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以來,水銀都被人們視爲種奇妙的東西
在正常人的印象裡,氣體最輕,繼而液體,最重的是固體。水銀則用自己流動的身體。攻擊着這一理論。它不僅在常溫下以液態的形式存在,更能輕易保持球狀的外觀,哪怕是灑落在地面上,也會迅的聚結成球。事實上。崇拜“圓”的星術士們,就曾經用水銀來舉例,並將之稱作“追隨星神的僕物”
正因爲如此衆多的特異之處,在早期星術士們的各種實驗中,水銀的出現頻率很高,價格很貴。
如今的星術有所展,先生們使用水銀的頻率小了,數量卻沒有減少,價格依舊昂貴。
而程晉州規定的大批量,是以噸來計算的。這是爲了適應其他更廉價的金屬礦產的價格,哪想到竟然會被水銀給激活了。
而他聽到此消息的第一反應乃是:這廝哪裡來的許多現金?
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麼達的金融條什,飛票的使用侷限很大,而且是銀行本票的性質。需要預先存入足額的款項,才能開出票據,兌換的手段繁瑣,極不受商人們的歡迎,甚至常被拒絕用於直接交易;使用金銀的現金也很可怕。數噸重的水銀,至少要三五百公斤的金子來支付,相當於數千金徒,數百根小黃魚的量至於寶石和鑽石之類的支付手段更是做夢。
後世能用鑽石做流通方式,最主要的原因是西方的標準化模式,將鑽石詳細按照五個類型分級,從而能據此在表格上找出詳細的價格,是其被納入金融世界的要前提。而在大夏這個世界裡,以物易物的複雜程度,絕對不是幾分鐘,甚至幾個小時能決定下來的。
程晉州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抓住來報訊的二掌櫃問道:“你們收的是什麼?他用什麼付錢的?”
他問的急,把二掌櫃嚇壞了。
一個小商人哪曾與星術士直面交流過,先哆嗦着跪下,才顫聲道:小的沒經手,似乎是用銀兩付賬的。”
“那得多少銀兩?”
“口大車。那牛都拉不動了。”二掌櫃的伸出口拇指頭,舌頭不經意的舔了舔下嘴脣。德安港口就算是招攬海商最多的了。那尋常商行,交易一次也不過幾千兩銀子,做大了的海棄,可不會和商行玩什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把戲上萬兩銀子的一次**易,他是隻聽過,沒見過。
程晉州百思不的其解,自言自語的道:“他莫非是早準備好了銀子,就等交易了?那又何必在星術士塔附近逗留。”
二掌櫃以爲在問自己,想了半天道:“您說的是位星術士?”
程晉州被他逗樂了,揮手道:“你先下去吧,但也別走遠了,今天就住在這裡,明天再走。”
他說着就叫了聲“侍墨”便不怎麼理會他了。
其實,就像是那外野散人不明白,爲什麼程晉州能判斷聲波的吸收頻率一樣,後者的理解也走了彎路。四牛車的銀子,並不意味着趙家要千里迢迢拉車而來。作爲高階星術士的黑袍男,要想將幾千公斤的銀兩自城外搬入城內,亦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
他重新折返回來。就是爲了尋個。地方購買物資。順便做研究,自然不惜體力,而在正常人的想法裡,星術士哪裡會做這種體力活,故而尚在思考銀兩由何而來。
封建社會的政府。對本分人的控制力強,對環境的控制力有限。領着趙夜御的外野散人,根本沒有多做思考,便住在了趙家的別宅中,人家稍稍隱藏一下。程家照樣無從知曉。
以朝廷正規軍之能,尚不能滅盜賊於綠林之中,則以普通星術士的無所作爲,何敢指望終日搜捕高階星術士不僅程晉州沒有這般念想,就是姜璜星術士等人,也從不期待用低級星術士,能捕殺高階星術士的神話。
那種事情,往往也就是在傳說中聽過一二罷了一倘若低階星術士悍不畏死,高階星術士不跑不逃,那以衆弱撲孤強也許能做到。然而,現實的世界是,除非戰場優勢明顯,否則星術士們根本不會投入戰鬥,更別說是飛蛾撲火的戰鬥了。對於這些生活無憂,甚少國家觀念的人類精英們來說,保存自己,研究世界,思考生命或許纔是價值所在。
德安的差役們傾巢而出,在碼頭附近尋找被牛車拉走的水銀和紅信石。但他們又哪裡能找得到。不是每個星術士,都懶惰的如程晉州一般。人家外野散人不辭辛苦,生生提着十數噸的礦石。飛到棲身之所,這種奉獻精神。真真得讓好逸惡勞的星術士們學習。更是程晉州此類紈絝子弟的天敵。
以他的思維模式。明明有趕車的把式,您提着礦石飛來飛去,那不是讓人家失業嗎?
接下來的幾天裡。水銀等相關物資小漲了一些。差役和白身們累出了些汗,德安碼頭照舊做着轉口的生意,安靜的彷彿油滴在水裡。
姜璜星術士和李仙鳳星術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程晉州心裡有些毛,整日都騎着呂續游來晃去。而主要的活動範圍。除了在星術士塔中,跟着樹袋熊重新複習數學之外,便是組織衙役們在各地秘密搜索了。
作爲數學家的程晉州是卑微的,作爲理論物理學博士的程晉州是普通的,但作爲普通人的程晉州是聰明的。綜合姜璜等人的前後說法,他有八成把握,那神秘的外野散人,是與聖崖有關的。
否則以他們的地位,又何須避諱,更說出“你們自己解決”的話。
然而,這些人都不再出現,他就是想要詢問也沒有機會。
與此同時,北漢的戰爭也愈演愈烈,劉匡星術士答應的出兵計劃,順利實施,將近8萬人的朝廷大軍先期出,徹底隔絕了甜水草原的交通,斷掉了漢京最後的增兵途徑。
程晉州的目光也不由的被吸引了過去。
對大夏的軍人們來說,佔領漢京已經可以被列上日程,唯一的障礙,只是要形成對卓幻祭祀和莫坎星術士的戰略優勢。可正是着急的當口,姜璜星術士和李仙鳳星術士卻不見了。
曾經出現在德安的五名星術士,一人回了星洲。兩名本地星術士消失,留在戰場上的。竟然是兩名星洲的星術士。事態的展實在是讓人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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