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軒轅村

軒轅村位於梁州帝國都城梁州城以西90裡,村子建在雲峰山下,雙魚溪從中間流過,溪水爲村子水源,溪流兩旁楊柳和桃花交錯站立,桃花不時落入溪水中,水中魚兒逐花瓣而戲。楊柳尖的露珠跌落,瞬間融入溪水之中,溪水匯入子母河自梁州西門過南門離東門流過。軒轅村後的山上竹林鬱鬱蔥蔥,山上雲霧繚繞。第一縷陽光穿破雲霧,首先照在雲峰山上。第一聲公雞打鳴聲過後,打鳴聲此起彼伏,直至陽光將軒轅村灑滿。炊煙夾雜這蒸騰的霧氣上升,在陽光下霧氣退去,微風漸起,吹斜炊煙,一縷一縷散向遠方。

軒轅村雖未處深山中,但卻似是與世隔絕那般,村子裡都還在用青銅大鼎來烹煮食物。村長家位於軒轅村中央,半身高位圍牆,一道竹門突出,竹門左邊柱子上掛着略顯簡陋的木牌,上寫着“村長”二字。庭院因爲低矮的圍牆顯得開闊,院中種着一棵蘋果樹,開滿了白色小花。一隻黑色的小狗搖着尾巴在院子裡走來走去,一隻三花貓正在廂房的屋檐下曬太陽,不時擡頭打下哈欠。另一邊廂房中村長軒轅戰和妻子風婉兒帶着他們的雙胞胎兒子軒轅明和軒轅朗正在圍着外部漆黑的青銅鼎用早膳。用完早膳,軒轅戰簡單交代了風婉兒幾句便帶領着村裡的有生勞動力向山上進發,半月一次的上山打獵和採藥。送走打獵採藥小隊後,村子又恢復了日常生活。說來也奇怪,村子中絕大部分家庭都育有雙包胎。有人說是因爲這條雙魚溪水。所以大部分外地人都將這溪水視若珍寶,甚至還有大部分小年輕夫婦來村裡借住。所以打獵採藥小分隊中有不少年輕人並非本村人,但他們也樂於見世面,同時也算作是借住的報酬。

軒轅明和軒轅朗兩兄弟馬上滿9歲,風婉兒在忙完家務後便開始教他們兩識字,軒轅朗認真聽講,有板有眼兒,軒轅明則似乎沒多大興趣,兩隻大黑眼睛咕嚕咕嚕在打轉,還沒聽五分鐘便嚷着要去上茅廁。風婉兒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示意讓朗兒繼續認字,然後抱上明兒去上茅廁。茅廁上來,隔壁家的幾個同齡小孩便來叫明朗兩兄弟出去玩耍。小孩哪裡禁得住誘惑,便出去玩去了。風婉兒則拿出準備爲他們兄弟二人做的小衣服,開始縫製,打算在他們9歲的生辰作爲禮物。日子眨眼間半月過去了,上山打獵採藥小分隊也如約回到了村裡。這一次他們還帶了一位受傷的老者和一個8歲左右的小女孩,村裡的人有些疑惑,見狀軒轅戰道:“他們爺孫二人是我們在山上打獵的時候遇上的,當時老人家受了傷奄奄一息,被我們救下,現在還沒有痊癒,便接來我家暫住。”一席話打消了衆人的疑慮。分發完戰利品之後便各自回家,老人和小女孩便跟隨軒轅戰回了家。跨進家門,軒轅戰便對老者說:“寒舍簡陋,你爺孫兩人便在此住下,這是內人風婉兒,這是軒轅明軒轅朗兩兄弟雙胞胎。”隨即轉向風婉兒道:“這是樑向榮老前輩,這是他的孫女樑允兒。”雙方點頭示意,軒轅戰便帶着他們爺孫兩人去了住處。

次日,樑向榮爺孫第一次和軒轅戰一家一起用膳,圍着大鼎而座,樑向榮滿眼疑惑,軒轅戰見狀道:“樑老前輩有所不知,我們村自古至今都是這樣以鼎烹食。”聞言,樑向榮點了點頭,笑笑道:“老朽,生平第一次見,哈哈。”說罷便開始用膳。用完膳後,樑向榮開始打量這口烹煮的鼎,當他將手直接置於鼎上的時候,他感到了一絲能量的波動,便迅速收回手,心中一緊,當他在次按摸鼎的時候卻除了燙之外並無其他,他反覆幾次後纔打消了剛剛的疑慮。飯後,他們坐於客廳,有的沒的聊着外面的世界,聽得軒轅明軒轅朗兩兄弟眼前發亮。最後,樑向榮說到:“不知軒轅老弟有沒有聽說,最近一羣神秘人正在我們帝國境內暗中搜尋上古流傳下來的青銅鼎,據說是大禹所鑄,內含天地造化之力,後周武王集齊此九鼎僅窺得其中些許奧秘便滅商得了天下,爲穩天下,其在天帝的授意下分封天下九州,梁州帝國便在那次分封中獲得了一鼎,名喚樑智鼎。可是我梁州帝國內竟無一人能破此鼎奧秘,便棄如弊履了。” 軒轅戰一家人聽的一頭霧水,見狀,樑向榮便一笑置之,岔開了話題。

相處了一段時日,樑允兒和軒轅家兩兄弟也混熟了,開始跟隨他們到處玩耍,到溪裡摸魚,到村旁的槐樹上掏鳥蛋,到村後的坡地上的花叢中撲蝴蝶。也就是在撲蝴蝶的這一天,不知爲何,山上的竹狼會下到此處,他們三人見狀逃跑,可是樑允兒畢竟歲小,絆了一石頭摔倒,哭了起來,坐在地上,此時竹狼已然逼近,不知是恐懼過度還是怎麼,樑允兒竟哭不出聲,想張口說什麼竟一個字也發不出。見狀兩兄弟停下了腳步,軒轅明手執撲蝴蝶的網兜折返回來,揮舞着這個“武器”,毅然站到允兒的前面道;“可惡,該死的臭狼,還不快滾!”,軒轅朗猶豫了一下便哭喊着跑回了村子。竹狼看到它面前聲嘶力竭地揮舞着“武器”的軒轅明也是愣住了,不敢上前一步。允兒終於發出了聲音:“明哥哥,我怕。”軒轅明盯着竹狼道:“允兒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起來快跑。”半晌之後,允兒揉了揉發軟的腿準備跑,剛踏出一步,竹狼便撲了上來,此時的軒轅明猶如擋在大車前的螳螂,一絲死意升起。只聞嗖的一聲,一隻箭矢衝過軒轅明的頭頂死死扎進了竹狼的心臟,但是軒轅明並未躲過狼爪,一爪劃破了軒轅明的左肩膀。軒轅明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原來是軒轅朗回去叫來了軒轅戰。軒轅戰急忙上前,翻開狼的屍體,查看了一下軒轅明的傷勢,便抱起他往家跑去。樑向榮也趕忙上前抱起允兒緊跟在軒轅戰後面回了家。

接下來的幾日裡,軒轅明都處於昏睡狀態,還伴有發燒,每日允兒都守在軒轅明的牀前,期待着他早點醒過來,幾日的看護讓風婉兒臉上多了些許蠟黃,眼睛裡都是血絲。第四天的傍晚,風婉兒看着身旁焦急的允兒道:“允兒你快去休息吧,你明哥哥明天就醒了”話音剛落,軒轅明便緩緩睜開了眼睛,偏頭看向牀邊的媽媽和允兒,虛弱地道:“媽媽,我肚子好餓。”聞言,風婉兒臉上綻開了笑容道:“媽媽這就去煮東西給你吃。”允兒見狀,瞬間哭了起來:“明哥哥,我以爲你不要允兒了。”軒轅明微笑,準備擡手去安慰允兒,卻怎麼也擡不起來,允兒見狀,一把抓住了軒轅明的手,緊緊地握着。飯後,軒轅戰爲軒轅明檢查了傷口道:“已無大礙,所幸傷的不深,不日便可痊癒,留疤在所難免。”看着那觸目驚心的疤痕,允兒眼淚又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跌落而下。

次日,軒轅明又活蹦亂跳了,他們三人打鬧在一起。樑向榮見狀,摸摸鬍子道:“軒轅兄弟,之前你救了我,此次令郎又不顧安危救了允兒,軒轅家的這份恩情老夫無以爲報,這樣若是以後軒轅家有緣道梁州城,可至此令牌到樑王府,我樑家定盡全力。我和允兒已叨擾多日,有要事要處理,今日便離去。” 軒轅戰再三推辭後,還是接下了:“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若日後有緣再見。” 離別總是傷感的,軒轅明軒轅朗捨不得允兒,允兒捨不得軒轅兩兄弟。允兒眼含淚光走到軒轅明的身邊,拉起他的左手,將一個精緻的紅色手環套在軒轅明的左手上說道:“明哥哥,這是我媽媽教我編的祈福手環,它會代我陪伴你一輩子。”說完就哭着離開了,見狀軒轅明不由得撓了撓頭,大聲呼喊道:“允兒妹妹,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回到家中風婉兒教軒轅明朗兄弟二人識字,軒轅朗還是一如既往認真聽講,軒轅明則在那裡把玩樑允兒送他的手環,紅色手環上有一個字。風婉兒見狀嗔怒道:“明兒,又不用功,看孃親不收拾你。”軒轅明聞言狡辯道:“媽媽,這個是明字嗎,明兒的明?”說着將帶着手環的左手伸到風婉兒面前,風婉兒看了一下手環,這手環爲紅色,上面有一黑色的“明”字,分明是兩種不同顏色的質地卻渾然一體,風婉兒用手摸了摸,證實了她的看法,這黑色的部分是頭髮的材質,看來這是樑允兒的頭髮,風婉兒心裡想道:“這小丫頭還真是用心了。”軒轅明看到媽媽暫時失了神道:“媽媽,允兒妹妹說它可以陪伴我一輩子,我不會長大嗎?”風婉兒回過神來,溫柔地摸了摸軒轅明的頭說到:“明兒當然會長大,這手環用了特殊的編制手法,你在長大它也在長大。”軒轅明高興地說到:“真好,允兒妹妹真好。”一旁的軒轅朗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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