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知道被心愛之人所傷纔是最殘忍的痛苦！”沫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同樣冰冷的笑道，“朕很樂意看到你傷心的模樣，不過好似還不夠。”
沫顏心中一凜，揚起容顏，她知道此刻無需再乞求，“只是與你，沫顏再不會傷心。因爲你並非沫顏心上的那個人。”
她的話說的狠辣絕決，深深的刺痛了一個男人的心，還有一位帝王心中的自尊。
“就憑你的這句話，他今日必須得死。你說錯了，這個世上最殘忍的的痛苦不是被所愛的人傷害，而是親手將所愛之人殺死。”
軒轅冷將劍一揮，劍光凜冽映着清冷的月光，此刻風中搖曳的燈光也不似剛纔般璀璨，放佛那讓人寒心的話也將它們的光明打碎了。
楚南風此刻忘卻了傷口的疼痛，心中那股幸福漾滿心肺，他伸手將沫顏摟在懷中也不管那人是不是此刻就會出劍。
“沫顏，就算此刻一起死，我也心滿意足了。”
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那聲音輕柔卻猶如響雷劈在了軒轅冷的心上。
沫顏沒有言語，只以一絲微笑迴應。
帶着她自來到這個世上對一個男子最真摯情感的幸福笑顏，僅此一笑無需多言，世人都當明瞭她心之歸宿。
“有情人只要在一起，死也是幸福的。”沫顏對着軒轅冷說。
軒轅冷麪如墨，周身的冷寒讓他身後的女子都不禁後退幾步。
他的眼中嗜血誅殺，眼前的兩個人讓他不禁有千刀萬剮的衝，只因他們不僅上傷害了他的自尊，還撕碎了他的心。
冷哼一聲，他薄涼的脣角溢出一絲冷笑，“幸福？夕沫顏朕不會讓你死的，朕要留着你讓你生不如死。”
沫顏淡淡一笑，“皇上以爲留得住沫顏嗎？”
軒轅冷狠辣的眼神撇過她，帶着能瞬間就將人冰封的寒冷，“只要你捨得孝康宮中的那個丫頭，還有萃軒閣的人，你儘管死，朕不攔着你。”
沫顏瞬間臉色慘白，卻有隱隱有一絲意料當中的竊喜。
“皇上要如何才能放了她們，她們並沒有錯，錯都在沫顏，請皇上饒了她們吧！”她急切的哀求着。
南風心中疼痛萬分，自己口口聲聲說着愛她，卻最後還是將她置於在這生死兩難之境。
可是，他無能爲力。
因爲他無法保護她的親人姐妹，亦無法阻止她去做任何犧牲。
雙拳緊握，他眼中灑滿心疼和無奈。
軒轅冷果然收到意想當中的結果，不覺心中暢快了一些，那些疼痛終於尋到了一絲出口。
“我要你殺了他，然後你活着。”
冰冷之極的話出口，繚繞在她的心頭，她擡起充滿祈求的雙眼看着他。
看着他高大凜然的站在那裡，周身散發着帝王的威嚴氣息。
這個男人終歸是殘忍之極，只是殘忍的事不是隻有他會做。
她走向他，眼中帶着抵死的掙扎，然後顫抖的說道，“皇上說話算話嗎？”
兩個男人都是微微一震，她竟然答應了嗎？
楚南風只覺得萬蜂蟄心般的疼痛，然後瞬間麻木。
那把劍依舊對着他，只是已經換了主人。
沫顏自軒轅冷手中接過那把劍，軒轅冷似乎有一瞬的呆愣。
一絲勝利的笑爬至脣角，慢慢在周身漾開，她到底還是捨棄了楚南風。
沫顏拿着劍走向楚南風，他眼中的傷痛和絕望狠狠的刺在她的心上。
果然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對誰會絕對的信任，離他還有幾步遠的地方她停住了腳步。
轉眼看向軒轅冷，慢慢的拾起眼中的驚慌失措和掙扎，一把將劍擱置在自己的脖子上。
“沫顏你幹什麼？”楚南風心中大驚，失聲喊道。
軒轅冷心中一凜，眉頭緊蹙看着眼前這個用劍抵住自己的女人。
“如果你真的能捨下了那幾個丫頭，你便動手朕不攔你。”
他冷傲的眉眼間強烈壓下的那絲心疼還是一閃而過，雖是短暫卻被沫顏看個明白。
她笑道，“不，我放不下。只是如果皇上肯成全我，那麼今日我便與楚南風一起死在你的眼前。”
“如果朕不答應呢？”他說道。
“放了楚南風，我跟你回去。”
這句話她說的那般輕鬆和肯定，放佛此時她不過是說着一句太平常不過的話。
讓自己勉強去愛誰，很難，但是讓自己變得殘忍，卻不用誰來教。
她不知道他會不會答應，但是她知道他恨她，此刻的恨超過了以往的所有。
楚南風恨不得將自己的心狠狠割傷幾刀，他怎麼能懷疑沫顏！
這是他這一生唯一一次對沫顏的懷疑，而這懷疑此刻卻深深的傷了他自己。
軒轅冷冷凝着她，似要看穿她的心。
他恨，恨她此刻爲了別的男人而寧願捨去xing命。
可是，他知道她不能死。
無論是因爲他要她那顆蓮花之心，還是心中縈繞的那絲不捨。
她的手輕輕的抖着，面對死亡她一定也害怕吧。
可是她的眼眸中盡是無懼和堅持，她在等着他的回答，更確切的說是在bi他。
她的手稍一輾轉，血便鋪滿了健身，那鮮紅的血在肆意張狂的吞噬着他的眼。
“沫顏，不要。”楚南風終於喊出聲音，隨後凝結在眼中的淚決然而下。
眼眸一點點的融化，“你死了，我絕不會苟活。”
沫顏蒼白的容顏上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是的，他能做到。
她也能。
只是，她不能讓他死。
這一生，她早已無法回報他的一片深情，如果他再因爲她而死，那麼就算萬死也難以瞑目。
她看向楚南風，“南風，愛一個人不是與她共生死，而是爲她活着。”
然後她心一橫，軒轅冷眼眸中的便立即血紅一片。
“朕答應。”他背在身後的手凝白一片，緊緊握緊，好似要將心中的疼痛自手中全部擠壓出來。
沫顏總算將心放下，她看向楚南風，“走。”
一個字道盡了心中所有的情意和期盼。
楚南風心如車攆，早已疼的麻木，他怎麼捨得，尤其在軒轅冷知道了一切之後，他怎麼能將沫顏獨自留在他的身邊。
之前已經是九死一生，那麼以後還有活路嗎？
她，從未與他承認過對他有半分情意。
卻在那個男人的面前說，與他生死相隨亦是幸福。
他是幸福的，無論受了多少苦痛，今日她的一句話便足以讓他傾其所有，摯愛一生。
沫顏的眼前越來越模糊，模糊到看不清楚南風。
她知道，此刻要他走不如殺了他，可是她就是要他活着，不管日後是後悔還是遺憾。
“如果你不走，此刻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