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白秋蕊看見蕭明瑞的表情從她拒絕喝酒開始,忽然就變的焦灼起來。
蕭明瑞似乎也發現自己有些失了分寸,立刻便退了一步。
“看我,又魯莽了。只是我心中愧疚,妹妹如今連我請罪的酒也不願意喝,我真的……”
說着,蕭明瑞似乎是說到了自己的傷心處,竟連話都沒說完,就慚愧的低下了頭。
白秋蕊見狀心裡有些動搖,雖說她對蕭明瑞沒什麼好的印象了,但是終歸也是家裡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她看着手中的酒,想着要不要狠狠心喝了算了。
畢竟古代的酒杯只有那麼一點點大,就算喝了一口,也不礙事吧……
這麼一想,她就開始有些動搖了,目光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心裡在掙扎着。
算了,喝了便算了!
打定了注意,白秋蕊心一橫就要擡手喝下。
哪知,剛動作,便被一個人的說話聲打斷。
“哎,二小姐且慢。”
白秋蕊一回頭,只見沈淵和顧奕二人也走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看自己爹爹,只見白宏正在和周懷遠說話,一時間也沒注意自己這邊。
回過頭,白秋蕊見顧奕頗爲客氣的衝着蕭明瑞拱手行了個禮,緊接着扭頭看着她。
“我今兒是沾了沈大人的光纔跟着一起來,初見這位兄臺便覺得卓爾不羣,甚是投緣。”
顧奕笑着問白秋蕊:“還請二小姐引薦一下,我也好認識認識。”
突然被人打斷和白秋蕊的對話,蕭明瑞心裡升起了一絲不快。
奈何今日是白宏的壽辰,外加衆人都在場,他也不好失了禮數,只能壓下心裡的種種心緒。
“這是我二表哥,蕭明瑞。”
白秋蕊不知道顧奕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過來湊熱鬧,但是她還是禮節周到的爲幾個人介紹了一番。
今天的顧奕一反常態,禮貌又客氣,介紹完了之後拉着蕭明瑞走了兩步,在旁邊一個勁的寒暄。
白秋蕊覺得好笑,不由的把視線看向沈淵。
“這該不會是你們給我解圍的吧?”
她小聲的開口,同時指了指顧奕又擡手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清澈透亮的酒液散着濃濃的酒香,在旁人看來或許是瓊漿,但是白秋蕊不會喝酒。
所以,手中的酒香讓她皺起了眉頭。
她本以爲是顧奕和沈淵來是爲她解圍的,哪知沈淵看了一眼賣力寒暄的顧奕,頗爲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是被他拉到這裡的,說你有麻煩了。”
沈淵輕聲開口,眼神也有些迷茫。
白秋蕊歪了歪頭,視線落到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上:“這杯酒?要不,沈大人幫我喝了?”
她笑着看向沈淵,正想跟他玩笑兩句,卻見終於寒暄完的顧奕,帶着一臉生無可戀的蕭明瑞回來了。
還沒等她看出顧奕到底是想耍什麼花樣,卻見他又非常隆重的把沈淵扯到身邊,開始向他接着寒暄。
就在沈淵和蕭明瑞各自沉默又面無表情的瞬間,顧奕忽然把白秋蕊手中的酒杯和自己的互換了。
她愣了一下,正要開口說話,哪知顧奕忽然衝她眨眼,示意她別出聲。
接着沈淵的身形遮擋,顧奕若無其事的端着被調換的酒杯到兩人身邊。
“相逢即是有緣,我和蕭公子是一見如故啊,沈大人也同蕭公子認識一下吧。”
顧奕一邊打圓場,一邊把手中的酒杯塞到了蕭明瑞手裡,又把蕭明瑞手中的酒杯端給了沈淵。
“來,都是性情中人,就不說什麼虛禮了,幹!”
這場面話是讓顧奕給說明白了,控場能力滿分。
白秋蕊就眼睜睜看着他這麼誇張的演,接着沈淵面無表情,對面的蕭明瑞一臉無語,兩人前後把酒喝了。
看着蕭明瑞喝了自己手中的那杯酒,白秋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想起先前蕭明瑞的神情,心裡隱隱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剛纔蕭明瑞給她的那杯酒,莫非裡面有問題?
還沒等她想明白,顧奕看見蕭明瑞喝了酒,‘一見如故’的臉瞬間就變了,簡直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直接就拉着沈淵又回去了,走的時候還給了白秋蕊一個安心的眼神。
“表妹,酒……你不願意喝嗎?”
蕭明瑞並不知道他最開始的那杯酒已經被顧奕調換了,此刻重新勸白秋蕊喝酒。
酒杯忽然被換過,外加顧奕讓她安心的模樣,白秋蕊也就直接喝了。
“太好了,表妹你終於原諒我了。”
蕭明瑞看着白秋蕊喝下酒,整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意,好像又回到了初見時候的樣子。
白秋蕊不知道他的意圖,只能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等到她毫不同意擺脫了顧奕,卻在看見對方回座位時,神情好像有些不對。
她狀作沒看見的瞥了一眼蕭明瑞,卻在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和顧奕的視線撞上。
“有好戲看了!”
這是白秋蕊從顧奕眼中唯一讀出來的消息,而對方的表情也佐證了她的猜想。
不多時,只見蕭明瑞似乎有些身體不適,於是藉口出去醒酒離開的位置。
她正在好奇,哪知白月月好像也有些身體不舒服,同樣走了出去。
她默不作聲繼續吃着飯,又等了一會兒,只見顧奕和沈淵一同走了過來。
“剛纔是怎麼回事?”
白秋蕊疑惑的看着顧奕,對方則是努了努嘴,示意方纔走出去的兩個人。
“我不知道他在酒裡放了什麼,你姐姐也和他一樣,在酒杯裡下了藥,準備和那位周公子喝的。”
白秋蕊聞言一驚,她看着正在和自己爹爹說話的周懷遠,對方神色如常,帶着微笑和白宏閒聊。
隨後,顧奕又道:“只是,那位周公子只怕也 有些手段,一眼就看破了她的酒裡有東西。反而是趁她不注意掉了包,框着你姐姐自己把酒喝了。”
他們這邊正聊着天,屋子裡的其他人終於是發現離開的一男一女很久都沒回來了。
怕二人醉了酒出事,於是衆人都跟着出門去看看。
直到遍尋不着,一個小丫頭才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告。
“大小姐和表少爺……他們……”
“他們怎麼了?!”李氏急着問,那小丫頭卻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於是白宏讓她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了一處偏房裡。
還沒進門,屋子裡便傳出了不大合時宜的聲音,嬌媚的嗓音直接傳進衆人的耳朵。
這一下子,白宏的酒都醒了不少。
李氏已經慌了神,率先便闖了進去,隨後白秋蕊便聽見裡面,一前一後響起了李氏和白月月的尖叫。
“看來現在酒裡放的是什麼已經很清楚了。”
顧奕幽幽的開口,面色陰晴不定。
臉色最難看的要數沈淵了,他看見裡面的不堪情形,眼神都冷的要殺人。
白秋蕊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她想起一開始還想和沈淵打趣,讓他替自己喝了那杯酒。
現在看來,真是太僥倖了,多虧了顧奕發現的及時。
接下來的生辰也沒法進行下去了,周懷遠和沈淵一行匆匆告退,而被現場直播的白月月直接在李氏闖進門之後,就直接暈死過去。
又過了兩日,白家舉行了婚禮。
白府的大小姐出嫁,嫁給了自己的表哥蕭明瑞。
再過了半月,白府的二小姐出嫁,嫁給了當朝的刑部尚書,沈淵。
只是京城的百姓對兩姐妹出嫁的情形大爲疑惑,長姐出嫁婚禮冷冷清清。
反倒是小女兒出嫁,不光是白府上下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刑部尚書沈大人,更是十里紅妝,鳳冠霞帔的把二小姐娶回了府裡。
當晚,坐在新房裡的白秋蕊心跳的很快。
她看着身旁眼裡帶着濃濃情意的男人,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不是一向……清心寡慾的嗎?”
男人笑道:“如今這毛病被夫人治好了……”
紅燭高照,燃了一個通宵。
婚房中的兩人,進行着網站不能審覈的事情,讓人不禁羞紅了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