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宮內院乾元殿花木樹竹、假山池塘應有盡有,池塘中荷葉才露出尖角,三五隻錦鯉成羣結隊在水中游曳,突然一隻昆蟲落入水中,引得錦鯉相互爭奪,激起一陣水花,湖面許久才恢復平靜。院內石亭內兩姿色絕豔的美女正在品茶,看着亭前空地上一10歲少年在練劍。亭子內坐的一人便是蚩尤穎魅,那白色的秀髮,那華美的鳳冠,始終全黑的裙裳,依舊霸氣美豔。另外一個女子稱呼蚩尤穎魅爲姐姐,是魔族的聖女名喚張晗月,秀髮黑亮,也是一襲黑裙,眉宇間除了如水的溫柔還有些許君臨天下之氣。正在舞劍的少年名叫商無缺,其劍招純熟似尋常人練劍十年一般,劍之所過帶起一陣落花,宛似游龍。張晗月對蚩尤穎魅笑着道:“無缺天資這般聰慧,還如此乖巧懂事,姐姐可是撿了個寶。”蚩尤穎魅臉色一變道:“這還遠遠不夠。”說着攥緊拳頭,見狀張晗月不敢多言,自顧喝了口茶。
無缺練劍完畢上前道:“大姑姑、二姑姑無缺練劍完畢,無缺這就前去讀書。”蚩尤穎魅和張晗月點了點頭,蚩尤穎魅道:“去吧。”見無缺並未就此離去,蚩尤穎魅不耐煩道:“還有什麼事情嗎?”商無缺諾諾道:“大姑姑,無缺許久未見母親和父親,希望大姑姑準允無缺前去給父母請安。”蚩尤穎魅有些微怒道:“放肆,你難道忘了是誰害你父母至此了,父親成爲一個廢人,母親終日以淚洗面。在沒有達到我的要求之前不準再提此事。”商無缺連忙道:“無缺不敢忘記,軒轅明與我不共戴天,無缺在沒有達到旃蒙上境前不會再想着去看父母,請大姑姑放心。”說完行禮這才離去。商無缺走後,張晗月有些動容道:“無缺這孩子還小,姐姐會不會太過嚴苛。”聞言蚩尤穎魅一甩衣袖怒道:“婦人之仁,請不要忘記我們的大計,還有我們的勢力還要擴大,各方要動起來。”說完便霸氣離開了,張晗月諾諾道:“是。”獨自一人的張晗月內心毒怨道:“這女人,早晚有一天,哼!”拳頭不由緊緊攥住,發出咳噠響聲。
商無缺坐在書桌旁埋頭抽泣,平常溫文爾雅的無缺少主,現在是那樣無助,看着讓人可憐,可是這又有誰看見呢?在他發泄之前遣散了左右,獨自一人,那些僕人也見怪不怪,遠遠聽着這無助的哭聲,一個個搖搖頭心裡想:“這少主也是可憐之人,平常他待我們也不薄,願天憐之。”哭了一會兒,商無缺起身擦乾淚水,停止了哭泣,但是身體還在不由自主地抽泣,翻開書本認真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纔回歸到那溫文爾雅滿眼自信的商無缺。商無缺心裡默唸道:“父親母親,孩兒一定早日達到旃蒙上境,到時候我就能去看望你們了。”10歲達到旃蒙上境,天才都不敢想,蚩尤穎魅當年也是在11歲時才達到,張晗月則是在12歲才達到。
大明宮外是無盡的荒漠,放眼望去除了天上盤旋的禿鷲,地上幾乎沒有生機。這般景象和大明宮裡的山清水秀,花團錦簇真是天差地別。在大明宮的西北角,這裡有一個殘破的院落,因爲常年受城牆外的風沙侵蝕,這裡和宮內其他地方相比可謂是煉獄,庭院裡黃沙遍地,幾棵老樹完全乾死,樹皮已被風沙打磨得不見蹤影,什麼花花草草在這裡生長應該是N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這院落中生活着兩個人,沒有僕人,只是偶爾會有人送一些食物和水進來。屋中昏暗的光線下,一個身着粗布衣服的女子正在桌子旁修補衣服,牀邊一個男子正在修煉,可是任他怎麼修煉就是一直不見長進,看了看自己顫抖的雙手道:“想我軒轅戰前半生一世英名,竟不能護自己妻兒周全,忍辱偷生,一個兒子生死不明,一個兒子被仇人操縱,現在的我如同一個廢人,也不知這惡毒的女人到底是何方聖神,但願明兒尚在人間平平安安,希望朗兒能守住本心。”聞言在修補衣服的女人停下手中的活道:“夫君不必太過自責,天道如此命運如此,明兒朗兒自有他們的命運,我們能做的就是相信他們。願天憐之。”這說話的女人正是風婉兒,這身粗布麻衣也掩蓋不住她那不凡的風韻,舉手投足間依然那般從容自若,眼睛裡除了平靜多了些許慈祥,這殘酷的風沙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纖纖玉手,膚白如玉。軒轅戰則是畜起了鬍鬚,青絲掩蓋不住白髮,眼睛多了些渾濁,一身破了又補的衣服下身軀依舊偉岸。
停下手中活計的風婉兒望向窗外道:“好久沒有見朗兒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女人有沒有苛求於他。”軒轅戰道:“是啊,上次朗兒過來已是半年前了吧。但是在每次朗兒過來前,這惡毒的女人都會提前過來給我們劇本讓我們在朗兒面前演戲,不從便用朗兒相要挾。什麼不世仇人,那是他的哥哥,親哥哥,我們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賜,還要我們舔着臉假裝感謝她的援手。唉。”聞言風婉兒安慰道:“朗兒、明兒命裡有此劫難,但是這中間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得而知。爲了他們兩兄弟能安然度過此劫,我們就忍吧。”軒轅戰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一拳打在地上,鮮血直流,見狀風婉兒連忙上前查看傷口爲其治療,溫柔地道:“你這是何苦。明兒、朗兒都會活下去,我們也要活下去,活下去纔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