卻看見她那抖動的肩膀,輕聲的抽泣聲音。
長弓心裡一陣絞痛打開了牢房裡的門走了進去,猶豫了一會兒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哪知道哈穆那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怒吼道:“既然是這樣,你是不是像看笑話一樣看着我,覺的我很可笑。”說着說着便淚流滿臉,想要揚起一巴掌的時候看着他已經腫了的臉卻遲遲下不去手,只聽見她不停的抽噎聲。
長弓摸了摸她的頭,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只聽見她哭泣的聲音,淚水打溼了他的肩膀。
守衛剛想通報一聲的時候,小八噓的噤聲,走了進去看了一眼便什麼也明白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